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鳳獨舞是什麽意思,霍值隻好打着哈哈道:“邏壑他醉心煉丹,知曉洛姑娘的煉丹之術猶在七旋宗掌丹長老之上,故而一時技癢,洛姑娘大人有大量,切莫放在心上。”
“本小姐也許久未煉丹,也有些技癢,王上不妨應允國師。”鳳獨舞眼中笑意加深,“等到風君上去對付碧懷召之時,可以借此拖住國師,屆時便可知國師是否被碧懷召收買。當然,爲着王上着想,本小姐與國師比丹,便采取文鬥便好,不必要死要活,各自向對方索要一個種藥材或者一種丹藥作爲彩頭便成。如此,一則探清國師的虛實,二則國師也不會知曉王上懷疑他,令你們君臣離心。”
“洛姑娘妙計,洛姑娘這份情意霍某承了。”霍值聞言頓時心中愁雲煙消雲散。
“若是邏壑已經被碧懷召收買,或是早已成爲妖獸,隻不過隐藏得極深,你又當如何?以你的實力想要對付他?”風紹流目光緊緊的盯着鳳獨舞。
不是他小人之心,而是打死他都不相信眼前這個狡詐奸猾的女人會變得這麽善解人意,費心費力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有楓兒在,區區一個邏壑應該不在話下。”鳳獨舞理所當然道。
鳳獨舞的話讓風紹流怒火一湧,原來竟然是這個算計!
這件事是鳳獨舞提出來,對方明顯實力強大,且他們姐弟二人在這些人眼裏都是來自迦南,水鏡月不在,作爲水鏡月那一方自然也要出力,放眼鳳獨舞這群人,能夠給風紹流添助力的自然便是洛染楓。這會兒,鳳獨舞輕飄飄的便以一種大義凜然,爲他人着想的姿态将洛染楓給扣下,将所有的危險都推給了他。要他如何不惱火?
“這……”霍值聞言也有些爲難。
按理說,這是星宿的事情,霍值理所當然要爲風紹流考慮,由他出面向鳳獨舞請求讓洛染楓出手幫助風紹流,可是在自己的利益面前,他又遲疑了。畢竟他也不确定邏壑有沒有被收買,如果被收買,屆時傷了鳳獨舞,那他的小命也算是到頭了。當然,他的修爲在邏壑之上,他可以留下來保護鳳獨舞,可那就是将責任全部攬到自己的身上,其結果都是一樣。鳳獨舞太矜貴,他不敢拿命去擔保。
“怎麽?本小姐的辦法不妥?”鳳獨舞好似不明白這二人爲何一個臉色鐵青,一個一臉遲疑,左右看了看二人,她恍然大悟看着風紹流道,“風君上是覺得我和楓兒沒有出力?我這身子委實不好給風君上添麻煩,至于楓兒……風君上難道不知道邏壑乃是大丹王麽?一個金丹期的大丹王可比一個元胎期的修煉者還要難對付,若是他真的已經和碧懷召串通一氣,屆時無人掣肘他,也是給風君上對付碧懷召扯後腿不是?”
鳳獨舞那一臉看我們出了多大的力的表情,令風紹流将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卻發作不得。
鳳獨舞見到暴怒邊緣的風紹流,絲毫不介意再添一把火:“風君上實力強悍。那妖獸雖然是上古妖神獸,可實力不過恢複了兩三層,本小姐相信風君上降服它絕對是手到擒來之事。當然,若是風君上覺得有難處,但說無妨,隻要風君上一句話,本小姐自然以大局爲重,讓楓兒助風君上一臂之力。”
“第三次!”風紹流咬牙切齒的擠出三個字,“你也記住,這是最後一次!”
說完,風紹流一拂袖便離開了。
要他開口,那就是求助!笑話,他堂堂風家嫡子嫡孫開口求了洛家姐弟,這要是傳出去,回到迦南不等别人嘲諷,他祖父先打斷他的腿。更何況,他堂堂元君的威儀何在?要他開口求助一個實力不如他的人,甯死也不屈!
當然,這并不是最讓風紹流憋悶的事情,最讓他憋悶的是,他又被這個該死的女人給算計了!三次,素來隻有算計别人的他,連續三次被一個女人算計,光是想想,他就有種一掌拍死那個女人的沖動。
看着風紹流臉色黑如鍋底的離開,鳳獨舞别提心裏有多爽快。
早在來之前,她就把這二人的反應猜了個透。故而她有意把邏壑寫的暧昧不明,先勾起霍值的利益,封嘴霍值的嘴。霍值不開這個口,風紹流就絕對開不了這個口,因爲他風君上的傲氣和自尊擺在那兒!
這個計劃多完美啊。她可以不惹人懷疑的從邏壑那裏取得天陰草,将她和洛染楓都從這個即将到來的大戰之中抽出來,這種費力不讨好的事情,她可不想幹。
“小姐,您總算回來了。”鳳獨舞懷着愉悅的心情回到蕖蓉殿。一直焦急在門口張望的武柔一看到鳳獨舞就立刻迎了上去。
“發生了何事?”看到武柔如此,鳳獨舞立刻就隐去了笑意。
“碧姑娘她發了狂,傷了公子爺。”
武柔話音未落,鳳獨舞便旋身,朝着屋内飛掠而去。
等到她到了屋内,便看到素馨再給坐在桌邊的洛染楓包紮傷口,而碧檀雅已經昏迷躺在床榻上,碧如坐在床邊一臉憂色,夜來站在榻邊雖然面無表情,可鳳獨舞感覺到他在全神戒備。
“楓兒。”鳳獨舞箭步上前,抓起洛染楓還留着血的傷口,似被尖銳的利器從臂膀直直的刮到手腕,深處可見骨,再往前一寸,就會抓傷脈搏。
“姐姐,無礙。”洛染楓連眉頭都沒有蹙一下,輕柔的對鳳獨舞笑着。
鳳獨舞自然知道這對洛染楓的确是小傷,因爲她第一次見到他時,那遍體鱗傷的模樣依然記憶如新。可仍然沒有說話,親自用藥小心的給他處理傷口,而後溫柔的包紮好。
等做完一切,她才走到榻邊,當她看到碧檀雅現在的模樣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氣,碧檀雅整張臉和雙手,但凡露在外面的肌膚都被褐紅色的鱗片所覆蓋,看起來尤爲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