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就是典型的普信南。”
指着手中的信件,模仿仙男的周離用着極其嬌作的語氣對一旁的艾露瑪控訴道:“明明想讓人家給他們出主意,卻還寫信說要一起集思廣益,真是有夠下頭呢。”
艾露瑪面對惺惺作态的周離,裝模作樣嫌棄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後說道:“你現在隻能惡心到我哦,收一收收一收。”
“切。”
周離将信件随手扔在一旁的垃圾簍裏,伸了個懶腰後癱在沙發上,“現在的情況就是,約旦被封鎖外面沒法支援,約旦本地竟然連一個生命教會的人都沒有,因此他們的人一旦進入紐約塔就會感染瘟疫,直接嘎掉。”
看了一眼窗外陽光明媚,周離啧啧兩聲,繼續說道:“現在他們正在廣納良策,希望有人能幫他們解決瘟疫騎士。估計是知道生命女神曾經大庭廣衆之下說過要罩着哥們,這群人就開始把主意打在我身上了。”
“呃呃。”
想到生命女神和周離曾經充足的互動,良好的關系,互利互赢的合作夥伴關系,艾露瑪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爲好,隻能默默爲找周離的那群人在心裏點了個蠟。
“但你别說。”
一下子,峰回路轉,原本在艾露瑪心底快入土的約旦高層突然詐屍還魂,周離看着艾露瑪,意有所指地說道:“别忘了,我們還有一個暫定合作夥伴呢。”
哦?
哦!
“獵魔人?”
艾露瑪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那個膝蓋似乎有些問題的老獵魔人,略帶疑惑的問道:“對啊,傑洛斯特呢?他人呢?”
傑洛斯特對于怪誕之災,就像是閃電旋風劈對能源之城一樣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就是這麽巧,就在傑洛斯特前腳剛走,周離後腳就去了約旦塔和莫斯特正面對決了。問題就在于,明明周離可以随時通知傑洛斯特,可不知爲何到現在爲止周離都沒聯系過他。
“傑洛斯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周離擺弄着鑰匙,對艾露瑪說道:“其實在我們去紐約塔之前傑洛斯特聯系我了,他跟我說城南出現了一場被害者鬼魂化的案件,因爲可能跟福音書有關系他就去調查了。”
“啊?”
艾露瑪歪了下頭,不解的問道:“這個跟福音書有什麽關系?”
“這就是我爲什麽一直強調莫斯特媽死了。”
周離想到這裏就感到一陣荒誕,他扯了扯嘴角,組織語言了一下語言:“其中的具體内容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反正就是莫斯特的母親被他弄死了,變成鬼魂到處遊蕩,爲了查清楚莫斯特的目的傑洛斯特就去調查這件事了。”
實際上,莫斯特做的事情實在太過駭人聽聞,甚至可以說是慘無人道。福音書在第一階段隻能将怪誕以投影的形式召喚在現實世界,猜一猜,瘟疫之子應該怎麽降臨呢?
說實在的,當周離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上輩子屍山血海走過一遭的他都忍不住感到了一陣惡心。所以,這一次他并沒有準備告訴艾露瑪這一件事。
咚咚咚~
這時,門被敲響了。
“是我。”
伴随着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小水母從艾露瑪的肩膀逐漸浮現,在蹭了蹭艾露瑪柔嫩的臉頰後緩緩飄向了門口,激動的晃了晃小巧的觸手。
見此,周離走上前,推開門。果不其然,身穿皮甲長靴的獵魔人摘下兜帽,露出那張滄桑的臉。
“調查完了?”
周離将傑洛斯特迎入房中,傑洛斯特先是打掃了一下身上的塵土,随後走進屋中,坐在了沙發上。
“調查完了。”
看了一眼一旁的艾露瑪,傑洛斯特給周離遞了一個“安心”的眼神。他從懷中的卷軸抽出一張,放在了桌面上。
“安妮·雅,傑洛斯特的生母,死于刀傷,後化作冤魂在布裏街11-2-3徘徊,沒有攻擊性,但也沒有任何的意識。”
卷軸上,一個容貌普通,但氣質溫婉的女性靈魂浮現在了衆人面前。這是一種保存靈魂的紙張,出産于暮色森林——對,就是木奇先生的木封王座。
收起卷軸,傑洛斯特看着二人,神情嚴肅的說道:“當然,如果僅僅是這些的話,我是不會大動幹戈調查了整整三天。”
“安妮雅,是瘟疫的母親。”
這個不是說過了嗎?
還沒等周離開口詢問,周離察覺到了不對,連忙開口:“等一下,你是說,瘟疫的母親?你确定沒少幾個字?”
“一開始我也以爲她是瘟疫之子的容器。”
沉着臉,傑洛斯特撐着膝蓋,冷聲說道:“但是我發現,安妮雅的肉體根本沒有任何被瘟疫感染的痕迹。如果隻是爲了誕生下級的瘟疫之子,作爲普通人,安妮雅的肉體絕對不會保存的那麽完整。”
“而且,安妮雅的身體十分健康,死亡的原因隻是靈魂衰竭,沒有了意識。最重要的是,我探查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深吸一口氣,傑洛斯特說出了一個讓周離二人感到十分震驚的真相:
“二十九年前,安妮雅生過兩次孩子。”
“你的意思是…”
周離似乎想到了什麽,看向傑洛斯特,眼中帶着毫不掩飾的驚愕。
“沒錯。”
傑洛斯特點了點頭,證實了周離的猜想:”瘟疫騎士,就是莫斯特的兄弟。”
“親生的。”
“怎麽可能?”
這時,周離繃不住了,“我看過瘟疫騎士的繭啊,那玩應長得跟卡車一樣大,他媽是什麽轟亂之神轉世能生下這種東西啊?”
此時的艾露瑪更加震驚,她小嘴微張,雙眼迷茫,全然沒有想到人類根本沒有極限。
“我也不知道啊。”
說到這裏,傑洛斯特也有些無奈,“但現在的線索指向就隻有這一個真相,安妮雅确實被投影過,也在二十九年前連續生下過兩個孩子,但第二個孩子卻沒有在記錄之中。”
“嘶~”
周離倒吸一口涼氣,倒不是多驚恐,主要是他實在想象不到那個卡車到底是怎麽被生下來的。在說服自己“在奇幻世界裏找真實感就是腦癱行爲”後,他才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然後他理所當然的想到了一個問題。
瘟疫騎士的父親是誰?
或者說,在莫斯特之前,還有人操控福音之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