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皇帝的名号沒有改變嗎?”
在獲得了七暮的饋贈,得到崇皇一部分實力的周離看着手中顯示着自己力量的紙張,仔細的查看上面每一行字。
“一加一大與二嗎?”
對于自己這次硬實力的提升,周離還是很滿意的。周離繼續看下去,視線抵達了天賦一欄。
“改變了?”
當他看到自己的那四個天賦後,周離愣了一下。按照常理而言,除了在達到半神級别或神賜級别時能夠通過靈魂上的蛻變來更換,天賦是固定且完全無法更改的。而現在,原本他最喜歡的那四個落榜藝術家二戰專用的天賦,此時已經煥然一新。
曾經的群衆煽動大師,變成了“人民之海操控者”。語言藝術家,改變爲“語言暴君”。文化爆破聲,變成了“文化絞肉機”。而周離最擅長的“社會工程精通”,也變成了“社會之影”。
“這算是進化嗎?”
周離饒有興趣的點開人民之海操控者這一詞條,瞬間,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詳細的介紹面闆。
周離沉默了。良久,他幽幽的說道:“我怎麽感覺,我這力量怎麽越來越和光明正大這四個字拉開距離了呢?”
“沒辦反,是這樣的。”
勇者專屬上浮現出明顯有幸災樂禍痕迹的字符,随後連忙轉移話題:“你都看了這個,就不差别的了。”
“嗯,那你把别的也給我看看吧。”
周離也沒太在意,繼續看了下去。
當看到最後一個文化絞肉機時,周離先是一愣,随後便感到一陣荒誕。看起來,這四個能力中文化絞肉機是最含糊不清,最爲弱小的一個能力。但實際上,當周離看到那一句“他國生效”時,周離就認定自己這一次最大的收獲就是這能力。
舉個例子,在東方三庭的東側有一個名爲“罕”的國家,這個國家民衆的階層問題十分眼中,前輩可以随意毆打晚輩,晚輩隻能唯唯諾諾。
而現在,如果周離想要颠覆這個國家,他甚至都不需廢一兵一卒。他隻需要通過文化絞肉機這個功能,聚攏一大批收到壓迫的晚輩,給他們灌輸人人平等的思想。然後他可以使用語言暴君的能力,公然指責這種行爲的惡劣性質,讓社會逐漸被人人平等的思想點燃。
在使用社會之影,将人心的負面情緒擠壓到一定地步時,作爲第一個先驅的周離就收到了足夠多的民心。随着人民之海操控者的能力蔓延,罕國的很多群衆将會成爲周離的追随者,而這時,周離就可以發動最後的文化絞肉機,給這些被煽動的民意添上最後一把火。
罕國,應該覆滅。
“呼~”
當周離從自己構思的計劃中脫離後,他感到一陣不适之感。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發現自己在腦海中演變了一次罕國的覆滅之後,周離自己一點愧疚感都沒有,甚至有些隐隐作爽。
那可是一個國家,一個國家的覆滅!
周離對自己這種想法十分悲哀,當然,不是因爲他心善,看不得自己冷酷無情。
主要是他感覺自己的快樂似乎很難獲得了,這種暢想竟然隻是讓自己隐隐作爽,而不是爽上天了,這太不應該了。
在教育自己知足常樂之後,周離繼續看了下去。這一次,他看向了自己的技能欄。
“總而言之,就是我除了黑皇帝的技能外,又多了一套崇皇的能力。而且這兩者可以互相疊加,互不沖突,對嗎?”
在看了巨長一串的能力後,周離頭疼的把紙張放在一旁,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後對勇者專屬總結道:“黑皇帝能力的主體是黑霧,崇皇能力的主題是明雷。我可以通過黑霧來隐藏明雷,而明雷則可以在攻擊時夾雜黑霧,對嗎?”
“差不多,沒啥大差别。”
在寫下這一行字後,勇者專屬停頓了一下,随後繼續寫道:“我有一個問題。”
“你說吧。”
周離靠在椅背上,看着面前逐漸浮現的字符。
“我不相信卡利斯,也就是虛空一族會被人類消滅。”
看着書籍上的一行墨字,周離微微眯起眼,他打了個響指,結境覆蓋了整個屋子。他坐直身體,回答道:“是的,我也不信。”
“一個能夠進行星際探索的種族,是絕對不可能被這個世界的人類所戰勝的。”
事實上,當小屋中的崇皇告訴周離“卡利斯種族是可以随意在星際中探索”的時候,周離就産生警覺之心了。
“卡娅和艾因不理解星際旅行背後的含義,但你、我、崇皇卻知道,能夠進行星際旅行的文明究竟是多麽恐怖的存在。”
周離看着勇者專屬上的文字,身體微微靠前,神色凝重的說道:“卡利斯如果真的是崇皇口中的高等文明,光憑人類和神明是完全無法戰勝他們的。而且當年的影像我們也看到了,用長矛和劍刃肉搏的文明,怎麽可能是高等文明?”
“但也有一種可能。”
勇者專屬并沒有一味的同意周離的話語,而是做出了猜想:神明創造的人類或許可以阻擋高等文明的入侵。畢竟這裏是神明的主場,卡利斯也被那個異空間困了很久,實力有所退步,因此被戰勝了。”
“成吉思汗的騎兵,攻擊速度與二十世紀的裝甲部隊相當;北宋的床弩,射程達一千五百米,與二十世紀的狙擊步槍差不多;但這些仍不過是古代的騎兵與弓弩而已,不可能與現代力量抗衡。”
在緩緩念出來自《三體》的名言後,周離召喚出黑霧,讓它在手掌間肆意翻騰:“這個世界的文明依然停留在極其落後的“使用”能源,無論是法師、戰士、還是任何一個職業者,都是在向世界索取。如果卡利斯真的擁有無盡能源,人類與神明,是不配與他抗衡的。”
“而且,别忘了臨走前我問了崇皇一句話。”
“你問他是不是跟你說了三個童話?”
面對沒有看過三體,不知道雲天明和三個童話故事的勇者專屬,周離點點頭,輕聲說道:“在《三體》中,雲天明用三個童話提醒了人類将要遭受什麽樣的打擊,還有逃亡的關鍵。而崇皇當時給我的真相也正好隻有三個,當我問出他是否給了我三個童話的時候。”
“他告訴我,是的。”
“你的意思是……”
看着勇者專屬不可置信的字符,周離笑了。
“沒錯。”他腦海中浮現着那三個關于卡利斯的真相,逐漸拼湊在了一起,“那三個真相,很可能,是虛假的。”
“卡利斯,并不是所謂的星際旅客。”
“而他們的目的,也不是單純的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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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别忘了給我們發個通訊。”
在全世界最大的飛天港口——永恩海克斯港口之中,周離和艾露瑪站在登機口,面前就是阿紫一行人。
阿紫擡起頭,巨大的港口宛如奇迹一般,令人發自内心的感到崇敬。周離和艾露瑪搭乘的海克斯飛艇是一座名爲“喬木号”的載人飛艇。作爲新時代穿越者,周離沒有選擇物美價廉的貨物飛艇,也沒有和神秘的走私飛艇聯系。他直接選擇包下最豪華的喬木号飛艇,毫無任何謙遜之意。
“老子打拼了一年多了,還不讓我享受享受了”——周離包飛艇時如是說道。
“放心,到了地方我們就給你們發消息。”
面對阿紫的叮囑,周離應了下來。随後他看了看手表,發現馬上就要到了飛艇起飛的時間,看向似乎還要有話要說的阿紫,周離先是示意她噤聲,随後轉過頭,大喊一聲:
“我多付一千金币,我在唠半個鍾。”
“快走吧快走吧,不跟你唠了。”
面對周離突如其來的舉動阿紫一行人也是哭笑不得,周離笑了一下,揮了揮手,帶着戀戀不舍的艾露瑪轉身向着飛艇處走去。
“别忘了發通訊!!!”
上了飛艇後,被靈海舉起的阿紫不斷沖着飛艇的窗戶揮舞手臂,格外可愛的模樣讓一旁的艾露瑪忍俊不止。她搖下窗戶,溫柔的揮了揮手,示意自己聽到了。見此,阿紫才放下手臂,跳了下來。
“你好像養了個女兒一樣。”
倒了一杯咖啡,加了六勺糖之後,周離看着不斷望向窗外的艾露瑪,輕笑着說道:“怎麽?第一次做飛艇?”
“是啊,我第一次坐飛艇。”
初次乘坐人類智慧的艾露瑪十分興奮,對什麽都充滿了好奇心。在周離狗大戶的名号之下,機組的乘務人員也樂于跟這個可愛且美麗的女孩講解飛艇。作爲上輩子天天倒航班飛往世界各地的苦逼公務員,周離早就習慣了飛艇,甚至都已經麻木到了一個地步。
************下文一會修改,明天補償一章******************
1.王國的新畫師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王國叫無故事王國,它一直沒有故事。其實對于一個王國而言,沒有故事是最好的,沒有故事的王國中的人民是最幸福的,因爲故事就意味着曲折和災難。
無故事王國有一個賢明的國王、一個善良的王後和一群正直能幹的大臣,還有勤勞樸實的人民。王國的生活像鏡面一樣平靜,昨天像今天,今天像明天,去年像今年,今年像明年,一直沒有故事。
直到王子和公主長大。
國王有兩個兒子,分别是深水王子和冰沙王子,還有一個女兒:露珠公主。
深水王子小時候去了饕餮海中的墓島上,再也沒有回來,原因後面再講。
冰沙王子在父王和母後身邊長大,但也讓他們深深憂慮。這孩子很聰明,但從小就顯示出暴虐的品性。他讓仆役們從王宮外搜集許多小動物,他就和這些小動物玩帝國遊戲,他自封爲皇帝,小動物們爲臣民,臣民們都是奴隸,稍有不從就砍頭,往往遊戲結束時小動物們都被殺了,冰沙就站在一地鮮血中狂笑不已……王子長大後性格收斂了一些,變得沉默寡言,目光陰沉。國王知道這隻是狼藏起了獠牙,冰沙心中有一窩冬眠的毒蛇,在等待着蘇醒的機會。國王終于決定取消冰沙王子的王位繼承權,由露珠公主繼承王位,無故事王國在未來将有一位女王。
假如父王和母後傳給後代的美德是有一個定量的,那冰沙王子缺少的部分一定都給了露珠公主。公主聰明善良,且無與倫比地美麗,她在白天出來太陽會收斂光輝,她在夜晚散步月亮會睜大眼睛,她一說話百鳥會停止鳴唱,她踏過的荒地會長出絢麗的花朵。露珠成爲女王必定爲萬民擁戴,大臣們也會全力輔佐,就連冰沙王子對此也沒有說什麽,隻是目光更陰沉了。
于是,無故事王國有了故事。
國王是在他的六十壽辰這一天正式宣布這一決定的。在這個慶典之夜,夜空被焰火裝點成流光溢彩的花園,燦爛的燈火幾乎把王宮照成透明的水晶宮殿,在歡歌笑語中,美酒如河水般流淌……
每一個人都沉浸在幸福快樂中,連冰沙王子那顆冰冷的心似乎也被融化,他一改往日的陰沉,恭順地向父王祝壽,願他的生命之光像太陽一樣永遠照耀王國。他還贊頌父王的決定,說露珠公主确實比自己更适合成爲君主。他祝福妹妹,希望她多多向父王學習治國本領,以備将來擔當重任。他的真誠和善意讓所有的人爲之動容。
“吾兒,看到你這樣我真是高興。”國王撫着王子的頭說,“真想永遠留住這美好的時光。”
于是有大臣建議,應該制作一幅巨型油畫,把慶典的場景畫下來,挂在宮殿中以資紀念。
國王搖搖頭,“我的畫師老了,世界在他昏花的老眼中已蒙上了霧霭,他顫抖的老手已繪不出我們幸福的笑容。”
“我正要說這個,”冰沙王子對國王深深鞠躬,“我的父王,我正要獻給您一位新畫師。”
王子說完對後面示意了一下,新畫師立刻走了進來。這是一個大男孩,看上去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裹着一件修士的灰色鬥篷,在這金碧輝煌的宮殿和珠光寶氣的賓客中像一隻驚恐的小老鼠。他走路時,已經很瘦小的身子緊縮成一根樹枝一般,仿佛時時躲避着身邊看不見的荊刺。
國王看着眼前的畫師顯得有些失望,“他這麽年輕,能掌握那高深的技巧嗎?”
王子再次鞠躬,“我的父王,他叫針眼,從赫爾辛根默斯肯來,是空靈大畫師最好的學生。他自五歲起就跟大畫師學畫,現已學了十年,深得空靈畫師的真傳。他對世界的色彩和形狀,就像我們對燒紅的烙鐵一樣敏感,這種感覺通過他如神的畫筆凝固在畫布上,除了空靈畫師,他舉世無雙。”王子轉向針眼畫師,“作爲畫師,你可以直視國王,不算無禮。”
針眼畫師擡頭看了一眼國王,立刻又低下了頭。
國王有些吃驚,“孩子,你的目光很銳利,像烈焰旁出鞘的利劍,與你的年齡極不相稱。”
針眼畫師第一次說話了:“至高無上的國王,請寬怒一個卑微畫師的冒犯。這是一個畫師的眼睛,他要先在心裏繪畫,我已經把您,還有您的威嚴和賢明一起畫在心裏,我會畫到畫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