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
“不用請了,本座聽聞王上有貴客到來,特來一見。”霍值的話音一落,一個爽利的聲音便響起。
低頭的鳳獨舞蹙眉,這樣的聲音,若不是真的去查過邏壑的爲人,鳳獨舞會以爲是一個正直耿實的男人。當她擡頭看清邏壑的模樣時,也着實詫異了一番。
邏壑這個有着一點禅意的名字,更像是高僧的法号。而邏壑本人也不負這個名字,他長得眉清目秀,身着一襲黃色僧袍,披着豔紅色的袈裟,地地道道佛門僧人的打扮,偏大的耳垂更讓他本人多了一絲慈善,是種絕對隻看外表,就能夠令人莫名信服的長相。
“想必這便是來自迦南的貴客洛家嫡系大小姐洛姑娘與大公子洛公子吧?”邏壑喧賓奪主的能力很強,一進來沒有先與霍值打招呼,便徑直走到鳳獨舞姐弟二人的面前。
“邏壑國師。”鳳獨舞淡淡的應了一聲。
“洛姑娘。”邏壑唇角的笑意加深,顯得整個人更加和善。
若不是鳳獨舞目光銳利,看到邏壑見到她時眼底有邪肆的光大放,她都會懷疑眼前這個人絕非是傳言之中的邏壑。
“王上,我姐弟二人多謝王上的招待,隻是我們趕了四日的路,委實有些疲憊,便先行告辭。”沒有再理會邏壑,鳳獨舞對霍值道。
這種被不放在眼裏的忽視令邏壑的笑容短暫的一僵:“本座特意趕來,洛姑娘便離去,未免太不給本座顔面。”
邏壑的話音未落,一道剛勁的風朝着他襲來,猝不及防之下,就算邏壑立刻運氣抵抗,卻依然被那一股力道狠狠甩開,撞到大殿拔地而起的大紅雕花柱上,俊秀的臉瞬間因爲疼痛而扭曲。
“你算什麽東西?我姐姐需要給你顔面?”洛染楓站起身,袖袍翩飛,目光幽冷的看着邏壑。
“你……”
“洛姑娘與洛公子既然長途奔波,今日便到此散了吧,嚴卿你代孤王送洛姑娘與洛公子回蕖蓉殿,不可怠慢。”霍值沒有再給邏壑說話的機會,對嚴謹吩咐道。
“是。”嚴謹對霍值欠了欠身,而後對鳳獨舞道:“洛姑娘,洛公子請。”
這時自然不是收拾邏壑的時候,邏壑對于星宿太重要,從霍值出言制止就可以看出,霍值不想失去邏壑這個大丹王。故而,鳳獨舞和洛染楓便給了霍值這個面子,随同嚴謹一道離開。
“你素日行事乖張,孤王念你功績卓著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即便是你對孤王有所冒犯,孤王也不與你計較,你當真以爲如此,你便可以橫行無忌?你好生收起你那些龌蹉的心思,得罪了那姐弟二人,不用别人出手,孤王先了結了你!”鳳獨舞與洛染楓一離開,霍值便陰沉着臉,“孤王甯可舍了你,也不會用王室給你陪葬!”
說完,霍值便甩袖而去。
等到所有人都退下,碧懷刃上前對邏壑道:“你既知曉那姐弟二人的身份,便莫要做蠢事,你莫忘了王上是如何登上王位的,他可不是一個舍不得,狠不了心之人。”
“怎麽?連你也震懾于那姐弟二人?”邏壑按住受傷之處,目光陰鸷的看着鳳獨舞離去的方向,“迦南世家,可不止她姐弟二人。”
鳳獨舞雖然沒有聽到邏壑這句話,可很快鳳獨舞卻理解了這句話。第二****方與洛染楓用完早膳,便有霍值身邊的内侍前來相請。言霍值有另一位貴客,請他們姐弟二人前往一見。
當在霍值王殿之中見到風紹流,鳳獨舞是萬分驚訝的。
“洛五小姐沒有想到,我們會如此快再見。”風紹流那一張雌雄莫辯的臉笑的潇灑恣意。
“的确沒有想到。”鳳獨舞也輕揚唇角。
“小王便是聽聞風君上與洛姑娘和洛公子是舊識,故而請洛姑娘與洛公子前來。”相比對鳳獨舞的态度客氣,霍值對風紹流便是謙卑。
“王上你說錯,本小姐與他隻不過是認得而已。”鳳獨舞淡淡的瞥了霍值一眼,“便不打擾王上招待貴客。”
言罷,鳳獨舞與洛染楓轉身離開。
“洛姑娘慢走。”鳳獨舞的态度讓霍值很尴尬,可風紹流卻毫不在意。
他怎麽會在此?
每一次見到風紹流,鳳獨舞都有不好的預感,也是因爲相信自己的預感,所以即便風紹流與她真的并無冤仇,她對風紹流也是起過殺心。
“耆老?”鳳獨舞帶着洛染楓回到蕖蓉殿,一進自己的寝殿就看到似乎已經等候多時的耆老,于是連忙上前,“是不是他出事了?”
這是耆老第一次主動找上她,又因剛剛見了風紹流就心神不甯,鳳獨舞立刻想到了水鏡月的安危。
“陛下現在無事。”見鳳獨舞如此關懷水鏡月,耆老暗自點頭,“我來是欲告知鳳姑娘,陛下在星宿琅琊山。”
“他在琅琊山?”鳳獨舞聞言眼睛一亮,方才有些浮躁的心頓時就是安穩了。
“陛下體内有無上大封印——萬劫印。”耆老道,“唯有沖破萬劫印,陛下才能真正的逃離那些人視線,也才能恢複真正的實力。”
“是不是他破印遇到了困難?”鳳獨舞何等聰明,一點就通。
對于鳳獨舞的聰慧,耆老也不得不贊歎,于是點頭:“前日,陛下試圖破印,卻氣息外漏,這才将風紹流引來,險些暴露了行蹤和身份。”
“他可還好?”鳳獨舞忙追問。
“便是陛下知道我與七星随同鳳姑娘前來星宿,故而讓我知會鳳姑娘,暫時切莫與風紹流起沖突。”耆老回道。
鳳獨舞聞言沉默了片刻後問道:“他破印是不是會氣息洩露?”
“是。”
“我有辦法在他破印之時,引開風紹流。”鳳獨舞突然道。
“鳳姑娘你……”耆老也猛然想到鳳獨舞的辦法,他立刻否決,“不可鳳姑娘,太過冒險,稍有不慎,你便會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