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種古老的職業,獵人工會一直都是這個世界的常青樹。無論是行軍打仗亦或是探索冒險,每個隊伍裏總要有一個經驗老到的獵人。
約旦這座城市中有百分之八十左右的公民都是職業者,而這些職業者中,又有百分之三十的獵人職業。因此,約旦的獵人公會是除卻福音教會之外第二大勢力,和政府軍的地位幾戶平起平坐。
在很久之前,獵人公會和政府很是如膠似漆,你叫我死鬼我叫你老頭的蜜月關系。但因爲後來福音書毫無節制的制造獵人,強制讓獵人服役,獵人工會也就逐漸與政府保持了距離。現在的獵人工會不能說對政府馬首是瞻,也能稱得上一句陰奉陽違。
“如果你能得到獵人工會的支持,偵察者和布陷者兩家工會也會支持你。”
羅亞的愛車上,克裏斯汀遞給周離一個代表政府的銀色徽章,對他說道:“獵人工會也算是約旦第二大的勢力了,就算你無法取得他們的支持,也絕對不要交惡。”
周離沒有說什麽,隻是默默的收下了克裏斯汀遞給他的徽章。
不一會,車輛緩緩停下,一座由金樹蒲葉和綠織藤蔓構建的充滿了野性美的建築出現在了衆人眼前。而這時,一個身形瘦小,雙眼炯炯有神的少年從建築中走出,對車上的幾人說道:
“不知道政府的人來到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有何貴幹?還有什麽人是你們沒征召過的嗎?”
“來者不善啊。”
周離側過頭,小聲對艾露瑪說了一句。艾露瑪靠近周離的耳朵,輕聲回應道:
“你才是來者。”
沒去管後面那倆交頭接耳,克裏斯汀将自己的将軍徽章展示了一下,随後淡淡的對少年說道:“貿然拜訪,禮數不周,請見諒。”
“見個屁諒。”
周離倒也不客氣,直接和艾露瑪一起下了車。他掏出代表政府的勳章,當着少年的面來了一個強力抽射。
周離整理了一下衣襟,随後臉上帶着和善的笑,伸出手對少年說道:“兄弟你放心,我跟身後的不是一夥的,我也不是政府的。”
說完,周離瞥了身後一眼,毫不客氣的喊道:“看啥,都送到地方了,還不走?”
羅亞剛想說些什麽,一旁的克裏斯汀打斷了他,平靜的說道:“走吧,别礙眼了。”
沒有反抗,羅亞隻是歎息一聲,發動魔動引擎轟隆隆的開走了。
見此,少年雖然沒有完全放下戒心,但語氣稍微緩和了些許,“你有什麽事嗎?”
“你們會長在嗎?”
“有什麽事嗎?”
少年又一次重複了他的話語,他死死的盯着周離,似乎想看出來什麽破綻一般。
“我叫周一,是勇者。”
周離撩開風衣下擺,露出了勇者專屬。少年先是愣了一下,随後連忙說道:“我現在就去通報,請稍後。”
過了一會,少年從建築中走出,這一次,他不再像方才一樣帶着敵意。他看向周離,十分禮貌,“請進,我們的會長正在三号會議室等待二位,請随我來。”
跟着少年進入了這座樹葉築造的帳篷建築,在七拐八拐之後,三人來到了一個還算寬敞的會議室門前。推開門,一個白發老人坐在圓桌的另一側,正在閉目養神。
“這位就是我們的會長,埃爾法先生。”
少年先是對二人介紹了一下這位白發老人,然後他走到老人身旁,悄聲說道:
“人到了。”
“嗯。”
老人沒有睜開眼,點了點頭,少年便知趣的離開了會議室中。這一下,會議室隻剩下了三個人。
“不隻勇者先生來我們這裏,有何貴幹?”
埃爾法睜開眼,看向周離。這位勇者的大名可謂是如雷貫耳,畢竟獵人工會現在最大的合作夥伴就是馬格南,馬格南三世的侍衛都是獵人工會提供的。因此,那怕遠在英南,埃爾法對周離也是十分了解的。
能把馬格南三世逼出來高血壓,全天下也就這位勇者幹得出來了。
“紐約之塔,我有解決的辦法。”
對于面前的這位上輩子的“老熟人”,周離自然沒有什麽扭捏,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毫不客氣的說道:“但是,我需要你們聯盟的所有指揮權,決定權。”
“我個人決定不了。”
不出所料,埃爾法直截了當的說道:“您是勇者,但我們獵人工會和神明無關,所以,我們有拒絕的權利。”
“哈。”
周離莫名其妙笑了一聲,他看着這位上輩子被英南國王架在火上烤死的“原始神”信徒,帶着些許嘲諷對他說道:“不,你沒有。
“嗯?”
埃爾法皺眉,對周離的這個回答有些疑惑:“你在說什麽?”
“我說,你沒有拒絕我的權利。”
周離此時十分嚣張的把腳搭在桌子上,他打了個響指,一層看不見的屏障瞬間籠罩在這間會議室裏。埃爾法到沒有什麽激動的行爲,畢竟他好說歹說也是一個神賜級别的獵人,區區一個璀璨級别的周離遠遠無法對他造成威脅。
“我聽不懂你的話,周離先生。”
埃爾法瞥了周離一眼,平靜的說道:“拒絕是每個人都擁有的權利,你要的東西我給不了,我當然會拒絕。”
“獵人工會現在開始完全無條件的支持我。”
周離看着埃爾法,提出了一個堪稱異想天開的條件。這一下埃爾法都愣住了,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把話說的這麽絕,這個人還能舔着臉提出更恐怖的條件。
沒等埃爾法出演拒絕,周離突然站起身,他看着這座由樹葉和藤蔓構建的建築,略帶感慨的說道:“埃爾法先生,這座建築不錯啊。”
“這是我們獵人公會曆代會長修建的,自然不錯。”
埃爾法回應了一句,他剛想諷刺周離的異想天開,周離說出了一句讓他終身難忘的話語。
“确實,畢竟是一座僞神的身軀,肯定恢弘龐大。”
轉過頭,周離的眼中倒映着的,是埃爾法那驚愕的神情。
“我說的對嗎?”
周離嘴角勾起一個巧妙的弧度,像是嘲諷,又像是憐憫。
“原始之神的信徒,埃爾法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