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先生,您别拿我們逗笑了。”
何晨苦哈哈地走上前,賠笑着說道:“如果沒有什麽事的話,我們就回去了,會還沒開完呢。”
“唉,客氣啥,反正都是背地裏編排我,現在正主在這,你不來點現實的老惦記你那些虛幻的,怎麽?你也要弄個虛拟身份去電視台直播?”
被周離一串富有創造力和想象力的攻擊性話語給弄的啞口無言,何晨苦笑兩聲,低聲對周離說道:“我們也沒編排您,就是一些小誤會,誤會。”
“嗷,誤會啊。”
周離意味深長地看着何晨,随後突然問道:“你們最近工作上有什麽調動嗎?”
“什麽工作?”
這下何晨真懵了,不是裝傻充愣,主要是周離剛才那句話太正常了,如此清晰明了富有條理且不含攻擊性的話語,他着實有些不習慣,“您指的是…哪方面?”
“人事調動呗,你們最近有沒有被開除的,或者被離職的,說說,實在不行我替你們去勞動仲裁一下。”
仲裁?我們上級就是國王,你要敢就去仲裁他啊。
嗷,草,他真敢。
收起大膽的想法,何晨收拾了下心情,對周離說道:“最近沒有什麽人事調動,财務那些部門也沒什麽,就是最近國王招了一批直屬的實習人員,他們不參與工作,就是旁觀和學習。”
“哦,好。”
周離點了點頭,重重地拍了下何晨的肩膀後,又伸出雙手将他從地裏拔出來,表情和善道:“行了,不打擾你們了。當然,下次再讓我發現你們背地裏偷雞摸狗投機倒把不帶我,我就和你玩一玩“蛋上點燃的煙火,是應該從左邊看還是從右邊看”的遊戲,懂了嗎?”
“懂,懂。”
雖然完全不懂,但何晨還是連忙點頭,想要趕快送走這位煞星。
“回去吧,别打擾你們威圖波出道了。”
擺了擺手,周離示意這些一臉懵的議員趕緊回去,就在衆人打了招呼,準備離開的時候,周離突然看到了一個身影,他伸出手,一道金色的光暈閃爍在那人的身前,阻止了她的腳步。
“等一下。”
“您有什麽事嗎?”
阿廖沙停下腳步,轉過身,有些茫然地看着周離。作爲新晉議員的她,對周離方才那些行爲沒有什麽惡感,相反,她還覺得這個勇者挺有趣的,不像是議員口中那麽蠻不講理的那種人。但她也從未與周離有過交集,二人從頭到尾也沒有打過一次照面。
然而,周離卻見過她。
上一世裏。
她提前出現了啊…
眼中閃過一絲懷念,又有些許笑意。在上一世裏,這個名爲阿廖沙的女孩曾是他的軍需官。這個鄉下來的姑娘一開始是想要成爲國會議員,但因爲國會的打壓憤然離去,加入了自己剛剛起步的勇者軍。
但看到阿廖沙佩戴的國會勳章,還有她此時飽滿的狀态,周離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笑着對她說道:“沒事,就是看你有些眼熟,應該是認錯了。”
“哦,好的。”
禮貌的點了點頭,阿廖沙轉身回到了議員的隊伍,向着議會大樓走去。周離雙手插着兜,嘴角含笑看着向國會大廈走去的女孩,久久不語。
其實,周離前世記憶中最寶貴的是對“未來”的認知。他知道那些人在未來會大放光彩,那些人擁有不起眼卻至關重要的能力。但是,周離并沒有準備現在就去找這些人。
就像阿廖沙一樣,上一世的她死于魔王軍的一場閃擊戰。爲了保護補給,急行軍狀态下的阿廖沙帶着補給沖入了懸崖之中,在最後一刻将重力魔法施展在了補給之上,保護了補給,卻死在了周離的面前。
很多人,很多人都像阿廖沙一樣爲了對抗魔王而死,周離也從未忘記過他們。或許是因爲一己私欲,周離并不想讓這一世的他們早早被自己綁在戰車上。
唐吉诃德除外,當年她揍自己揍的實在太狠,這一次必須狠狠的報複回來。
笑着搖了搖頭,周離不再理會那支離自己遠去的隊伍。他哼着歌,轉過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算算日期,唐吉诃德應該在最近幾天要晉級了。
英南一戰,有收獲的不隻是周離和托蕾亞,唐吉诃德等人也受益匪淺。林紫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姐姐,同時開起了屬于她的主線副本。靈海和卡娅在特殊環境下多次展開虛空之門,獲得了不少的虛空親和度。
艾維和艾因現在屬于是悲喜交加,他們一直處于“重建賺大錢——重建花大錢”的無限循環中,痛并且快樂着。
而在所有人之中,唐吉诃德的收獲可能是最多的,當然,她付出的代價也很大。爲了在最後的關頭保護艾露瑪,唐吉诃德辛苦建立的新守護者之盾損失大半,就連她自己都差點丢掉一條手臂。但在最後,死去的戰友點燃了她最後的騎士之魂,戰場之上她直接突破了璀璨,保護了同樣瀕臨全滅的聖殿騎士團,一度被稱爲神迹。
現在的唐吉诃德正帶領守護者之盾向着家鄉走去,她要親自将英魂送到故鄉之中。她會告訴那些犧牲者的父母,雖然遠在他鄉,但這些勇士卻依舊保護了平民,踐行了騎士守則。對于那片土地上的人而言,這會讓他們的心安定很多。
“三個月的平靜啊…”
看似很短,實則很短的假期讓周離陷入了沉思。自從重生以來,他就像一個不停歇的機器一樣連軸轉着,從來都沒有停歇過。而現在,自己将會有三個月的甯靜。
幹點啥呢?
一邊走着,周離一邊思索着。過了一會,他看到了家門,看到了窗戶旁鼓着臉等自己回家的艾露瑪,笑了。
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