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顔站在二樓套間的門口,外婆拉着她的手念念叨叨地說:“不知道什麽時候才看得到你了,那麽遠……”
“不遠的,現在很方便,明年過年我還回來。”朱顔勸了她好久,她才肯放手,其他人都下樓去了。
朱顔下去時,表妹跟了上來。朱顔以爲她來送大家,結果她親熱地挽住了朱顔的手:“姐,我想去你家玩,帶上我呗!”
“我家?”朱顔驚訝地看着她,“我家房間不夠呀。”
表妹一愣,想起了朱家的情況。朱家隻有兩間卧室,往常哪怕是朱家辦事,他們吃了晚飯都隻能到外婆家過夜。外婆這裏兩層樓,不夠了底層還可以住人。
“那萱萱他們睡哪裏呀?”表妹疑惑地問。
“在我爸媽房裏打地鋪。”
“打地鋪?那麽小的孩子,别生病了。”
朱顔笑了笑,沒回答。走出樓底的大門,鍾駿站在車前問:“走了嗎?”
“嗯。”朱顔答應一聲,對表妹說,“那我走了。”
“我明天去找你!”表妹激動地說。
朱顔點點頭,上了車、關上門,才松了一口氣。
第二天剛剛吃過早飯,門鈴就響了。今天是二舅舅請客,朱顔他們正準備出發。朱媽媽打開門,就看到了表妹。
表妹今天和昨天有點不一樣。昨天化的淡妝,牛仔褲和大衣雖然整齊,卻是很随意的搭配。今天精心打扮過,妝粉底、腮紅、睫毛膏……一樣不少,還噴了香水;身上穿的短風衣、亮皮裙、長筒靴。
朱媽媽皺了皺眉,這哪裏是走親戚啊?這是面試吧?
“你一個人來的?”朱媽媽把人請進來後問。
“嗯,他們直接去二舅舅家了。”
朱媽媽不信,估計那邊也才準備出門,大過年的誰起那麽早啊?表妹估計是提前起床、沒吃早飯就來了,也不知道怎麽過來的,其他人總不會讓她單獨開走一輛車。不過她沒說,朱媽媽也不問。
表妹看到兩個孩子在客廳裏,朱顔和鍾駿卻不在,問:“姐姐、姐夫呢?還在睡覺嗎?”
“換衣服去了。”朱媽媽說,“桌上有東西,你自己拿來吃啊。”
“好的~”表妹坐下來,萱萱和衡衡禮貌地打了招呼。她心頭一暖,笑嘻嘻地拿出兩個紅包,“新年快樂!”
二人猶豫着,沒有接。
“拿着呀!不喜歡阿姨呀?”
“謝謝阿姨。”二人慢吞吞地拿了過來。
鍾駿從房間裏出來,看到她一愣。
她立即站起來,落落大方地喊:“姐夫!”
鍾駿點了一下頭。他本來是出來找孩子的,現在看她在那裏,也不去了,轉過身拿起杯子倒水。
表妹問:“姐夫,我們什麽時候走?”
“嗯?我不知道。”鍾駿喝水,一副不解風情的樣子。
表妹窒了一下,笑了笑坐下來,拿起果盤裏的一個棒棒糖剝開,然後開始舔着、含着吃,不時朝鍾駿那邊看一眼。
鍾駿喝完水,又倒了一杯,端着回房去了。
朱顔坐在床上,肚子上按着一個熱水袋。
“好點了嗎?”鍾駿問。
朱顔點頭。今天早晨起來肚子微疼,她還以爲是昨天吃壞肚子了,上了廁所才知道是大姨媽來了。她很少痛經,估計是天冷,昨天又吃了涼的東西。
“表妹來了?”她問。
“嗯。”
朱顔苦笑一下。
鍾駿把水遞到她嘴邊,她喝了一大口,靠到枕頭上看着他。
他放了杯子:“看我幹嘛?”
朱顔一笑:“你好看不行呀?”
鍾駿揚起嘴角,突然想起什麽,傾身覆住她的唇,輾轉吮吸。
朱顔吓了一跳,卻自動啓開了牙齒。鍾駿猶如被刺激了一般,一把将她抱進懷裏,吻得更加激烈。
“嗯……”朱顔覺得窒息,雙手放開了熱水袋,攀在他身上。
好幾分鍾後,他才放開她,兩個人都喘氣不疊。朱顔更是被憋得雙加粉紅,看起來十分誘人。
他看着她微腫的唇,将她摟住,繼續伸出舌頭描繪她的唇。
“别……”朱顔害羞地推開他,“我好了……該走了。”
“嗯。”鍾駿站起來,從衣櫃裏拿了一件羽絨服給她。
走出房間,他從飯桌上取下另一個剛剛充好電的熱水袋:“路上再敷一下。”
朱顔臉一紅,伸手抱住。
表妹一看,疑惑地問:“表姐怎麽了?”
“肚子疼。”朱顔說。
表妹看着她微腫的雙唇,有點受打擊,眨了眨眼,看向鍾駿。
鍾駿猶如回味般舔了舔唇,回頭叫衡衡和萱萱:“該走了。”
二人跑過來,把紅包塞他手裏:“阿姨給的!”
鍾駿一愣,看着朱顔。朱顔對表妹說:“你破費了,不用給的。”
“我是長輩,哪能不給呢?”表妹笑道,含着棒棒糖的姿勢特别俏皮可人,一個字:萌!換個男人,估計已經被萌得心口小鹿亂撞了。
鍾駿把紅包給了朱媽媽:“媽,你先給他們收起來。”
表妹臉色一僵。這是讓姨媽找機會還回來的意思嗎?
走到門口,鍾駿彎身拿出朱顔的靴子,作勢要給朱顔穿。朱顔一驚,急道:“我來——”
鍾駿伸出手,握住她的腰微微一使力,阻止了她。
她會意過來,看樣子他是故意的。
朱爸爸、朱媽媽都驚呆了,雖然他們不清楚鍾駿是幹什麽的,但他的長相氣質,還有那樣的車子、房子,能是普通人嗎?給媳婦兒穿鞋這件事……得是多寵老婆的男人才幹得出來?
朱顔一隻手抱着熱水袋,一隻手摸了摸唇。他故意把她親腫的吧?看樣子表妹對他表示了什麽,而他在用這種不傷人的方式表明立場。朱顔垂下手,扶着他的肩,眼底有些惱意。但願表妹能知難而退,不然……
表妹感覺到了前進的道路困難重重,有點萎靡不整,但心裏的羨慕嫉妒恨讓她不能輕言放棄!而且,她剛剛給出了一千塊錢的紅包,可是下了血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