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離和傑洛斯特交換了意見,并進行分析之後,得出了這個結論。
雖然他們現在并不知道莫斯特是否知曉瘟疫騎士的真實身份,但可以肯定的是,二十九年前絕對不可能是莫斯特自己在娘胎裏使用福音書,讓瘟疫騎士成爲他一母同胞的“兄弟”。畢竟人類可能沒有極限,但應該有底線。
但這件事現在隻能繼續調查,空口分析也什麽都做不了。因此,周離便将紐約塔中發生的事情和傑洛斯特講了一遍。
“這事不簡單啊。”
在聽到瘟疫騎士的繭出現在紐約塔之中後,傑洛斯特皺着眉,語氣沉重的說道:“瘟疫騎士沉睡在繭中,隻有一種可能。”
“或許,莫斯特背後的那個人想要的根本不是瘟疫騎士。”
想起了古老知識中毫不起眼的一段話語,傑洛斯特壓着心中莫名的情緒,緩緩說道:“他是想将瘟疫與死亡直接融合。”
“融合?”
周離愣了,一時沒反應過來:“融合,覺醒?”
“你怎麽知道?”
傑洛斯特也愣了,但也權當是神明和周離說過這些,繼續說道:“瘟疫作爲養料,直接讓死亡覺醒,讓原本的死亡騎士變成死疫惡兆。”
“死疫惡兆…”
聽到整個名字,周離感到了一種發自心底的惡寒。
“死疫惡兆不算是四騎士之一,在曆史上它也從未出現過。我唯一知道的是,死疫惡兆隻擁有一個能力。”
拿出一張羊皮紙放在桌面上,一個簡單而純粹的骷髅圖标上有一處黑色的痕迹吸引了周離的注意力。看着羊皮紙上那銜尾蛇的圖标,周離隐藏在長袖下的手腕輕輕轉動了一下,冰冷的觸感依舊存留,提醒着他銜尾蛇手镯一直纏繞着他。
沒有看到周離突變的神色,傑洛斯特凝重的說道:
“死疫惡兆,能夠賜予他人命定之死。”
死疫不同于瘟疫,死疫感染的不是靈魂或者肉體,死疫要殺死的,是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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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離先生,我們能見一面嗎?”
距離瘟疫騎士蘇醒還有兩天的時間,周離接到了羅亞的電話。電話那頭的羅亞用着幾乎懇求的語氣,對他說道:“我想請您幫助我。”
聽出來羅亞的語氣十分疲憊,周離倒也沒多說什麽,隻是告訴他在今天下午三點來找他之後便挂斷了電話。
“周離,我們要不要告訴他們死疫惡兆的存在啊?”
一旁的艾露瑪端着牛奶,憂心忡忡地問道:“他們好像還是以爲繭裏隻有瘟疫騎士,我怕他們……”
“我還沒到喪心病狂隐瞞這種事情的地步。”
周離坐在沙發上,黑皇帝與崇皇帶給他的體魄讓他熬了一晚上毫無疲态,“說還是要說的。沒有英南官方,僅憑我們和傑洛斯特面對死疫惡兆還是略有不足。但是怎麽說,說什麽,就需要我用說話的藝術給他們上一課了。”
“唉?”
艾露瑪一怔,但彼此之間的默契瞬間讓她明白了周離的意思,“周離,你想要領導他們嗎?”
“不是領導。”
周離搖了搖頭,牢記初心不忘使命的他依然記得,自己的最終目的是什麽。
“是掌控。”
“本來我不太想要約旦這個城市的,這裏不想暮色森林,他們老一輩的愛國情懷太嚴重了,我控制不了。”
站起身,拉開窗簾,看着陰霾遍布的城市,周離冷笑一聲,“但這一次不一樣了。”
“英南的腦殘程度确實是我前所未聞的,你敢相信一個國家的首都竟然連對抗瘟疫的方法都沒有?現在這個國家在約旦的掌控能力已經無限趨近于零了,約旦塔事件的爆發更是雪上加霜。”
周離推開窗戶,魔動裝置的味道遍布在大街小巷,讓人感到一陣窒息,“本來一開始我隻是想與約旦官方達成有限的合作,但現在,我突然發現了一件事。”
遠處的紐約塔上似乎有扭曲的瘟疫光暈纏繞在附近,但實際上哪裏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座空蕩蕩的高塔和一個準備蘇醒的惡魔。
“要死的人往往會抓住最後的稻草,如果,我就是這個城市最後的稻草呢?”
看到周離此時壓抑到極緻興奮的模樣,一旁的艾露瑪抿了抿嘴,喉嚨有些幹涸。
好了,現在又多了一個惡魔,隻不過紐約塔裏的是散布瘟疫,這位,是掌控人心。
咚咚咚。
聽到敲門聲後,周離對艾露瑪示意了一下,艾露瑪瞬間領悟準備去備茶。退開門,除了羅亞之外,克裏斯汀将軍也在。
“你好,周離先生。”
克裏斯汀一如既往的平靜,面前這位的蛇粉從福爾德斯轉化爲勇者對他而言完全不值一提,“很高興能見到你。”
“叫我周一吧還是。”
周離敷衍的握了握手,随後看向一旁神色複雜的羅亞,笑着說道:“怎麽?不認識我了?”
“确實不太認識了。”
羅亞此時的表情十分複雜,但他還是伸出手,開口說道:“但在我這裏,您還是幫助了我,也爲約旦的人民做出了貢獻,我沒有理由對您诋毀或不敬,福爾…周離先生。”
與羅亞握了握手,周離沒有多說什麽,對二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說吧,你們想要的是什麽。”
标準的兩杯紅茶,一杯全新的牛油果紅糖紅茶,還有艾露瑪自己的蜂蜜牛奶,構成了茶桌上的風景線。周離端起牛油果紅糖紅茶,對二人問道:“或者說,約旦政府想要什麽?”
“是這樣的,我們需要一個與生命教會有關人士,幫助我們抵抗瘟疫騎士的瘟疫。”
這一次很明顯是克裏斯汀主導,他看向周離,開口說道:“我聽說,您之前在暮色森林的時候與生命女神關系匪淺,她似乎很喜歡您。”
是的,她很喜歡我,除了想把我抽筋斷骨之外極其疼愛我這個虔誠的信徒。
在心裏暗暗叨咕了一句後,周離保持着紳士風度,點頭回道:“嗯,确有此事。”
“但是,我跟她隻是私人關系好了一點,我自己并不會生命教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