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看着鍾駿:“哥……”
鍾岷見他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擔心地走過去:“怎麽了?”
“哥——”鍾岷撲通跪在地上,埋在他身上痛哭起來,“哥——”
楚維和歐奇勝都被吓到了,有點不知所措。現在就算被敵人用機關槍包圍,他們都會無比淡定,但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太讓人意外了!
“阿笙怎麽了?”鍾駿問。不用問就知道和鄒笙有關,這個世界,隻有鄒笙才能讓他如此失控。
鍾岷絕望地望着他:“阿笙她不要我了……哥,我後悔了!我好後悔!她不要我……她打掉了我的孩子……”
歐奇勝和楚維一驚,金安安也瞪大了眼。
鍾岷愣了幾秒,急忙拿起手機給鄒笙打電話。接通後,鄒笙的聲音是哭泣的:“鍾駿哥……”
“你在哪裏?”鍾駿問。
鄒笙說了地址。
鍾駿把鍾岷拉起來:“先去醫院!你這個混賬!你要不是我親弟弟——哎……”
鍾駿帶着鍾岷走了,剩下幾個人面面相觑,楚維問:“我們要去看看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去。”歐奇勝當機立斷。他現在是老大,鍾家都是站在他這方的,他怎麽可能不管?他站起來,問金安安,“你要去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金安安心裏把鄒笙恨了個半死。今天是給她慶祝的日子,結果鄒笙做流産,不是給她添堵嗎?但她臉上還要一副憂心懂事的樣子:“當然要去。”
雖然鍾駿他們先走一步,但他們車開得快,追上了,最後一起到的醫院。
一群人走向病房,在走廊上,正好遇到鄒笙出來。鄒笙扶着牆,一臉蒼白。
大家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鍾岷看着她,慢慢地走過去,想要扶她。
她側身躲開,差點摔倒。
鍾岷痛苦地問:“你就這麽恨我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鄒笙冷笑:“我說過,你想要的,我不給!現在你滿意了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
鍾岷捂着臉哭泣起來。
“你說你愛我,可你問過那是我要的嗎?你是想毀了我才甘心!”鄒笙激動地說,“你還要綁着我嗎?鍾岷,我恨你!”
她快步往前走。
“阿笙——”鍾岷追上去。
鄒笙停下來,背心發抖:“你是想逼死我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鍾岷跌跌撞撞地後退一步,再也不敢跟上去。看着她虛弱的背影一步步走遠,他放聲痛哭,像發了狂一樣。
鍾駿好不容易把他勸住,冷靜地問:“她真的做了?”
“她做了……她肯定做了……”他知道,她這是在報複他,用自殘的方式來報複他。因爲她知道,在他心裏,她是最重要的。爲了傷他,她甯肯傷害自己。
鄒笙回了家,鍾岷也馬上回去,給她炖了溫補的燙送過去。
鄒笙不開門。
他急得不行,她一個人在家,肯定不會好好煮東西來吃。她做了這種手術,必須要好好調理,不然會落下病根的!她哪怕請個月嫂也行啊!
鍾岷隻能找到鍾媽媽,将一切和盤托出,鍾媽媽聽到一半,就氣得桌子一拍,扇了他一耳光。聽完之後,直接氣得胃痛了:“我怎麽生了你這個禍害!你怎麽不去死啊!你還是個男人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媽……”鍾岷低聲下氣地道,“你快去看看她,她一個人……”
“你早幹什麽去了?!”鍾媽媽急忙往鄒家趕。
鍾岷趕緊跟上去。
走到鄒家别墅外,鍾媽媽又是按鈴又是打電話,鄒笙全不理會。她急道:“是不是暈過去了?”
鍾岷一急,想要翻牆。
鍾媽媽把他扯下來,對别墅裏大喊:“阿笙——你在裏面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喊了幾聲,阿笙從房子裏走出來。她穿着寬松的睡衣,一臉倦容,慢慢地走過來:“你們要幹嘛?”
“阿笙……”鍾媽媽從雕花的鐵門中間把手伸過去,“快開門,讓阿姨照顧你。”
“我不要你們!”鄒笙憤怒地吼道,“我欠你們嗎?我把這條命給你們好不好?!爲什麽不肯放過我?爲什麽?!”
說完,她眼睛一閉,砰地一聲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鍾岷幾乎是馬上竄上鐵門,翻了進去,落地時摔了一跤,痛得他叫了一聲。但他根本沒有在意,直接沖過去将她抱了起來。
鄒笙醒來時,天是黑的。鍾媽媽和鍾家的傭人坐在床邊,她看着他們,什麽反應都沒有。
鍾媽媽握住她的手:“他不會來的,你好好休息。身體是自己的,不要糟蹋了,起來吃點東西,你要好好補一補。”
鄒笙坐起來,傭人喂她吃東西。
鍾媽媽在一邊抹淚,等她吃完,讓傭人離開,對她說:“你當初就該告訴我,怎麽能讓他胡來?”
“你會罵我,說我****你的兒子****。”
鍾媽媽一窒,不可思議地看着她:“阿笙,阿姨在你心裏是這樣子的?”
鄒笙看着她,搖頭:“不。但他是你兒子。”
鍾媽媽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她不會這樣的,但是……也不一定。可這是鄒笙,她不會不分皂白就說鄒笙的不是,鄒笙是她看着長大的啊!
但她現在發現,她好像不了解鄒笙。她一直覺得鄒笙還是個孩子,可她現在的眼神卻是那麽滄桑,說出的話又那麽涼薄,就好像一個受盡苦難的老人。
“阿笙……”
“不要逼我原諒他!不要逼我嫁給他!”
“……”鍾媽媽沒說話了,說什麽都不對。她站起來,“你也不想看到阿姨是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那我讓劉嫂在這裏照顧你,你好好休息、好好吃飯,身子要養好知道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養好了再給他懷一個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鄒笙刻薄地問。
鍾媽媽扶着頭,搖搖欲墜:“阿笙!你何苦這樣互相傷害!”
“他毀了我。”鄒笙閉上眼,眼淚緩緩流下,“你們永遠不理解他毀了我什麽。我已經不懂怎麽生活下去了。”
鍾媽媽驚慌失措地逃出了房間。
三天後,鄒笙趁着劉嫂外出買菜,拿着護照離開,獨自上了去巴黎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