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姑娘,風紹流的實力強悍……”
“除此之外,你們可還有他法?”不等耆老再質疑,鳳獨舞反問。
“陛下已經有應對之策……”
“若我沒有猜錯,他的方法不外乎兩個:其一,便是暴露身份,在沖破封印之後将風紹流擊殺。其二,便是給風紹流制造重重阻擾,隻要沖破封印前不讓風紹流逮住把柄,然後再故布疑陣是否?”鳳獨舞輕聲道。
對于鳳獨舞的玲珑心思耆老已經啞口無言,隻能颔首。
見此,鳳獨舞道:“耆老,這兩種方法弊端太大。其一,先不說風紹流本身牽連甚廣,就說他已經來此不少時日,他爲何時時刻刻盯着我,便是已經對鏡月有了猜疑之心。難保他沒有留着後招,一旦他死了,沒有人把事情捅破。再則他與鏡月同在此,他死鏡月存,上面追究下來,鏡月依然會被猜忌。風紹流能夠感應到氣息趕來,鏡月爲何感覺不到?爲何沒有來?這一點要如何解釋?”
“這……”
“其二也是同理,風紹流若是在鏡月破除封印前被重重阻攔,他卻沒有看到鏡月現身,難道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告訴他鏡月身份?就算你們能夠将此圓過去,鏡月也會被認爲辦事不利,到時候與水家不利的勢力抓住這一點不放,未必無法将此事查個水落石出。”鳳獨舞緩聲道,“唯有我的辦法才能無後顧之憂,我用内丹的氣息在鏡月破印前将風紹流引走,既然鏡月選擇在琅琊山破印,想必琅琊山你們已經安排妥當,其餘人不足爲懼。屆時你再尋一個實力極高的人扮作鏡月在琅琊山做做樣子,讓所有人都知道鏡月是被琅琊山的氣息吸引過去,并在那裏作戰,最後最好受點傷,如此才能滴水不漏的瞞天過海,不但消除了所有人對鏡月的懷疑,更加讓他不惹任何人的注意破除封印。”
“鳳姑娘,老朽承認你的辦法确然乃是上上之策,可陛下絕不會同意。”耆老道。
“無須讓他同意,你既然來了此地,想必也明白了他整個計劃,我們改變計劃便是,他隻需要一心一意破印便好。”鳳獨舞淺笑。
“鳳姑娘……”
“耆老。”鳳獨舞略微拔高聲音喚了一聲,妩媚的鳳眸幽深的看了耆老一眼,而後轉身走到輕啓的窗棂前,看着窗外清雅的蕖蓉花,大朵大朵在日光上綻放,也許是因爲時辰尚早,背陰處的花瓣還凝着一滴滴晨露,在晨光的折射下格外的嬌豔欲滴,也令鳳獨舞莞爾:“耆老,他要走的路很長也很艱辛,時機尚未成熟前,他的身份提早一點暴露,牽連的也許不僅僅是水洛兩家,許多人幾百年的苦心經營也會毀于一旦。我現在實力弱,無法與他并肩而行,可我也想盡我所能,讓他不那麽艱難……”
“鳳姑娘,你想必已經知曉陛下的身份,陛下要奪回皇權,就必須屠殺無數的人類,那是你的同族……”耆老沉默良久,突然道。
“同族?”鳳獨舞嗤笑道,“若所有人都顧忌同族之情,那大牢裏那些要犯如何而來?若是所有人都顧念同族之義,爲何人還要分三六九等,尊卑貴賤?所謂的同族情意,不過是需要時的借口。你說五宗若擒住我,會因爲我們同族,便會不做計較?不會,他們不會。因爲我在他們眼裏不過是一隻擡掌間就能捏死的蝼蟻,可若有一****若站在鏡月的身邊與他們對立,他們便會聲讨我不仁不義,與你們爲伍手刃同胞。這便是他們對同族的定義!他們有他們的定義,可我也有我的原則。我生性冷漠,自私自利,在我眼裏隻有親疏,僅此而已!”
“鳳姑娘,你确定你要助陛下壓制人類?”
這個問題,鳳獨舞沒有回答,因爲她相信世間萬物,既然生存在這個世間,就一定能夠共存,爲何一定要有誰壓制誰呢?當然,這話絕對不會與耆老說,因爲鳳獨舞知道這個時代的人眼裏,異族之間唯有壓制與被壓制兩種結果。
“你說這是她說出來的對策?”當耆老将鳳獨舞的話帶回去後,第一時間找到了水鏡月身邊兩大統領——秦策與蒙放,蒙放聽後幾乎不可思議,“她難道不知道他與風紹流之間的實力差距?她這是自找死路!”
“這倒不失爲一個絕妙的點子。”秦策素來有謀算,他點頭,“實力上她自然比不上風紹流,可她有五尾鸾鳥,速度上到能夠與風紹流一拼,隻要她将風紹流遠遠的引開,陛下破印便暢通無阻。”
“不行。”耆老和七星很幹脆的否定。
“七星,你不是一早便想那女人去死麽?如今她自願送死,你這反對是爲哪般?”蒙放瞪着銅鈴大眼盯着七星。
“我哪是爲她,我是爲了她肚……”
“我們是因爲她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耆老立刻截下七星的話,“陛下如此重視鳳姑娘,若鳳姑娘有三長兩短,我們四人皆是罪責難逃。”
“那便更要除去她。”聽了耆老的話,秦策的目光沉了沉,“她是人族的女人,陛下豈能爲她所惑?若是除了她,陛下要追究,我便以死謝罪便是!”
想到水鏡月兩次爲了這個女人離去,秦策的臉色就更加不虞。
“秦策,你莫忘了主爺的内丹還在她身上。”耆老沉聲道,“你難道真要利用主爺引開風紹流?若是主爺的内丹再度落入風紹流的手中,日後便是對陛下最緻命的牽制。鳳姑娘實力低微,她一定保不住主爺。”
不能吐露鳳獨舞身懷龍裔的耆老,隻能将話扯到老皇身上。其實若不是鳳獨舞肚中的小太子太過重要,耆老還是贊同鳳獨舞的方法,倒不是他不顧鳳獨舞的安危,而是他相信聰慧狡詐如鳳獨舞,必然能夠躲開風紹流,不會讓自己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