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都沒把出口開在裝了炸藥的廁所裏,對你這種陰影中的三刀子夠好了。”
看着面前被鎖鏈吊起來的艾蕾,周離坐在椅子上,敲着二郎腿笑呵呵的說道:“說吧,那家商會派來的?”
“爲什麽…爲什麽…虛空不是眷顧我的麽…”
面色蒼白,雙眼癡惘的艾蕾完全沒有在意周離的話語。她隻是無神的癱在鎖鏈裏,傲人的身材在衆人面前一覽無遺。她看着地面,喃喃自語着說些不知道什麽東西。周離隻聽了個大概,無外乎什麽“祂怎麽抛棄我了”“爲什麽爲什麽”這種怨婦一樣的話語。
“她好像把虛空看做自己的第一信仰了。”
一旁的阿紫湊到周離耳旁,輕聲說道:“我的那個朋友曾經打過她,不知道咋回事這個女人就把虛空當做自己母親般的存在。自己媽媽好不容容易給了點好臉色,轉眼就把自己賣了,這反應也挺正常的。”
“這…”
周離有些無語,說實在,這就是虛空被淨化過一次。要不然放百來年前虛空剛剛入侵的年代,這種人早就被王國的黨衛軍開着泥頭車創死了,更别說還在這裏放肆了。
“她在陰影刺客的職業中注冊過,所以到是不用太擔心審訊的問題。”
阿紫重複着靈海的話語,周離也認可的點了點頭。在這個世界裏,隻要你在相應的職業工會注冊,烙印了靈魂印記之後,你就必須遵守職業工會的法則。而艾蕾所在的陰影刺客工會也同樣擁有一道貫穿她們一生的法則。
願賭服輸。
是的,這群在陰影中天天搞陰險手段,被廣大人民親切的成爲“三刀子”的家夥,卻是整個世界上最願賭服輸的人。他們一旦被敵人抓住,就必須要根據對方抓捕自己時的難易度來回答相應的問題。
例如如果周離這一次是耗費巨大人力物力,在近乎于兩敗俱傷的條件下抓捕了艾蕾,那麽他問的問題就很少,一但涉及到艾蕾認爲的“機密任務”,艾蕾就可以含糊其辭甚至絕口不談。
但這一次抓捕行動,周離抓艾蕾就像一個沒有道德的人碰到了道德綁架犯一樣——絕殺。
“說吧,想問什麽?”
感受着體内陰影刺客工紋章不停地轉動,艾蕾極其頹廢的擡起頭,一抹絕望浮現在她的眼中。她知道,就憑自己是一步一步走到對方陷阱的這一條而言,周離那怕想問她艾爾商會的金庫密碼是多少,艾蕾都得如實告知。
當然,這個法則不是暗影公會弱智才設下的,這是爲了保護這些行走在鋼絲上的刺客們的。在這條法則生效的情況下,絕大部分的職業者是無法用虐待等方式來獲取情報的。
“放心,我們不虐待俘虜。”
周離放下腿,雙手交叉放在下颌處。他看着面前被綁的十分澀氣的女人,饒有興緻的說道:“先說說你叫什麽吧。”
“她叫艾蕾。”一旁的阿紫突然開口說道,“艾爾家族的四當家,整個艾爾家族的情報部門都歸她一人統轄。沒想到啊,我們這區區一個小聚集點竟然勞您大駕。”
“呵。”
艾蕾桀桀的冷笑一聲,随後不屑的說道:“區區?你不知道艾維那小子對你們多重視。在過去你們紫紗商在我們的競争對手名單上連前五都排不進去,你知不知道,當你和農家樂合作了半個月把我們聚集點的生意攪了個天翻地覆後,排在第二的就是紫紗了。”
“哎?”一旁的艾露瑪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問道:“那第一是誰啊?”
一瞬間,衆人原本歡快氣氛瞬間凝固。
“你們從那裏刨出來的這位?”
被捆着的艾蕾瞬間無語,她看向周離,嘴角抽動着問道:“這麽…純真的人,可真挺罕見了。”
“怎樣?羨慕了?”
一旁的阿紫抱着胳膊,挑了挑眉,壞笑着問道:“天天要麽是商場的利己商人,要麽是寒冷無情的虛空,現在突然看到艾露瑪姐姐這麽可愛,羨慕了?”
“你怎麽好像很有攻擊性啊?”
看了一眼一旁有些羞惱,精緻的臉頰上染上一層紅暈的艾露瑪,艾蕾并沒有因爲阿紫的話語氣急敗壞。相反,她有些好奇的看向阿紫,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這…”
阿紫突然語塞,撓了撓臉頰,臉上浮現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艾蕾注視着阿紫,阿紫看着艾蕾。随着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浮現,艾蕾瞳孔逐漸緊縮,臉上的肌肉開始抖動,美豔的容顔開始逐漸扭曲崩壞。
“他媽的靈海!!!!!!!!!!!!!!!!!!!!!!!!!!!!!!!!!!!!!!!”
艾蕾突然一聲極其突兀的咆哮沖向阿紫,她漲紅着臉,大聲說道:“是不是靈海!是不是她!是不是她欺騙了虛空女士來坑我!你說啊,你說話啊!”
“唉…”
阿紫撇過頭,也不願意和艾蕾對視。她扯着嘴角,掩蓋不住笑意,“不是哦,隻有我哦,沒有别人喲。”
“狗靈海!!!!!”
艾蕾瘋狂掙紮,但這種鎖鏈是越掙越緊縮,過了一會,艾蕾香汗淋漓氣喘籲籲,一番美妙景色被艾露瑪伸出的玉手給擋在了周離的眼前。
“你們……”
艾蕾看着阿紫,咬牙切齒的措辭,“你們這對狗女女!”
“嘿呀,就是我一個人,别亂想,亂想還氣壞自己傷身體。”
對于這個從頭到尾别說破壞,就連個綠植都沒踩壞的“間諜”,阿紫和周離都是報以樂子人的心态去看待的。畢竟位重量級對他們而言是純純的來送禮物的,自己這邊就稍微動了動,就能收獲到一家中型商會的各種各樣的情報,這位金發美女可是農家樂的福星啊。
“你XX的,你就算要抓我也别騙我啊。你騙我能不能不要讓虛空女士騙我,你知道我從小到大爲了讓虛空女士回應我我有多努力麽?你知道我大半夜偷偷在家裏向虛空女士祈禱被媽媽當成發電時的尴尬麽?你懂麽你懂麽你懂麽?”
崩了,全崩了。
“還有你,靈海!上一次我不就是想在你那偷一個鴨腿麽?我又不是不給錢!你爲什麽一定要在虛空裏打我一頓呢?你打就算了,你能不能不要一邊打一邊吃,一邊打一邊和虛空說話?你能不能尊重我點!我好歹是個黃金!黃金!”
“你他媽爲什麽還要折磨我啊!我招誰惹誰了?!!!”
淚,崩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