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剛剛發生的事兒,她都才剛剛追上鳳獨舞,平雲宗的人追上來了。
“這是平雲宗的地盤。”鳳獨舞站在庭院,伸手觸碰眼前的盛開的夢蘿花,飽滿圓潤的指腹摩挲着花瓣,“眼看聲讨大會就要開始,可一點異動也無,他們此時已經火燒眉毛,自然是全神戒備任何風吹草動。”
若不是如此,她何須和碧檀雅演一出戲,加深他們的懷疑?
“小姐,我們接下來……”
“你什麽都無需做。”鳳獨舞收回手,柔軟的花瓣随風飄落,拂過她的裙裾,落在地上,“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能輕舉妄動。”
“小姐……”
碧檀雅還想說些什麽,可鳳獨舞已經提步,頭也不回的離開。
夜裏,鳳獨舞在院子裏迎風而立,涼風習習,芬芳袅袅,月色清清,令鳳獨舞忍不住閉目享受一下暴風雨之前的甯靜。因爲生産過後她的六識過人的敏銳,所以她一閉眼,感覺和聽覺就更加敏銳,故而清晰的感覺到一雙目光在暗中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去檀雅身邊。”鳳獨舞睜開眼睛,對身側的素馨吩咐。
素馨動了動唇,最後點頭應了一聲:“是。”
等到素馨離開後,鳳獨舞也走出小院,她故意選擇幽靜偏僻的路線走,走到一片小樹林時,她突然蹲下身,在一個樹下的泥土之中刨了刨,然而又走,路徑一個花壇,她又将一個小竹筒扔下,看似随意的一扔,實則卻把小竹筒藏得極爲隐秘,這樣一邊走一邊小動作不斷,很快就走到平雲宗北山之上,那是一個斷壁懸崖。
野草叢生,雜亂荒蕪。
停下腳步,鳳獨舞唇角輕勾:“閣下要跟我到何時。”
“你早知我一路尾随你?”一道中年男聲自鳳獨舞身後沉沉的響起。
她立在斷崖之上,距離斷崖隻有十步,崖下的風奔騰上來,掀得她墨發飛揚,裙裾款擺。伸手勾下一縷狂舞的劉海,她優雅轉身,對上來人,唇邊的笑意加深:“平雲宗八長老親自前來監視我的一舉一動,真是無上榮幸。”
“你到底是誰?”平雲宗八長老雲木目光淩厲。
“你們不是一直再尋我麽?怎麽我就站到你們面前,你們卻不知道我是誰?”鳳獨舞唇邊的笑意加深,眼底卻泛着駭人的冷光。
雲木的身子一震,旋即猙獰的笑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
鳳獨舞右手将左手托起來,接着月光,看着她纖細瑩白的手指:“沒辦法,誰讓我這種見不得光之人偏生喜歡黑暗的烈獄。我已經習慣并且享受,就不知道雲八長老待會兒能不能适應。”
“好大的口氣,妖孽受死!”
雲山一怒,雙腳蹬地,飛躍而起。翻手間便将他的大刀亮了出來,寒芒在清冷的月光下刺目,包裹着濃厚元氣的一刀,似要劈開墨空一般勢不可擋的朝着鳳獨舞劈下來。
鳳獨舞不過是真元境,連内丹都還沒有凝結出來,而雲木已經是金丹期巅峰的高手,二人之間有着絕對無法逾越的等級壓制。雲木的力量鎖住了鳳獨舞,令她根本動都不能動一寸,然而她依然面不改色,冷然的看着那淩空一刀劈下來。
刀鋒彷佛就要将鳳獨舞劈成兩半時,一道三色的光織成了一個光球将鳳獨舞包裹在了裏面。
“叮——”那剛猛的一刀劈在光球之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雲木握刀的手一麻,眼前一花,頓時三道光飛迸出來,從三方朝着他攻擊過來。雲木揮刀如電,一刀将從上方最先射下來的冰藍之光劈成兩半,他還不及竊喜,那東西竟然一分爲二朝着他迅速射來。與此同時,下方豔紅與紫黑的火焰交織騰燒而起。
鳳獨舞站在下方,冷眼看着被小白三隻緊緊纏住的雲木,看着他遊刃有餘的對付着小白他們。微揚的唇角沁了一層月輝,明亮逼人的同時也森寒沁冷。
細長的兩指之間有寒芒閃過,水袖一拂,一束極細的冷光從她的指尖飛出,直射向雲木。
雲木剛剛躲過小白的冰焰,眼角冷光一閃,想也沒想就是橫飛一刀掃過來,當下那一束冷光。
細針打在寬厚的刀刃之上,連聲音都沒有一絲,唯有一縷煙霧散開,雲山當即嗅到了一股奇異的味道,心裏一驚,想要屏住呼吸已經來不及,眼神一滞,手中的大刀松開掉落,随之他整個人也砰然倒下。
鳳獨舞緩步上前,居高臨下的看着雲木。
“怎麽可能……”他已經有金丹護體,一般的毒素對他根本沒有用,就算大丹王的劇毒也不可能對他如此立竿見影。
“你一路追蹤我,我爲你備下了多少好東西,你不都一一檢查了麽?”鳳獨舞提裙緩緩蹲在雲木的身邊,眼底透着明媚的笑。
“你……”雲木瞪大一雙眼睛。
鳳獨舞一路上鬼鬼祟祟,他隻當她有内應,那些都是他們傳信的手段,所以鳳獨舞每一個停留的地方,觸碰或者放下的東西他都親自檢查,他沒有想到這竟然隻是鳳獨舞故布疑陣,爲的就是給他下毒。
見雲木明白了,鳳獨舞道:“告訴我雲傾歌被關在何處,否則……”
“你做夢妖孽!”雲山渾身無力,卻依然在掙紮。
鳳獨舞從腰間取出一個小瓷瓶,将小瓷瓶裏面的白粉末抖在雲木的身上。
“住手!”随着那些粉末落在身上,原本隻是無力的雲木頓時感覺到一股鑽心之痛從五髒六腑蔓延開。
“這可是我最新研制的毒藥。”扔下手中的空瓶子,鳳獨舞巧笑盈盈的說道,“毒發之時,就似蟲一寸一寸的将你的内髒啃食。其實不是啃食,而是腐蝕。你放心,等将你的内髒腐蝕後,它就會腐蝕你的骨頭,然後是皮肉,最後還會一點點的腐蝕你的金丹,隻要你的金丹還爲沒腐蝕光,你就會清楚的感覺到這一種銷魂的腐蝕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