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一些事情,對一些人而言,酒桌文化确是一條總是設想的道路,例如狂戰士。
他們嗜酒如命,把喝酒看做是人生頭等大事。根據特别不完全統計,在這個世界中因飲酒過度或飲酒誤事而導緻死亡的人群中,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人是狂戰士。
當然,剩下的百分之五十是社畜。
因此在狂戰士這個群體之中,喝酒往往是聯絡感情、交流辦事的絕妙方式。在面對絕大部分的争端,這群人除了摔跤和鬥毆之外便隻剩下喝酒。似乎在他們的字典裏,一切都可以用打架與喝酒兩個詞語概括。
當然,如果你以爲這是狂戰士的豪爽表現,你就上大當了。
“就是這裏。”
酒館的最深處,一個看起來和普通房間沒有差别的屋子裏擺着一張桌子,一旁是一大摞玻璃瓶裝的烈酒。諾克薩将門關上,掏出一張紙遞給周離。
“規則很簡單,一個小時,誰先倒算誰輸。”
将印有公正教會紋章的合同遞給周離,諾克薩豪爽的說道:“以酒會友,隻要我倒下了,狂戰士血酒就是你的了,而且我也會支持你成爲領導者。”
“但如果你失敗了。”
諾克薩嘿嘿一笑,坐在椅子上,一手拿過一個酒瓶,“藤蔓刺銀就是我的了。”
“同時,無論失敗與否,隻要你走出這間房屋就會遺忘掉這一切,你同意嗎?”
“好。”
周離也沒有什麽異議,痛快的簽下自己的名字。将合同放在桌面上,把裝着紅色露珠的玻璃瓶放在桌面上,諾克薩扭了扭脖子,示意周離坐在面前。
“這酒應該挺烈的。”
颠了颠手上的酒瓶,周離滿意的點點頭。諾克薩有些詫異,開口問道:“
“勇者先生很愛喝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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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離先生很愛喝酒嗎?”
靠着車門,點燃一根香煙,心情複雜的羅亞看着利斧酒館的招牌,對一旁的艾露瑪開口問道:“他真的喝的過這群蠻子嗎?”
“周離不愛喝酒的,他好像也不能喝酒。”
艾露瑪先是回答了前一個問題,然後她愣了一下,轉過頭,好奇的問道:“唉?爲什麽要問周離能不能喝酒啊?”
“嗯?”
羅亞點煙的手定住了,他的眉頭擰成川子,不解的問道:“周離先生不是去比賽喝酒嗎?”
“哎?”
艾露瑪迷茫的歪了下頭,遲疑片刻後緩緩問道:
“他們比的不應該是…”
哐!!!!!!!!!!!!!!!!轟!!!!!!!!!!!!!
手中酒瓶崩裂,隻剩下細碎的玻璃碴在昏暗的房間中折射着燭光。周離手持黑霧附魔的碎酒瓶,踩在桌子上,看着癱倒在桌子上,雙眼瞪大一臉不可思議的諾克薩,周離拍了拍他的臉,遺憾的說道:
“你酒量這麽差啊,一瓶就倒了?”
“你…你怎麽…知道?”
猝不及防之下被附魔+14的神器酒瓶子撂倒的諾克薩擡起手,随後無力的垂下,悲憤的問道:“你爲什麽,會,知道啊?!”
看着聞者落淚見者傷悲的諾克薩,周離輕歎一口氣,他将酒瓶子扔在一旁,坐在諾克薩的身邊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們能發明用隊友疊血怒,吃濃縮辣椒裝血怒欺騙敵人,人手一瓶淬毒武器,你以爲我會乖乖和你比喝酒?”
“傻孩子,你在我簽訂合同的時候臉上的老褶都快能停車了,你當我看不出來?”
沒錯,所謂的“狂戰士飲酒盛宴”,實際上是一個陷阱。是這幫外表酷似莽漢,實則爲陰暗卑鄙的狂戰士空手套白狼的手段。一旦有人真的受到了這種誘惑,選擇和狂戰士進行所謂的“對賭”。他們就會先喝下早就準備好迷藥的酒,然後被狂戰士一棍子撂倒,然後就會直接輸掉賭約。
合同上寫的隻是“先倒爲輸”,可沒寫是喝倒的。
“玩文字遊戲?”
周離将諾克薩放在椅子上,笑呵呵的說道:“上一個跟我玩文字遊戲的叫阿塔羅娜,現在虧得要把自己當出去。現在給你倆選擇,一個是老老實實的把狂戰士之血交給我。”
“第二個…呢?”
聽到諾克薩斷斷續續的問話,周離湊上前,展示出一個十分和善的微笑,語氣和善。然而,諾克薩卻感到如墜冰窟。
“你是個聰明人,你不會想知道的。”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過了一分鍾左右,諾克薩長歎一聲,伸出手,玻璃瓶應聲而碎,紅色液體也消散在空氣之中。一旁的合同卻懸浮在半空之中,化作一顆赤紅色的珠玉落在桌子上。
“拿去吧。”
諾克薩看着周離,既無奈又感慨的說道:“其實看到藤蔓刺銀的時候,我就知道這珠玉我是一定要交出去了,能搞定獵人工會的人想搞定我們輕而易舉。我隻是想看看,你是不是他們傳言中的正義勇者。”
“嗯哼。”
周離用黑霧将狂戰士血酒放在自己的手中,随後對諾克薩問道:“你現在看到我了,感覺如何?”
聞言,此時剛剛恢複了一點的諾克薩咧嘴一笑,伸出手,豎起大拇指,坦然的說道:“中,跟着你混能行。”
“明天早上九點,約旦政府大廳。”
周離的手搭在門把手上,身體突然頓了一下,随後他推開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隻留下了一句話。
“要想混得好,先把紐約塔這關過了吧。”
“放心。”
癱在椅子上的諾克薩擺了擺手,目送着周離的背影消失在密室之中。感受着額頭的痛楚,黑霧留下的異樣感覺,諾克薩心有餘悸的砸了下嘴,不知對誰開口說道:
“腦子靈光,實力強悍,懂得取舍,最主要的是夠心狠手辣,這次我還真得謝謝你。”
他強撐着身體,轉過身,看着陰影中那道逐漸複現的身影,帶着慶幸的口吻對他說道:
“老頭,你說的沒錯,這小子我惹不起,也不能惹。”
“很高興你相信了我,諾克薩先生。”
瘦如骸骨,白發蒼髯的老人緩緩走出。他身披天平紋路的白色長袍,雙手纏滿繃帶,大腿嵌入着外接機械骨,裸露的皮膚布滿了魔動條紋。他雙手合十,蒼老的面容滿是平淡與虔誠,在胸口處點出天平的圖案後,老人的聲音在密室中響起:
“公正之神教導我們,凡付出者皆有所獲。您救了我,所以我理應回報您。”
“一碼歸一碼,該謝還是要謝的。”
看着面前這個老人,此時的諾克薩無比慶幸自己在沙漠中做出的決定。他看向老人,緩緩地說出了他的名諱:
“李維斯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