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是别人,正是碧檀雅的母親紀氏!
“現在收手,我把你們合葬。”鳳獨舞冷眼看着紀氏。
紀氏撫琴的手一頓,卻很快又反手一撥,琴音更加的刺耳:“迦南洛家的大小姐果然夠狂夠傲,合葬?哈哈哈哈,我便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你傷不了我。”鳳獨舞冷然道。
“不試試又怎知?”紀氏眼中閃過一道詭異的光,塗了豔紅丹蔻的兩指撚起一根琴弦,用力一拉。
刺耳的琴聲令人頭皮發麻,劍芒一般的音波飛射向鳳獨舞。鳳獨舞身子一矮躲過。紀氏撚着琴弦的手又是一轉,被鳳獨舞躲過的音波在半空之中轉了個圈又反射回來。與此同時,紀氏另一隻手一串反撥,一道道鋒利如劍芒的音波朝着鳳獨舞飛擊而去。
鳳獨舞淩空翻身躲過最初那一道音波之際,手腕翻轉,骨頭已經滑落在她的掌心,母子連心,孩子的力量瞬間渡在骨頭身上。玉手一揮,骨頭對着那一串襲來的音波迎面擊去。
“砰砰砰”,一聲聲脆響,音波撞上了骨頭,一截一截的被砍斷。
紀氏見此臉色一變,漆黑的眼眸瞬間染上血色,豔紅的指甲頓時伸長了兩寸,指甲刮在琴弦上,那聲音刺耳得好似一根尖細的針不斷紮着耳膜,令人幾欲癫狂。
鳳獨舞卻置若罔聞,揮舞着骨頭,不斷旋身飛躍反擊着接連不斷飛射而出的音波。
又是一串音波,鳳獨舞飛躍反手一擲,骨頭脫手而出,向那一串音波撞去,而她則是虛空一踏,淩空翻身,朝着紀氏飛撲而去。
紀氏見此伸手一勾,将琴勾到臂彎,對着鳳獨舞一手反撥。明顯比之前還要明亮粗厚的音波已經不再是像劍芒,而是化作了實質的利刃揮向鳳獨舞。
豔麗如火的裙擺狂翻,柔亮如墨的青絲亂舞。
她渡上金色光芒的五指成爪,朝着那音波抓去。
嗤嗤嗤嗤——
似兩種極硬的金屬受到巨大外力而産生了摩擦,半空之中擦出來的已經不是火花,而是實質的火焰。
絕色妖媚的容顔透過火焰逼近,紀氏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鳳獨舞掐住了脖子。
“你……怎麽可能——”紀氏依然泛紅的瞳孔不可置信的看着鳳獨舞。
“你能隐藏,我便不能麽?”鳳獨舞嗤笑道。
紀氏隐藏的極好,好到若不是碧檀雅告訴她紀氏從不曾修煉,鳳獨舞都不會懷疑她,甚至不會對她過于防備。給紀氏診脈的時候,鳳獨舞就感覺到紀氏體内有一股外力,她原本以爲是因爲紀氏曾經修煉過,後來被廢去了修爲剩下的殘留力。
但聽了碧檀雅的話後,鳳獨舞就懷疑紀氏了。如果紀氏當真不曾修煉過,那麽她體内的那一股外力,隻有兩種可能,一是紀氏如同碧懷召一樣,被妖獸所控。可鳳獨舞完全感覺不到紀氏被妖獸所控,因爲一旦被妖獸控制的人,其脈象也絕對不會是人類的脈象。
那麽就隻剩下最後一種可能,就是靈魂獻祭。
所謂的靈魂獻祭,在六百年前比較常見,便是一人一獸打成了協議共同修煉,共同控制一個軀體。既是一體雙魂,兩者靈魂交融,随後就可以擁有彼此的能力,也可以随時一隐一現。
這就是爲什麽紀氏的力量七彩神珠起不到抵擋的作用。紀氏的确用的妖獸技能,可卻是人在操控。
“爲了一個男人值得麽?”鳳獨舞冷笑,“你鬧出這般大的動靜,他卻依然還未現身,你以爲他還是你喜歡的那個男人?他早在六年前就已經被妖獸噬魂,現在不過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妖獸。而你,卻在幫着殺了你心愛之人的妖獸殘害你的丈夫和女兒!”
“你胡說!”紀氏怒瞪着鳳獨舞,“他是和我一樣,他是爲了我再努力變強,等到他能夠強過那個人,他就會帶我走!”
鳳獨舞用極度憐憫的目光看着紀氏:“一把年紀了,還傻得如此天真,你現在在他眼裏就是一塊探路石,被他利用來探我的底。你可知過了今日,你親手将你所擁有的一切摧毀了。”
說完,鳳獨舞也懶得與紀氏閑扯,指坶用力一按,紀氏便暈了過去。鳳獨舞伸手扶住軟到的紀氏,将她丢在亭子裏,才去檢查碧檀雅和夜來,值得慶幸的是紀氏還沒有喪心病狂,碧檀雅和夜來都隻是被打暈,沒有受傷。
“姐姐。”這時,洛染楓旋風一般奔到鳳獨舞的身邊。
“這是……”随着洛染楓而來的還有霍值與風紹流,霍值看到面前的一切,昏倒了還抱着琴的紀氏,哪裏會不知發生了何事。
“王上,紀氏我會親自處理。”鳳獨舞的口氣不容拒絕。
“洛姑娘願代勞,小王求之不得。”對于紀氏,霍值并不好處理,因爲沒有人比他清楚碧懷刃對紀氏的情意有多深。
雖然碧家出了這樣的事情,但他并不打算就此拔出碧家,恰好借此消減碧家的實力,日後與嚴家分庭抗禮,于他最有利。所以,他不能對紀氏下手,否則就徹底與碧懷刃離心。
“還要勞煩王上再爲我們姐弟二人另置一處安置。”鳳獨舞看了看已經被毀的不成樣的蕖蓉殿對霍值道。
“小王已經令人安排好。”霍值側首對心腹道,“你送洛姑娘與洛公子去郎月閣。”
鳳獨舞見此,對霍值颔首,而後就由着洛染楓扶着離開,至于夜來等人,霍值自然會派人将他們送過去。
可鳳獨舞才走到小亭外,風紹流便橫跨一步擋在鳳獨舞的面前:“不知方才洛姑娘用了什麽法寶,可否容本君一觀。”
就算方才對戰混亂,可風紹流依然感覺到了龍族的氣息。
風紹流感覺到的是鳳獨舞腹中之力,鳳獨舞卻理解爲七色神珠,但錯有錯着的回道:“我知道你懷疑什麽,我是水家的準兒媳,水家擁有多少龍族至寶,想必你比我清楚,我有一兩件何足爲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