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孩子出去玩了。”朱顔說,“你們留下來吃飯吧?一會兒就回來了,介紹給你們認識。”
“哎呀,晚飯沒法吃了,孩子還小,走太久會找人。”兩人遺憾地說。
卓婉趁機說:“那我們走了吧,我剛剛就想走了呢。一起?”
“好。”都這樣說了,兩人也不好久留,對朱顔說,“你明天早點啊,先在學校集合,然後我們去盛世!盛世你知道嗎?倪沛依老公開的!”
“哦……那個我知道。”
“你連倪沛依都不知道的話,就和這個社會脫節了!”趙雪梅笑道。
錢薇說:“她以前在我們市的電視台工作過呢,我老公在那裏上班,我去找他的時候還見過。當時候還以爲她過氣了呢,早知道她還會紅回來,我該找她要簽名的!”
朱顔和卓婉一臉遺憾。
朱顔把她們送到樓下,等她們上了公交車,轉身找鍾駿他們。
他們肯定是在眼前的活動廣場打羽毛球,但此刻,空地上有兩座大大的充氣城堡,旁邊還有套圈圈、玩陀螺、賣小吃的,他們還有地方打球嗎?
朱顔很快就在套圈圈旁邊的空地上發現了鍾駿和萱萱,兩個人位于兩平米左右的空位置上,拿着球拍近距離地抛着羽毛球。
萱萱帶着一頂粉紅色的卡通帽子,小小的身子看起來十分可愛。
鍾駿蹲在她對面,十分認真地和她玩着。
朱顔走過去:“衡衡和爸呢?”
二人停下來,鍾駿指了指充氣城堡:“在那邊。”
于是一家人在這裏玩了一下午,最後是朱媽媽來抓他們的。
第二天,朱顔悉心打扮一番,鍾駿站在一邊看文件,牙齒咬了咬,笑道:“打扮成這樣,不是要去見初戀吧?”
朱顔猛地回頭,驚恐地看着他:“你……”
鍾駿一挑眉:“還真有?”
“沒有!”朱顔急忙說,吓她一跳,原來他是開玩笑,他還以爲他昨天聽見了。等等,他該不會真的聽見了吧?
“高中到現在,差不多十年了吧?”鍾駿一歎,“想想就美好啊~年少輕狂的歲月。”
朱顔淡淡一笑:“高中很珍貴。”
不算沛依,卓婉就是她最好的朋友了,而這個朋友是高中時期交到的。大學的時候,和錢薇他們的關系也還不錯,是難得的保持聯系的幾個人。不過臨近大學畢業,開始找工作,很多人之間就沒時間聯系了。
“路上小心。别喝太多酒,晚了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嗯。”朱顔臉微微一紅,帶着點心虛。她沒有告訴他,他們會在盛世聚餐。
朱顔坐出租車去卓婉家,和卓婉會合後,兩人一起去學校。正是寒假,學校裏沒有學生,卻能看到一些老師。
朱顔和卓婉下車,門口已經站着兩三個男生。朱顔認出其中一位,另外兩個經過提示才認出來。
大家都變樣了,不變的是——
“朱顔還是大美女!我們都改,朱顔不改!”
朱顔忍不住笑出聲來。聊了幾句,她先和卓婉去閑逛,他們繼續等人。
學校變了許多,以前一起風就揚起沙塵暴的操場已經換成了塑膠跑道,操場周圍還有看台。
朱顔和卓婉坐在看台上,感歎道:“視野真好!”
“哼,我們讀書的時候就沒有!”卓婉幽怨地說,“坐在這上面看男神,看得多準啊?”
朱顔斜眼:“你都要嫁人了,還看男神!”
“我說的是以前!以前!”
班長群發了短信,說人已到齊,離隊的趕緊到三班教室集合!
朱顔和卓婉急忙往教室跑,疑惑道:“教室不是鎖着的嗎?”
“估計找人打開了。”
兩人跑到教室,班長站在講台上,大聲說:“大家找自己的位置坐好,馬上要上課了!”
哄堂大笑,有人說:“我覺得是要開家長會了!”
“還記得原來的位置嗎?”
“我換過很多次座位。”
“就坐高三最後坐的那個吧!”
“高中三年,我好多細節都記得,記得太清楚了。”
“我和你打過架……”
大家七嘴八舌地追憶着過往。
教室裏的座椅,沒有他們上學的時候多,三分之二到場的人,幾乎把位置坐滿了。最後也沒有按原來的位置坐,相熟的坐在一起聊天去了。
卓婉和朱顔高中時就是同桌,現在就坐在她們的老位置上,倒數第二排。她們班沒有成績好坐前面、成績不好坐後面的說法,朱顔高中三年,前前後後都坐過。但她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大考小考隻有一次在第八名,其他全部在前五,一半是前三!她就是學霸!
正和卓婉說着以前的事,兩個人坐在了她們前面:“朱顔。”
朱顔擡頭,笑道:“你們好啊~”
來的是一對夫妻,男的叫孫正浩,女的叫李宥月。朱顔和他們有一段不愉快,非常非常地不愉快。朱顔覺得自己的笑容一定很假,不過沒所謂,真才有問題呢。
周圍的氣氛短暫地凝固了兩秒,全班都知道他們的恩怨。
朱顔喜歡過孫正浩,孫正浩也喜歡過她。開始是暧昧,高二的時候他們同桌,有一次上課,孫正浩膽子大,直接抓住了她的手,然後就一節課沒松。朱顔一個人做筆記,下課了讓他抄。
然後,他們就那樣偷偷摸摸地牽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手。沒有明說過“我喜歡你”、“我們交往吧”,但很甜蜜。甜蜜到朱顔現在想起,都忍不住心悸。
心悸的不是那個人,而是年少時那種青澀懵懂的感覺,那是她終究逝去的青春。
可是後來,他們終究沒在一起,因爲李宥月。
李宥月的爸爸在政府當官,是班花,不過朱顔也很漂亮。如果她爸爸不是政府官員,說不定班花就是朱顔的了。朱顔成績好,好到甩她八條街,讓她非常不舒服!她又喜歡孫正浩,就一直看朱顔不順眼。
朱顔和孫正浩上課偷偷牽手被一個同學看見,傳到李宥月耳朵裏,李宥月對朱顔的敵意達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