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天晚上,朱顔住在酒店,老家來的親戚也全部住了過去,等着鍾駿來“迎親”。
第二天早晨,鍾駿帶着車隊從鍾家出發,半路上龍焰盟的車子從四面八方加入,車隊聚集成99輛,全都是價值數百萬甚至上千萬的名車。空中直升機盤旋,跟蹤車隊進行航拍,土豪之舉轟動了整個C市。
朱顔穿着婚紗坐在酒店套房裏,四周擠滿了人。朱顔對外頭的情況不是很了解,心中有點緊張。按理說不應該緊張的,隻是補辦的婚禮而已,又不用擔心他逃婚……
可是,她的人生是逆着的——先生孩子再結婚,結了婚再舉行婚禮。她年輕時也有夢想,希望人生能夠唯一一次穿上漂亮的婚紗。這個夢想一度碎裂,但現在,鍾駿就像是魔法師,偷偷将那些碎片聚合、複原,然後捧到現實中、放在她的面前。
“我一直覺得鍾駿是最不張揚的人,結果他高調成這樣,估計明天海外媒體都會報道。”鄒筝握着手機,浏覽着本地網友發出的微博,現在全城都在讨論那排閃瞎人的婚車隊伍,猜測結婚的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朱顔拿着手機一看,大概了解了狀況,突然覺得腦袋疼。他沒跟她說過要這樣啊!他們之前讨論的,她在酒店,他開車過來,按照常規程序叫下門、找下鞋、發發紅包,然後去樓下大廳裏舉行儀式。
結果,他“開車過來”這個最先的步驟就搞得街知巷聞,他想幹嘛?
大家各種羨慕嫉妒恨,表妹握着朱顔的肩:“表姐夫對你真好。”
“他一定是瘋了。”朱顔說。
鍾駿進了酒店,往電梯走去,走到門口遇到寇行舟,寇行舟帶了一堆人來要紅包,還說:“老子當年的女神就被你娶走了,不封大點我會讓你上去?我沒來搶親,你應該大大滴感謝我!”
鍾駿身後有攝像機,回頭說:“這段單剪下來給他老婆看。”
“卧槽!我就是要個紅包而已?”
“紅包給你了,一邊兒玩去。”鍾岷塞了個小紅包過去,後面的人拿了一把四處分發,把擋電梯的人全部打發走了。
上樓後,走出電梯,又遇到一群女人搶紅包。大家默默地拿出事先準備的紅包,刷地一聲就被搶光了。
但是,人家還要要。
好吧,繼續,反正他們有準備。
朱顔事先跟朱媽媽說過,害怕大家一直鬧,不好看,讓她注意着點。朱媽媽也擔心這點,至少在老家就見過女方要求太過分,直接氣得男方走人不結了的。但她怎麽搞得定?
于是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了卓婉,卓婉看到大家要了第二輪,獅子一聲吼:“好了!現在該背三從四德了!”
大家紅包還沒要夠呢,被卓婉打斷,也不好意思繼續要了。大多數人隻能深表遺憾,畢竟鍾駿的紅包包得很厚,多拿一個可以多一筆橫财。唯有姨媽不滿,好歹也要讓他發五六個才夠,這樣少了多少錢!
鍾駿看着卓婉,朝鍾岷伸出手,鍾岷從懷裏掏出一個紅包,交給他。
他把紅包給卓婉:“這個夠不夠三從四德?”
“夠夠夠……”卓婉急忙接過來,讓開路,“請請請,一定要對我們顔顔好啊~”
她不是愛錢,主要是不敢真叫鍾駿背什麽三從四德。人家是有身份的人,發兩個紅包就夠了,怎麽能瞎鬧?給她台階下,她當然趕緊下。等她空了打開紅包一看,險些沒吓死她,裏面居然不是鈔票,是支票!靠,土豪!而且這是唯一一個裝支票的,别的紅包都是人民币,别人也沒拿到過裝支票的紅包,她不禁懷疑,難道這是特意給自己準備的?看樣子果然要對顔顔好,不然怎麽可能有這個待遇?
鍾駿走進房間,大家等着他找鞋。
朱顔住的另一間總統套房,比一般的家庭住宅寬敞多了,設施也齊全,誰知道這群兇殘的女人往哪裏藏了?一群男人四處掃蕩,如蝗蟲過境。
鍾駿叫道:“你們溫柔點,這是老大的酒店。”
大家立即溫柔起來,蓋住沙發墊,還輕輕撫摸了兩下:老大,我們不是故意的,今天鍾哥結婚,你要格外開恩。
“報告鍾哥,左邊區域搜索完畢,沒有發現目标!”
鍾岷一巴掌拍過去:“怎麽說話的?我們又不是警察!”那是他們的克星好嗎?
“這小子不會是卧底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旁邊有人說。
“冤枉啊鍾哥,我是電視劇看多了。”
鍾駿腦門兒疼:“你們都給我安靜點!”
“婚禮就是要熱鬧嘛~”
朱顔坐在床上呵呵直笑。
鍾駿無奈地挽起袖子,開始自己翻。翻了半天,走到她面前:“該不會在你身上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
朱顔腳一提,裙擺一翻,就在她腳後面。
鍾駿拿起來:“你們真會藏。”
鍾岷大笑:“嫂子真急切!”
朱顔臉紅。
“就是一個形式而已,趕緊的吧!”朱媽媽也急切起來,好像急着把女兒掃地出門。
朱顔臉一跨:“媽,你是有多不待見我啊?”
朱媽媽一噎:“我是餓了,你不餓啊?趕緊完了好吃飯!”
朱顔笑起來,早上明明吃了東西的。她雙手勾住鍾駿脖子,讓鍾駿把自己抱出去了。
鑒于鍾駿的身份,婚禮從頭到尾,都沒人鬧得太過分。就算是敬酒,除了幾個相熟的兄弟,一般人都不敢灌他。
朱顔的大學同學來了八個,一半男一半女,還有兩個倪沛東的同學,讀書時玩得很好,剛剛好湊成一桌。
雖然鍾駿的身份高貴,但大學同學也有混得好的,所以大家沒有矮人一等的意思,談吐頗爲自如:“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謝謝。”鍾駿真摯地說。
轉到高中中同學那一桌,就沒這麽自在了。
高中同學來了一些,李宥月和孫正浩也來了。
大家都有點不自在,說完祝福的話就趕緊喝酒。李宥月走過來,單獨敬了一杯,然後在朱顔耳邊說:“你赢了……對不起,可不可以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