“憑他是誰,想搶黑玉墨魂,都是妄想!”白筱冷聲道。
“小姐,天女千雪數十年前失蹤之時便已經是元王巅峰的強者,加之她本就是一位大丹君,什麽丹藥她煉制不出來?如今修爲隻怕有增無減。撇開她的實力暫且不說,她的背後是整個九阙宮,九阙宮的意味着什麽,小姐應當不用奴婢提醒。”佩林勸說道。
聽了佩林的話,白筱臉色鐵青:“難道便因爲如此,我便要到手之物雙手奉上?”
“小姐稍安勿躁。”佩林自然不能直接說是,隻能婉轉道,“天女來意尚且隻是我們的猜測,便真是如此,凡事都有一個章程,縱然她身份尊貴,修爲高深,這黑玉墨魂已經不是那無主之物,她要索取,也總得有一個服衆的理由。”
白筱覺得有理,故而點點頭:“既然霍值已經通知了我,我們便去不能視而不見,便去迎一迎這位名動上三天的天女。”
雖然白筱很不願,可情勢不由人。正如佩林所說,撇開千雪的身份不說,就是實力,千雪也在她之上,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與千雪起沖突,所以她絕不能主動給千雪向她發難的理由。
當霍值與楚毅三人帶着星宿所有權貴迎出時,便見那一人一襲白衣如雪,青絲如墨,她側身立在宮門前,輕紗遮面,目光平靜。隻有風輕輕的牽動着她的長發與裙裾。帶動着她腰間晃動的銀鈴,發脆清脆悅耳之聲,隻是那麽靜靜的站在那裏,便讓所有人情不自禁的想到一句話:羽化而登仙,遺世而獨立。
“迦南楚家長子楚毅,洛家長子洛染霖,葛家三子葛諾,臣下霍值,恭迎天女!”王宮大門前,齊刷刷的跪了一片。
鳳獨舞似乎此刻,目光淡然的落在跪在她面前的楚毅等人面前:“諸位請起。”
“叩謝天女。”縱然都叩了頭才緩緩起身。
“臣下已着人備下茶點,天女請。”霍值作爲王宮的主人,自然要先開口。
鳳獨舞點了點頭,便帶着已經喬裝打扮的人碧檀雅随着霍值的帶領朝着王宮正殿而去。
鳳獨舞是在王宮正殿的大門前遇上趕來的白筱,白筱看到鳳獨舞先是一愣,而後被身後的佩林扯了扯衣袖,才回過神來,雙手合十,高舉過頭頂,對鳳獨舞彎腰一拜:“迦南白家白筱見過天女。”
“白君王無須多禮。”鳳獨舞輕輕的擡了擡手。
而後便提步,看都沒有看白筱一眼,裙裾蹁跹,邁入大殿。到了大殿,又是一番見禮,而後才各自落座,鳳獨舞自然坐在了最高位。可鳳獨舞落座後,就不曾開口,鳳獨舞不開口說話,其他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大殿靜了許久,久到霍值等人都有些坐立不安。
最終是葛諾受不了這股子壓抑,所以起身對鳳獨舞拱手道:“不知天女欲留在蒼雲到幾時,請天女告知,臣下日後若有幸遇到天華帝君,也好轉話給帝君。”
原本正悠閑的用琉璃蓮花茶蓋有一下沒一下刮着杯沿的鳳獨舞,聽了葛諾的話,手上的動作一停,擡眼目光明明是很平淡的往向葛諾,可偏偏讓葛諾一陣心驚肉跳。
收回目光,鳳獨舞重新垂下眼簾,看着淺碧色的茶水之中漂浮着一朵指坶大小的花:“有些事,你不知道比知道好。”
“回禀天女,我三人受命而來,待辦好事後自然要離去,如今逆流道被毀,天女若是要上迦南,與我三人同行或可少了些許麻煩,葛世兄便是此意,故而才詢問天女歸期。”洛染霖依然是那樣的文質彬彬,不急不緩的爲葛諾圓場。
因爲是洛染霖,所以鳳獨舞沒有說什麽。
大殿再一次靜了片刻,白筱看了看衆人,開口問道:“天女行蹤素來飄忽,來去無蹤,今日來此,是否有要事吩咐我等?”
聽到白筱開口,鳳獨舞唇角輕勾,擡首看向白筱:“本尊的來意,想必你也猜到了幾分,本尊今日前來,隻爲黑玉墨魂。”
鳳獨舞的話讓白筱心頭一凜,她早就猜到天女千雪是爲了黑玉墨魂而來,但是她沒有想到她會說的如此直白,不留一丁點的餘地,當真這般沒有将她白筱堂堂一個元王看在眼裏麽?
大殿其他人聽了鳳獨舞的話,都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一個個低着頭,極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鳳獨舞目光掃了一圈,在葛諾的身上頓了頓:“那黑玉墨魂,早已是本尊的所有之物,本尊發現它時乃是數十年前,隻不過尚且沒有尋到移植之法,加之黑玉墨魂過于嬌貴,在尚未結果之前若是采摘,便會功虧一篑,數日前本尊便已經察覺到它即将結果,可不巧的事,本尊恰好有一件事急辦,便立刻數日,本尊走時曾設下結界,奈何本尊回來晚了一日,結界的時限一到,也讓黑玉墨魂現了世。”
鳳獨舞的話說的讓白筱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原本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一下子就想通了,譬如黑玉墨魂已經成長道路結果之期,那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若是沒有發芽之前自然不會被發現,可一旦發了芽,它的藥力就會随着增長向四周擴散,既然如此,爲何黑玉墨魂此事才被發現?很明顯,是有高人在它成長期間,将它很好的藏匿了起來。在場所有人,幾乎都第一時間相信了鳳獨舞的話,黑玉墨魂原是她的所有物,包括白筱。
可要她就這樣将好不容易得到的寶貝,還沒有捂熱就還回去,她做不到,于是她冷聲道:“天女身份尊貴,若是欲得黑玉墨魂,但可直言,臣下自然會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