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瞧黃奕,也不要小瞧周離。”
就在漢克斯想要贊賞伊茲的時候,銀爵的身影從一旁出現。他很有風度地壓下了漢克斯的手,接過了通訊器,用着平緩的聲音對伊茲說道:“不要被黃奕的外表和職業欺騙,他有一種獨特的智慧,繼續觀察,不要擅自妄爲。”
“嗯?”
伊茲愣了一下,但畢竟是大老闆,而且還是一個極其有能力的大老闆,她就沒有多說什麽,應了下來,“明白,謹記您的教誨。”
“多注意他是否與周離有什麽聯系。”
銀爵摁下通訊器,繼續說道:“這兩個人…我總感覺有些不對。”
“戰争教會的人能和勇者扯上關系嗎?”
一旁的漢克斯有些茫然,“戰争教會…不是一直都很厭惡勇者的嗎?”
沒錯,哪怕是世人眼中的勇者親爹——十二刻,對勇者的态度也是各不相同的。其中大緻分爲三個類别,第一種是對勇者十分友善,而且非常願意提供幫助,如文學教會還有商業教會等。這些教會的共同特征就是他們都屬于“文學生”,并不是“武學生”。
第二種十二刻對勇者的态度不溫不火。他們對待勇者會保持尊敬的态度,同時根據神明的指令提供幫助。但除此之外,他們與勇者就是合作關系,保持距離,也不會過多接觸。比如說生命教會、元素教會、情緒教會。他們的共同特點就是屬于科研與武力并重,文武雙全。
第三種十二刻,就是以戰争教會、轟亂教會爲代表的狂放派。他們就是純純的肌肉惡霸,範馬勇次郎,腦子裏一天到晚除了塔塔開啥也不會。尤其是戰争教會,因爲勇者的出現會奪走戰争教會的戰争機會,所以這幫蟑螂惡霸對勇者的态度一直很不好,很少會響應勇者的号召,都是各自爲戰。
所以,當戰争教會的教宗和勇者出現在同一個鏡框裏的時候,銀爵就第一時間想到了借刀殺人這個辦法。雖然黃奕也是個畜生,戰力和畜力都屢創新高,但銀爵認爲自己足夠了解這個人,一個沒有底線同時還貪财的人,是必須要利用的。
但是,不知道爲什麽,當銀爵想到黃奕那張臉,還有周離那張讓他咬牙不已的臉,就莫名的感到心慌。哪怕曆來戰争教會和勇者不對付,那怕黃奕這個人要錢不要命,銀爵都下意識的感覺有些不穩。
因此,銀爵一開始用七十五萬金币試探了一下黃奕,而黃奕回答之快讓他心裏有些發沉。但很快,黃奕通過綁架尹先生的方式又要了一筆錢,這讓銀爵暗地裏松了一口氣。然而即使這樣,銀爵依然感到不穩妥,他還是派了精英探員伊茲來觀察黃奕,監視他的行動。
“我會繼續監視他的,請您放心。”
在做出承諾後,銀爵勉勵了兩句,關閉了通訊。一旁的漢克斯皺着眉,有些擔憂地說道:“銀爵大人,如果,我是說如果,周離真的和黃奕有來往,我們該…”
“解決他們。”
銀爵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但他隐藏的很好,隻是淡淡地說道:“兩百萬不夠,就用四百萬。錢,我們有的是。”
“明白。”
漢克斯對銀爵的這種狀态毫無詫異,他點了點頭,開始安排起了種種事宜。
***********************************
“銀爵這個老畢絕對不會這麽簡單的相信我們。”
确認無人跟蹤後,周離蹲在牆角,跟一旁同樣毫無形象蹲在地上的黃奕信誓旦旦地說道:“你看着,就你那個什麽伊茲探員指定跟銀爵報告她那小伎倆,銀爵這個老畢肯定得說咱倆是演的,指定的。”
“那咋整?”
黃奕揣着手,愁眉苦臉地問道:“那個女的雖然實力不咋地,逃跑和反偵察能力是我是真的服。我昨天想找個麻袋給丫揍一頓,今天早上我才知道,賣我麻袋的那個人就是她。”
說到這裏,黃奕頓時怒斥道:“這丫也不是什麽好玩意兒,給我賣麻袋的時候各種推銷,各種誇,說這麻袋連半神都掙脫不了,裏面有什麽惡毒獸的淚腺一聞就會大腦缺氧。結果我多花一金币買完回到家發現裏面就倆襪子,還是穿過的。”
“呃呃。”
周離一時有些無語,頓時,他對那個叫做伊茲的女探員産生了興趣。畢竟能把自己這個足智多謀善解人意的好兄弟爲難成這樣,也算是有本事的了。想到這裏,他好奇的問道:
“這個叫伊茲的,什麽來頭?”
“不知道,反正挺欠揍的。”
搖了搖頭,黃奕一臉麻木地說道:“一天到晚一個表情用到底,我去哪裏跟到哪裏,上廁所也得門口等着。說點話沒有一句好聽的,除了陰陽怪氣就是陰陽怪氣,我真的得找個機會打她一頓,要不然我念頭不通達。”
“老哥你忍忍,這個人現在對我們而言還是有用,暫時動不得。”
周離拍了拍黃奕的肩膀,感同身受地說道:“我有一個朋友。”
黃奕的眼神變得犀利了。
“他嗎的是真的朋友!”
周離頓時沒好氣的嗆了一句,“我一個朋友,他妹妹就這樣,一臉平靜的陰陽怪氣他,天天說他不洗衣服,不好好吃飯,不注意身體。他這麽多年都挺過來了,伱差啥。”
“這不是經典傲嬌嗎?”
黃奕一臉驚愕,“你在放什麽屁,這叫壞事?這不是完美的傲嬌模闆嗎?你朋友那叫享福,我這是間諜與反間諜!”
“啥玩意?”
周離一聽黃奕的話,更驚愕了,“傲嬌?你咋知道這個詞?”
瞬間,周離的眼神變了,變得犀利了起來,很快,黃奕被盯得有些發毛。周離死死的盯着黃奕,沉聲問道:“奇變偶不變。”
“符号看象限。”
就在周離即将認親的時候,黃奕扣了扣頭,不解地問道:“這不都是東方三庭的那些玩意兒嗎?”
啊?
周離愣了一下,茫然道:“東方三庭的?”
“對啊。”
黃奕點點頭,理所當然地說道:“你沒看過嗎?東方妖族那個經典的作品,就是什麽《終極武者機甲戰士》,裏面有個傲嬌,後來大家都這麽叫了。還有你那個什麽奇變偶不變,那不是崇皇發明的數學口訣嗎?”
哦,忘了,還有個比我早的文抄公。
周離頓時接受了這種設定,一時間有些怅然。自己玩的那些爛梗有一大部分這個世界的原住民都聽不懂,這讓他有些難過。
“對了,說伊茲那個啊。”
這時,黃奕想起了這次的主題,連忙問道:“咱咋整啊?就這麽放着她跟蹤我們?要不是這次我當着她面準備脫褲子她還得跟過來。”
“你的文明程度真是和動物朋友有的一拼。”
周離一臉欣慰的誇獎了黃奕,随後思索片刻,對他說道:“讓她跟着其實也是個好事,有些我們想傳遞給銀爵的情報可以通過她來傳播。但我們得想個辦法,讓她相信我們,弄點薯…假情報給銀爵。”
“實在不行我跟她說我得了痔瘡吧。”
黃奕一臉苦澀地說道:“我真不想讓她跟着我了,太折磨了,你說我一二八青年,大老爺們,一女的天天跟着我成何體統?”
“這不是挺好的嗎?”
周離嘿嘿一笑,“你這放妖族那邊少說也得是個劇情,你就不能努努力?”
“拜托,我是…”
少見的,黃奕那僅存不多的羞恥心出現了,他沉默着伸出手,在胸前比劃出一個宏偉的半圓,随後用一種你懂的眼神看向周離。
“哦,牛批。”
周離頓時了然,點贊一句。随後他眯起眼,輕聲說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能讓她既不跟着你,又能給銀爵整點假情報。”
“速速說來!”
黃奕湊了過來,神采奕奕:“快,哥們現在繼續解決辦法。”
十五分鍾後…
“彳亍。”
看着面前巨大的澡堂,黃奕沉默片刻,随後點頭道:“太彳亍了。”
是的,周離給出的解決辦法,就是在塔裏克的豪華澡堂落座,一天二十四小時在裏面泡上幾個小時。然後再做個精搓按摩,整點沖水服務,然後在去房間裏住上一段時間。
這樣的好處,是黃奕可以躲避伊茲的監視,畢竟這裏是澡堂,是分男女的,伊茲再怎麽會反偵察也不能說闖進男澡堂。所以黃奕擁有充足的空間。而且這個地方也很适合偶遇,比如說,偶遇勇者之類的。
說真的,要不是莫斯克最近戒嚴,掃黃打非很嚴重,周離都想給黃奕弄兩個國色天香,這樣更好躲避伊茲的監視。但可惜,臨時搭建的警察局否決了周離的想法,讓他扼腕歎息。
看着面前巨大的牌匾,黃奕長歎一聲,感慨道:“哥們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
“黃奕先生,如果您肯開尊口,在我們商業教會的旗下挂一個名字,您的每日開銷我們都會進行一定範圍内的負擔。像是這種普通的會館,我們自然是完全可以幫您付賬,隻需要您開口。”
這時,一身商業教會标準的銀白修女裝的少女走了過來,雙手交叉在小腹,姣好的面容上滿是淡然的表情。伊茲看着黃奕,清冷的聲音很是悅耳,
“而且您是否考慮一下完成銀爵大人的任務呢?比如觀察周離的行蹤,他的習性或調查他邊的人。您難道不覺得在這種地方消耗您寶貴的時間不太正确嗎?
“爲什麽不正确?”
黃奕皺着眉,震聲問道:“老子就是要拿着你們商業教會的錢來這種地方花天酒地享受生活,你有意見嗎?!”
“我不能有。”
伊茲微微躬身,十分禮貌地說道:“您是戰争教會的教宗,所行所爲都是代表戰争教會的臉面。而我隻是一個商業教會的普通職員,并沒有資格來約束您的行爲。我隻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給出建議,僅此而已。”
這一番話充滿了陰陽怪氣的藝術,就是在指着黃奕說你這麽做就是在丢戰争教會的臉面。果不其然,在聽到這句話後,黃奕愣了。
“你的意思是,我這麽做,丢…戰争教會的臉?”
看着有些茫然的黃奕,伊茲面無表情,颔首說道:“我沒有這麽說,但肯定是有一定影響的。”
“哦。”
黃奕先是平靜的點了點頭,然後,他的眼睛裏綻放出了光。
“伊茲,我真誠的問你一句。”
他看向伊茲,滿眼盡是誠懇,“你是莫斯克本地人,對嗎?”
“沒錯。”
伊茲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回答了黃奕的問題。
“那麽…”
腼腆的,羞澀的黃奕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城中可有舞女否?”
伊茲并不知道的是,黃奕,巴不得戰争教會倒閉。
********************
“喲,回來了?”
當周離從後巷回到會場,回到了包廂後,林紫和艾維頓時扯起臨時趕工花費五銀币巨款的橫幅,上面赫然寫着“恭祝【粉紅貓貓拳喜歡玩沙子的神經紊亂患者】戰勝【手持八十厘米粉紅仙女棒的精神變态】”幾個大字。
“你們神經病吧。”
第一次,周離感到了侮辱,他指着橫幅,怒斥道:“什麽玩沙子?那叫沙瀑送葬,你懂不懂我愛羅,懂不懂什麽叫痛啊?”
反正除了玩沙子外其他你是一點都不否決。
這麽多年了,大家也知道周離是個什麽人,林紫和艾維也就是圖一樂才弄的這個。他們很快收了起來,笑呵呵地問向周離:“咋樣啊,百戰百勝的滋味如何?”
“不咋地。”
周離搖了搖頭,一臉生無可戀地癱在艾露瑪身旁,感受着身旁的溫潤軟玉,無奈地說道:“本來還想多打幾場,多爲西部攢點力量,結果倒好,又赢了。”
“說實在的,你這種行爲不提倡,好多想要獲勝的選手都失敗了。”
艾維一臉可惜地對周離說道:“你是不知道,那些人失敗的時候多麽痛苦,多麽懊惱,他們的失利都讓他們感到遺憾與悲傷,我們要尊重這些失敗者。”
周離聞言,面無表情地站起身,拉開門,把艾維拽到了門前。然後,他摁着艾維的頭讓他去看看那些從周離和黃奕手下幸存的敗者們宛如過年一般喜慶的臉,沉默無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