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鳳獨舞走近,兩個小丫頭依然沒有發現,不得不輕咳一聲。
武柔和素馨聽到鳳獨舞的聲音仿若聽到了天籁之音,頓時眉開眼笑,兩人一同迎了上來,一左一右将她攙扶上台階。
武柔道:“小姐,您累了吧,快進屋歇息,奴婢去看看廚房今夜的菜色,若是沒有小姐喜歡的,早些讓他們添置。”
素馨道:“奴婢想起來了,從鳳陽城遞來了幾封信件,奴婢這就去取。”
說完,兩人一溜煙就不見人影。鳳獨舞看着兩人快速消失的方向,不由納悶:難不成她的院子裏有洪水猛獸?
搞不懂兩個丫頭反常的鳳獨舞也懶得糾結,轉身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撩開珠簾,就見某陛下面無表情的坐在偏殿的紅木卓前。
不知爲何,鳳獨舞感覺到四周一冷,心底還想着,距離十五還有些日子,怎麽她的純陰之氣又要冒出來了?
“回來了?”低魅醉人的聲音幽幽響起。
鳳姑娘覺得陛下的語調有些怪,但是細聽又覺得與往日一般無二。旋即就極其自然的坐在陛下的身側,雙手托着下巴,側首仰望着陛下,俏皮的眨了眨眼:“想我啦?”
“去了何處?”陛下微微側身,深邃幽遠的目光落在鳳獨舞嬌俏的臉上。
“去了雲大哥那兒。”鳳獨舞坦然回答,“許久未見到雲大哥,故而去問候一番。”
陛下心裏有點反酸,但是陛下的氣質不能破壞,于是伸手将面前已經冰冷的茶杯端起來,一口将茶水灌下去:“你極少如此關懷一個人。”
水鏡月說的沒有錯,鳳獨舞極少關懷一個人,更少主動關心一個人,也正因此,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局面,陛下心裏才會手足無措外加醋意橫生。
“雲大哥不同……”鳳獨舞把這句話說完,就感覺到四周更冷了,于是她立刻就反應過來,抿唇忍住笑意,歪着頭一瞬不瞬的看着水鏡月完美到極緻的臉,戲谑道,“哎呀,雲大哥可好了,善解人意,溫柔體貼,風度翩翩,舉止優雅……唔!”
鳳獨舞的話還沒有說完,雙唇就被堵住。
而水鏡月并沒有将這個纏綿的文加深,而是狠狠的在鳳獨舞誘人的唇瓣上印上一排牙印,額頭抵着她的額頭,深邃如星河般的目光飽含威脅的盯着鳳獨舞:“他在你心中,這般好?”
雖然唇瓣上隐隐有痛意,可鳳獨舞一點也不惱,而是伸手吊住水鏡月的脖子:“他很好,可他再好,我心裏也隻有你。”
輕淺溫柔的氣息夾着淡淡的芬芳撲在臉上,水鏡月心神一蕩,伸手将她勾如懷中,掠着她就閃身離開郎月閣。
水鏡月的速度依然快,快的鳳獨舞看不到任何景物,眼睛是白茫茫的一片,不由緊緊的摟着他的脖子,開口問道:“你要帶我去哪?”
水鏡月沒有回答,而是低頭,目光溫柔纏綿的看了她一眼。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鳳獨舞險些在水鏡月的懷裏睡着了,才感覺到水鏡月停了下來,可是昏昏欲睡的她不想睜開眼,眼皮掀了掀就昏睡過去了。
水鏡月見此不由無奈寵溺的笑了笑,席地而坐,就這樣抱着她,目光輕柔的落在她酣甜的睡顔上。
也許是陽光太過溫柔,也許是懷抱太過舒适,鳳獨舞足足睡了一半時辰才幽幽醒來,睜開眼就是刺目的陽光,令她不适的閉上眼,感覺到眼前突然多了一片陰影,才試着睜開眼睛。
對上水鏡月爲她遮擋陽光的大掌,鳳獨舞側首看着水鏡月:“這裏是哪裏?”
陽光明媚,怎麽看怎麽怪異。因爲她記得他們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是黃昏,她應該睡了不短的時間,那麽此刻應該是深夜才對。
“天之涯。”水鏡月動作輕柔的将鳳獨舞扶起來。
站起身,鳳獨舞才将四周看了個一清二楚,不由輕歎:“太美了!”
她此刻站在山坡之上,目光往下是一碧的青草,中間開着她從未見過的繁花,種類極多,在陽光下似乎都折射着點點彩光,美得如夢似幻。青草的盡頭是舒卷着的白雲滾滾,似乎遠處已經與天連接,白雲在地上翻滾,蔚藍的天空一碧萬頃,站在那裏,似乎有一種伸手就能觸摸到天空一般,令人心胸一下子就開闊了。
鳳獨舞不由展開雙臂,順着斜坡跑了下去,她水袖飄飛,裙裾飄揚,青絲飄舞。似一朵開在繁花之中最奪目的鳳凰花,靈動飄逸。
水鏡月站在高處含笑看着她如同一個孩子一樣歡快,廣袖一揮,點點金光似散落的金沙随風吹散開去。
沒過多久,一隻隻色彩斑斓的彩蝶似憑空從花叢之中展翅飛上來,翩跹的圍繞着鳳獨舞。此情此景,鳳獨舞真正極想縱情一舞,可惜她身子有些笨拙,故而她隻能伸出瑩白如玉的小手,逗弄着落在她掌心的彩蝶,這些蝴蝶身上似乎鋪灑了不同色彩的金粉一般,在陽光下晶光閃閃,但凡女人看了都會陶醉。
鳳獨舞正在對着一直蝴蝶眨着她妩媚的大眼睛,這時水鏡月走到了他的身邊,伸手将她掌心上的蝴蝶拂走。
對此,鳳獨舞很不滿的擡眼瞪了他一眼。
水鏡月卻依然隻是縱然的一莞爾,閃爍着金光的指尖在半空之中一劃,彩蝶飛舞之中一隻比其他蝴蝶都大上一倍,純金色的蝴蝶,托着如同鳳凰一般華麗的精緻尾巴脫穎而出,圍着鳳獨舞飛了一圈,最後落在鳳獨舞的發髻之中。
鳳獨舞伸手想要去抓,卻比水鏡月抓住手腕制止:“讓它熟悉你的氣息。”
鳳獨舞不解:“爲何?難道它是你送給我的禮物?”
“是。”水鏡月淡薄的唇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