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父母在沒收你壓歲錢的時候絕不會用沒收的字眼,因爲那會加強你的反抗欲望。所以他們用了溫和的措辭,用“保管”這種充滿父母之愛的詞語來收取的金錢。
當然,父母雖然會有些時候用這種方式來“幫助”你,但大體上他們是無私的愛着你。那麽讓我們把視線轉換一下,從父母轉向有利益關系的上下級。
例如…國王與城主。
李維斯是一個推崇英雄,憧憬英雄的男人。在他的卧室裏,曆代勇者的畫像與仿制品盔甲、武器把他緊緊包圍住。他最喜歡看的書籍是英雄傳記,每當讀到其中高潮部分時,他臉上總會洋溢出少年般的笑容。
但他并不想成爲勇者。
國王知道這個矛盾的存在,所以,他準備将一件不能言明的事情交給李維斯來辦。
“我這裏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來幫助我。”
李維斯還記得,那時的國王十分慈祥,像一名和藹的老人一樣對自己說道:“我希望,你能讓勇者不在被神化,我想,至少在這片屬于我們的土地上,這位勇者的名聲應該不能太大了。”
污名聲。
在國王說完彎彎繞繞之後,李維斯心裏便生出了這三個字。
在勇者之前,被污名聲的“英雄”有不少。他們大多是那種有強大的實力,喜好行俠仗義,卻不把法律放在眼裏的獨行俠。這種人對社會的安定是極其不穩定的因素,因此這個時候就需要一些人來污這些英雄的名聲,讓人們至少不會去模仿這種行爲。
那麽現在,這個手段要用在勇者身上了。
在不能言明的事情被強加在自己身上時,一般人都會反抗。但李維斯沒有,他隻是面色如常的接下了這個命令,然後回到卧室裏,将所有有關于勇者的東西丢棄的一幹二淨。
而現在,作爲勇者替身的周一,也有個不能言明的事情。
“是這樣的。”
在城門門口,周離十分扭捏的跟在一臉麻木的李維斯身旁,羞赧的笑着說道:“咱們這邊都準備打壓我名聲了,就沒準備偷偷在我卧室裏硬塞上幾十個美女嗎?”
你他媽的這不是說出來了麽。
李維斯腳步一僵,臉色一凝,表情一崩。他感覺今天心态産生波動的次數比以往加起來的次數都多,他深吸一口氣,鄭重的對周離說道:“
“首先,周一先生,我們并沒有準備打壓您的名聲。勇者的光輝是我等無法遮掩的,所以您大可放心我們。”
“其次。”李維斯頓了一下,随後繼續說道:“關于您想要讓我們送幾十個美女的事情,我們也辦不到。”
“啧。”
周離頓時一臉嫌棄,他拍了拍李維斯的肩膀,像個好哥們一樣諄諄教導着他:“你個小同志,怎麽一面對困難就說辦不到呢?辦不到就想辦法辦,努力去辦,總有辦法等待着你,不要輕言放棄啊少年!”
我這歲數都能當你爹了。
沒敢說出這句話的李維斯麻木的點點頭,随後又搖了搖頭:“不好意思周一先生,我想請您自重。”
“爲啥啊?”周離一臉純真的看着李維斯,不解的問道:“我也沒對你做什麽啊?”
“……”
沉默片刻的李維斯歎了口氣,對周離說道:“您現在代表的是勇者,我想請您不要讓勇者的名聲收到挫傷,希望您能自重。”
“哦哦,你說這個啊。”
周離恍然大悟,随後他随手将腰間的勇者專屬扔進了馬車裏,随後靠近李維斯,一臉浩然正氣的說道:“小李子,我現在不是勇者了,這樣,我不爲難你,我就問你個事兒。”
“城中可有舞女否?”
聞言,李維斯頓時被嗆的咳嗽好幾聲,他看向周離,面色不善的說道:“勇者先生,您要是有什麽委屈可以跟我說,沒必要自污名聲。”
“嗨,小李子,你瞅瞅你這記性太差了。”
周離灑然一笑,豪放的對李維斯說道:“國王那老頭不是讓你來給我潑髒水嗎,怎麽現在還弄個我自污了呢?”
我看你這樣,我怕沒等我出手你就沒什麽名聲了!
在腦補了諸如“勇者在城,票到失聯”“勇者竟然是陰郁色魔”的新聞後,李維斯心裏才好受了些許。他輕歎一口氣,對周離說道:“周一先生言重了,我們并沒有針對您,這隻是個誤會。”
已經準備好被周離狂轟濫炸的李維斯驚奇的發現,在說完這句話後,周離并沒有窮追猛打,而是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随後他靠近李維斯,面色鄭重的說道:“城中真沒有舞女嗎?不讓色色嗎?”
“呼~”
李維斯深吸一口氣,随後連聲告辭,直接腳底抹油離開了這裏。
看着李維斯的背影,周離笑了笑,随後他大搖大擺的架着供奉勇者專屬的馬車進了城。這一路倒也沒人阻攔,任由周離晃晃悠悠的進了城。
就在前腳周離進了城不久,又有幾輛馬車也進了城。這幾輛馬車不太顯眼,也沒有人注意道這些馬車很快就找到了周離。衆車彙聚在一起,很快就離開了這裏。
“這就是我的應對方式。”
一個豪華的酒店裏,周離坐在椅子上看着衆人,帶着笑意說道:“現在開始,我就是勇者的替身周一了。”
“李維斯不會善罷甘休的。”
一旁的艾維看向周離,有些棘手的說道:“李維斯這個人…不是什麽善類。他是李家原先的一個偏遠血脈,後來通過一系列手段直接成爲了李家的族長。據我所知,這個人在貴族裏的評價也不太好,但大多都是集中在他的陰狠和殘忍上,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看得出來。”
周離左手撐着臉,右手放在扶手上輕輕敲擊着,“我在跟他交談的時候動用了黑皇帝的扭曲能力,隻要他意志稍微有些不堅定,就會直接被我的話語扭曲動亂神志,說話會變得毫無邏輯。”
“但他全程應對的都很好。”
一旁的阿紫皺着眉說道:“除了有些時候臉色有些扭曲之外,他一點都沒有收到影響。”
“他是職業者嗎?”這時,艾露瑪發出了疑問。
一旁的靈海收起手中的苦無匕首,搖了搖頭後說道:“不是,他對我們沒有惡意,身上也沒有任何的力量波動。應該隻是一個普通人。”
“他曾經是。”
這時,艾維開口補充道:“原先的他曾經是一名白金級别的“領袖”,後來因爲一場意外被剝奪了領袖的職業,他就順勢參政了。”
“領袖…也有職業嗎?”
這時一旁的唐吉诃德發出了疑問:“我沒聽過這個職業啊,有這個職業公會嗎?”
“當然有這個職業。”
這時,一旁的周離突然開口,對唐吉诃德說道:“這種職業,也就是非戰鬥職業的涵蓋範圍是極其廣泛的。隻是有些公會比較特殊,用的邀請制或推薦制,領袖公會就是其中之一。”
“說道領袖公會,你們知道這一任的公會會長是誰麽?”
看着有些茫然的衆人,周離笑了一下,随後開口說道:
“馬格南…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