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風車騎士

,這位勇者更是人間之屑

第二日,周離一行人前往了唐吉诃德的封地。

唐吉诃德的封地名爲“拉曼查”,是一片靠河的平原。她的封地不算太大,但土壤卻十分肥沃,極其适合耕種。因此唐吉诃德的封地上大部分都是連綿不絕的耕地與水田,站在道路上望去,入眼盡是一片金燦。

正值秋收季節,所有的稻田裏都有農民在收割稻子。周離一行人經過的時候,他們會擡起頭對周離一行人笑着打招呼。他們看不出周離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們一行人的目的,他們隻是單純的表達自己的善意,僅此而已。

“好美啊。”

幾乎從來沒有離開過城市的林紫看着蔚藍的天空與金燦的稻田,不由自主地發出了感慨,“這就是唐姐姐的領地嗎?真的好美啊。”

“也隻有她的領地會這樣,其他領地你隻能看到私兵與城堡,還有外族的農奴。”

周離在一旁觀察着道路兩旁的溝渠,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他很少有機會去看一看這個世界的“鄉下”。現在看來,這裏似乎有着别樣的生機。

“唐吉诃德雖然不懂世俗,但對于這些子民和領地而言,唐吉诃德就是他們心中最完美的領主了。”

一旁的艾維看着一片欣欣向榮之景,忍不住贊揚了唐吉诃德在領地内的行爲。

“可這又會引來另一個問題。”

一旁的靈海從虛空之門中踏出,輕盈地落在林紫身旁。她拍了拍林紫肩頭上的灰塵,随後感慨地說道:“減稅,不修建城堡,不欺壓平民。我曾經去過很多地方,卻隻有寥寥無幾的領地能想唐吉诃德一樣做到讓人民幸福。”

“減稅甚至不收稅,這些人固然生活的好了起來,但诃德家族卻一直窮苦潦倒。唐吉诃德遇到了你,所以诃德家族得以存活,那如果沒有遇到勇者,诃德家族恐怕幾個月前就會被取締了。”

艾因拉着卡娅的手,冷靜地說道:“如果诃德家族被取締,等待這些平民的就隻有被其他貴族壓迫的命運。而且因爲之前這片土地沒有帶來足夠的利潤,他們會成倍地壓榨他們。”

“所以說…”

周離看着遠方愈來愈近的城鎮,用着正義的口吻慷慨道:“我要是唐吉诃德,就直接廣積糧後高築牆,表面上與其他貴族恢複關系,收購一起物資來收買朝中大臣。随後利用诃德家族的名望結交各路職業者,最後…”

“你們爲什麽這麽看我?”

面對周離的暴論,衆人的眼神已經不像原先一樣驚詫了。他們隻是用“啊,你又開始了”的眼神冷漠地注視着周離,這讓得不到回應的周離惱羞成怒,一度準備實踐手操自己方才的言論。要不是艾露瑪給他壓了下去,周離可能直接沖入王城高喊“王侯将相甯有種乎”了。

當然,他之前也喊,還是在皇宮裏喊的。

“唐吉诃德告訴我,他們這裏的習俗是葬禮不能悲傷,也不能妨礙衆人的工作。必須參加葬禮的隻有戰友與親屬,而且不能太過痛苦,否則死去的靈魂是會久居不散的。”

這個時候,艾因開口,提醒衆人道:“一會我們到了葬禮現場後,大家不用做什麽,隻需要等待唐吉诃德他們将死去的戰士放入墓地之中,最後有序地将白花放在祭奠台上就可以了。”

“說實在的,很少會有人理解他們。”

松開想要抓蝴蝶的卡娅的手,艾因看向田地中收割的農民,複雜地說道:“按照常理來講,一個軍團想要加強凝聚力,就要有排場足夠的各種社交活動,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葬禮。”

“任何一個軍團在一場戰鬥後,如果失去了等級地位較高的成員,或是死去多個戰士,就必須要将葬禮辦得隆重。這樣才會讓其他戰士明白自己死後也會享有同樣規格,會心甘情願爲這隻軍團赴死。”

參加過大大小小葬禮的艾因将開虛空傳送門抓蝴蝶的卡娅撈了回來,慨歎道:“但守護者之盾的葬禮比我想的要簡潔很多,但我見過這隻軍團的戰士奮勇殺敵,這讓我有些不可思議。”

“這有啥好不可思議的。”

使用崇皇力量将蝴蝶拉到卡娅面前的周離笑了笑,“唐吉诃德的個人魅力你也領略過,一個理想主義者得到了實現理想的力量,那她就值得追随。”

“理想主義者嗎…”

林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見過唐吉诃德,也見過守護者之盾。因爲職責緣故,林靈曾經和聖殿騎士團有過不少貿易往來,也知道傑洛斯特在那支軍團中有着何等的地位。當唐吉诃德率領守護者之盾傲立在艾露瑪面前,阻擋了一次又一次虛假古神的攻擊時,林靈震驚了。

守護者之盾中,隻有兩名璀璨級别的騎士,剩下的大多都是白金和黃金級别的騎士,而團長唐吉诃德也僅僅隻是剛剛突破璀璨。但就是這樣一支軍團,抵擋了超越神賜級别的古神無數次攻擊。現在想來,這确實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唐吉诃德她的職業唯心,正常職業比不了。”

周離揮了揮手,他看出了林靈的踟蹰與疑惑,出聲提醒道:“她職業的力量是信念越強大,越會獲得超越平凡的力量。古神當着她面殺害平民,毀滅城邦,當時的唐吉诃德力量已經提升到了半神的等級。更何況還有軍團的加持,她自然強大。”

一路聊着天,衆人也抵達了拉曼查。拉曼查這座城鎮與其他馬格南的城鎮有很大不同,這座城鎮沒有城牆,也沒有守衛,隻有幾根似乎是練劍的木樁規定了界限。此時正值農忙,城中沒有多少大人,但還是有不少孩童在街上大鬧。

拉曼查是一座普通的鄉下城鎮,房屋是普通石磚搭建的,但沒有什麽顔色要求,所以拉曼查的街道看起來五顔六色的,有些雜亂,但卻顯得生機勃勃。似乎是習俗一樣,周離注意到,這個城鎮街道的房屋窗戶上都挂着顔色各異的風車,随着微風緩緩轉動。

“這就是唐小姐的領地嗎?”

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林紫感到一種不一樣的氣氛,她好奇又雀躍地打量着四周,紫鸢花一樣的長發在陽光下泛着一層溫潤的光澤。

“拉曼查,意喻爲生生不息的安樂之地。”

一個聲音從一旁傳出,衆人齊齊望去,一身銀白色騎士铠甲的唐吉诃德站在一旁,不苟言笑的臉上帶着些許柔和,“感謝各位能參加這場葬禮,同時,歡迎來到我的家鄉。”

“這是一個很美的地方呢。”

艾露瑪走上前,輕輕和唐吉诃德擁抱了一下,她微抿下唇,鄭重地對她說道:“謝謝您和守護者之盾的各位做出的一切。”

“您與周離先生教會了我很多,這是我該做的。”

同樣,唐吉诃德嚴肅地回答了艾露瑪的感謝。雖然看起來像是場面話,但對于唐吉诃德而言,這句話就是她發自肺腑的言論。

在跟随周離的這段時間裏,唐吉诃德雖然存在感不是很強,但她确實在整個隊伍裏學到了很多東西。其中最典型的,就是靈活。

注意,整個靈活指的是“博愛地用騎士精神對待特定的人群”,而不是周離的“我的底線取決于心情”。比如按照老一輩的騎士精神,唐吉诃德不應該幫助其他國家的軍隊,這是沒有騎士靈魂的行爲。在周離的熏陶下,唐吉诃德已經抛棄了這種古舊的思想,選擇了内心的正義。

同樣的,她也在艾露瑪身上學到了信任。信任自己,同時也信任自己的同伴。實際上,唐吉诃德的資質完全是天人之姿,如果沒有被古舊騎士精神束縛靈魂,她可能早就更進一步,踏入神賜的境地。

當然,現在不晚,完全不晚。上一世的唐吉诃德同樣意識到古舊騎士精神的錯誤,代價卻是暮色森林被屠戮殆盡,她的信仰徹底崩塌,舉起長劍指向自己最信賴的戰友。

“對了,周離呢?”

艾露瑪突然愣住了,她發現自己身旁少了個勇者。

“在那邊。”

經過天才小助手卡娅的指引,衆人的目光集中在了街道旁看挖掘機的周離。艾維帶着無奈的笑容搖了搖頭,走上前。

然後和周離一起蹲着看挖掘機。

最後,艾因揪着艾維的耳朵順便把對挖掘機入迷的周離也拉了過來。剛剛從兒時夢想中脫離出來的周離注意到了唐吉诃德,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英姿飒爽的姑娘,突然笑了。

“晉級了?”

啊?

其他人一時懵住了。林家姐妹和艾爾兄妹都不是職業者,所以感知不到。而靈海和卡娅,一個沉默寡言一個啥也不懂,所以大家都不知道,此時的唐吉诃德已經踏入璀璨的境界,同時已經摸到了半神的邊緣。

“您看出來了。”

點了點頭,唐吉诃德沒有任何的驕傲,就像說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樣對周離說道:“回到家後,我就晉級到了璀璨,現在已經隐隐約約地摸到了半神的邊緣,估計兩年内就能突破了。”

“這是你應得的。”

周離深知這個少女的堅持與毅力,很多時候,不苟言笑的唐吉诃德永遠都是存在感最低的一個。她隻是默默地跟随周離,帶着她的盾牌,帶着她的守護者之盾站在周離的身後。但也正是因爲她,周離很多時候才會有破釜沉舟的底氣。

“葬禮會在兩個小時後舉行,這一次一共三十六人死亡,我會将他們葬在卡丘山的山腳,那是一片白露花海,也是我們守護者之盾的歸宿。”

唐吉诃德的視線掃過衆人佩戴的白色花朵,眼中閃過一絲黯淡,但很快消散,“各位還是像原先一樣,不必有太多悲傷或難過的情緒。我們每一個守護者之盾都做好了戰死的準備,我們也不想自己守護的人因離别而傷悲。”

“我們明白了。”

周離點了點頭,衆人也示意自己了解了葬禮的習俗。在唐吉诃德的帶領下,衆人來到了這座城鎮爲數不多的三層樓房——招待所。

“我的城堡其實已經大半部分都住不了人了,潮濕和不經維修讓幾十個房間都徹底毀壞了,所以隻能委屈各位在這裏歇一歇了。”

這個時候,唐吉诃德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不好意思的情緒。她是有城堡的,占地面積不大,如果用高情商的說法就是“古董保存的很完整”。

正常來說,就是一百多年從未保養,吸血鬼來了都得皺着鼻子滾的地步。

周離衆人也知道唐吉诃德的窘境,實際上,唐吉诃德現在并不缺錢,作爲被周離雇傭的守護者之盾一年的收入已經比其他城鎮兩年的稅收還要多。但唐吉诃德并沒有把這筆收入用于返修城堡,這些錢全部用于投入到城鎮建設和對守護者之盾的訓練之中。

周離在上一世裏去過唐吉诃德的城堡,或者說,去過那座鬼斧神工的山洞。那個地方已經屬于能夠呼吸的動物不易生存的鬼宅,不對,鬼都拉不下臉去這種地方吓人。

整個城堡除了唐吉诃德居住的幾個房間之外,已經沒有可供人類生存的空間,周離很難相信這是一個侯爵能擁有的城堡。不對,他很難相信那是一個能住人的城堡。

“沒關系的,這裏挺好的。”

看得出來,艾露瑪是真心喜歡這個小而精緻的招待所。她看向窗沿旁五顔六色的風車簇,笑着對唐吉诃德說道:“拉曼查的人們很喜歡風車呢。”

“這個…”

說到風車,唐吉诃德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這對她而言可謂是極其罕見。但這也是轉瞬的事情,她很快恢複到了平常的狀态,釋然地對衆人解釋道:

“拉曼查的大家喜歡風車,是因爲我。”

“幼時的我很崇拜父親那樣的騎士,但父親一開始并沒有把我培養成接班人的想法,他認爲戰争太過危險,不想讓我這個女孩冒險。”

“但那個時候的我并不像一個女孩,我總是跟拉曼查的男孩們玩騎士惡龍的遊戲。我因爲長得高,所以經常扮演惡龍。但實際上,我想要當是英勇的騎士。”

陷入回憶的唐吉诃德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笑意,她看着那團色彩缤紛的風車,懷戀地說道:“後來有一天,我拿着藤蔓編織的騎士劍,還有一個鍋蓋,幻想自己成爲了英勇騎士。我前往了拉曼查的各個區域,想要找到壞人降服他。可惜,我父親治理下的拉曼查沒有壞人,也沒有惡龍,因此小小的騎士就沒有找到她的目标。”

“後來,我盯上了風車。當時的我認爲風車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東西,而童話書裏惡龍也是最大的東西。所以我就認爲,風車其實是惡龍所化,正義的我就要去讨伐惡龍,讨伐那個旋轉的大風車。”

身上的銀色盔甲,腰間的長劍,還有胸前的徽章。唐吉诃德感受着一切,眼前卻浮現出了那個小小的騎士,舉着木劍,勇敢地對着巨大的風車揮去。

“後來,我與風車鏖戰一天,最後被趕來的母親拉回了家狠狠地教訓了一頓。這件事很快傳開了,大家都笑着說我是風車騎士。我當時很沮喪,我認爲他們在嘲笑我幼稚的行徑。”

“但是往日嚴厲的父親卻一言不發,在我十二歲生日的時候,我的父親把我叫了過去,交給了我一把真正的木劍。”

“他說,我很年幼,卻有了保護他人的想法。明明隻有瘦弱的身軀,卻敢拿着粗糙的武器挑戰強大的對手。那一天,父親将守護者之盾的徽章傳授給了我,也正式開始教導我成爲一個騎士。”

“慢慢的,我開始學會了騎士法則,開始用鐵劍練習。有一天,我的父親帶着守護者之盾前往一處深谷救援。恰巧在那一天,一隻逃竄的魔獸闖入了拉曼查。那時隻有十五歲的我拿上了盾與劍,站在風車下,殺死了那隻魔獸。”

當魔獸嘶吼着倒下,夕陽将風車的影子拉的很長,那旋轉的風葉倒影落在唐吉诃德的身上。她擡起頭,似乎明白了什麽。

“其實,我喜歡風車騎士的名号。”

風車因風轉動,帶給人們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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