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前,馬格南三世向着周離提出了一個他埋藏依舊的疑問。
“說吧。”
面對這個狠割一大筆肉的老頭,周離到是也多了些耐性。
“在四個國家之中,那些爲你們發聲造勢報紙、雜志、作家,還有政要,是木奇人,對嗎?”
周離毫不驚訝于馬格南三世的敏銳,作爲一國之君,如果馬格南三世連這點眼光都沒有,周離甚至都不會跟他燥皮。面對馬格南三世的疑惑,周離點點頭,應了下來。
“我不明白。”
馬格南三世皺起眉,言語之中盡是疑惑,“他們不清楚自己暴露的代價嗎?”
“當然。”
周離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他們當然懂。”
“用了自己半輩子爬到了這麽高的高度,因爲你的一個通訊,他們選擇了放棄财富、權利、放棄了自己的身份與地位。我不理解的是,他們得到了什麽,讓這些木齊人如此果決。”
馬格南三世的疑問讓周離怔住了,他看着白發蒼蒼,面容衰老的馬格南三世,略帶悲哀的諷刺微笑浮現在了他的臉上。
“你看,這就是你們這種資本與封建并存國家的悲哀。”
周離先是說了一句馬格南三世完全聽不懂的話語,随後開口解釋道:“你作爲一國之君,和别人談論的是權利。你的手下和貴族們生在一個野蠻生長的年代,所以他們跟别人隻談利益。”
“你不理解爲什麽英南的木奇人會放棄政要高官的地位,去假傳情報或内部審批保護木奇的決定。貴族不理解爲什麽馬格南那位掌控了三家報業的老闆,甯可暴露身份锒铛入獄,傾家蕩産,也要控訴你發動戰争的不正當性。”
“放心,我不是提醒你讓他出獄的。”
周離面對眉頭微動的馬格南三世,理所當然的說道:“他違反了報業法案,入獄賠償是理所當然之事,他現在的國籍是馬格南,我管不着。”
“當然,他早就做好了這個打算。因爲這個人,壓根就沒想過錢和權。這兩個東西相比于他即将獲得的,如若塵土。”
直視着馬格南三世有些意動的雙眸,周離的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笑意,他環視了一圈金碧輝煌的宮殿,随後幽幽開口:
“這位木奇人放棄了一切所換來的東西,叫做國家。”
很顯然,馬格南三世并不理解這個答案。他看向周離,困惑的問道:“我知道他,伊菲謝比,三家頂流日報的老闆。但木奇跟他有什麽關系?他十二歲來到馬格南求學,留在這裏已經生活了整整四十年,他吃了四十年馬格南的面包,娶了馬格南的女人,生的孩子也是馬格南國籍。”
“他在來到馬格南之前隻是個窮學生,整個木奇就是個窮國。我調查過他根本沒有接觸過任何的木奇人,他甚至連木奇的領導都沒見過,他爲什麽非要當這個間諜?”
“看,這就是你的悲哀。”
面對着依然不理解伊菲謝比做法的馬格南,周離無奈一攤手,一副“你就這樣了”的表情,“誰告訴你他是間諜了?”
“他隻是一個木奇人,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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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又有什麽好事了?”
接過周離的長風衣挂在一旁後,艾露瑪好奇的對一臉愉悅模樣的周離問道:“你剛才跟李維斯去皇宮了?”
“對啊。”
周離點點頭,理直氣壯的說道:“好事就是我和親愛的皇帝老頭見了一面。”
“唉?”
一旁嗑瓜子的阿紫唉了一聲,随後她反應過來什麽,直接瓜子仁往一旁的靈海手中一塞,小跑過來興奮的問道:“老頭給你錢了?”
“怎麽說話呢,小孩子得有點禮貌。”
周離沒好氣的給了阿紫一個腦瓜崩,随後點點頭應了下來:“嗯,五十萬金币今天到賬,明天再到二十五萬,七十五萬定金兩天送達。”
“哇,恁多錢!”
不是阿紫沒見過世面,主要是七十五萬金币确實是一個龐大的數字。畢竟她的全部家底加起來也不過三十萬金币,這還是算固定資産的情況下。七十五萬對她而言,得把她賣上三次都不夠。
一旁正在端茶看報紙的艾維擡起頭,伸手拽了張手紙擦了擦衣服上灑落的紅茶後一臉淡定的說道:“七十五萬…算上之後的尾款,這些錢甚至能把木奇這個國家的所有土地買下來。卻是是一筆不小的資金。”
“主要是怎麽用。”
周離坐在一旁,順手把給艾露瑪帶的蜂蜜瑪瑙蟲酥餅遞給她,對衆人說道:“三百萬金币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這些錢得分批次流入到市場之中。”
“我們要買些什麽呢?購買方向、數量、還有防止通貨膨脹的問題,我們都要考慮一下。”
雖然周離明确表示了這三百萬主要靠紫紗和艾爾運作,但二者都沒有将這筆錢看做是自己的财富。相反,周離越是信任這兩個人,他們就越謹慎。
“建國。”
周離沉吟片刻,随後說出他的答案:“雇一批人,盡量是職業者,盡快将哥布林農家樂修繕一下。黑帝斯的主城最好是在暮色森林單獨劃分出一個區域,不要涉及到哥布林農家樂。”
“哥布林農家樂…”
艾維有些疑惑咂咂嘴,不解的問道:“我們要建國的話,哥布林農家樂能提供的資源或收入就有些不夠看了,我們還要運營他嗎?”
“當然。”
周離頓時正氣凜然,一副“老子就是念舊”的模樣讓一旁的艾露瑪眼皮直跳。
“我這人不忘初心,牢記使命。我當年說過要帶哥布林老夥計富起來,我就不能食言。我如果這去一次木奇有錢了,就忘了鄉下的窮哥們,自己開始揮霍無度。你說冒險者怎麽看我?史萊姆怎麽看我?雞怎麽看我狗怎麽看我王八怎麽看我馬格南三世怎麽看我?”
在混進去了一個奇怪的名字後,周離滿意的鼓起掌,對自己的演講十分贊同。随後他面對衆人沉默的回答坦然放下手,全然一副啥都沒發生的模樣,繼續說道:
“主要是我本身建城就不是本着軍事和政治去的。”
“我要搞旅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