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準備去夜店那天,秘書向他報告:“《時尚風》的記者來了。”
“我約了他們嗎?”
“你約了!”秘書肯定地告訴他。
“那好吧。”
“你要換件衣服嗎?那是時尚雜志。”就是說形象上應該時尚一點,有點時尚名流的樣子。
楚維對自己非常自信:“我覺得這樣很好。”
“OK,那我讓她們進來了?”
“嗯。”楚維雙手插進褲袋裏,邁步走向沙發。剛剛坐定,秘書就引着記者進來了。看到後面那位,他表情凝固了一下。
那不是……那個伴娘嗎?老子都決定不泡你了,你又跑我面前來幹什麽?難道,命中注定我還是應該泡你?
楚維爲難了。他本來打算今晚去夜店的啊,現在……到底去不去呢?還是約面前這位。
雲朵看到他也愣了一下,爲免給人“攀關系”的錯覺,她一直不動聲色。
楚維很好說話,估計是面對雲朵好說話,采訪進行得很順利。
雲朵當時是實習生,因爲長得漂亮,人家才帶她來,想的是:當着美女的面,楚維總不至于太難說話?而且楚維好色出了名,就算難說話,也說不定變得好說話了!當然,沒想過要出賣雲朵,采訪到手,要跑還是很容易的!
楚維雖然多看了幾眼雲朵,但沒提過分的要求,小手都沒摸一下!年輕精英和老流氓還是不一樣的,人家風流不下流!
最後提出拍照,楚維看了看自己,突然有點後悔了。早知道來的是小伴娘,他就穿漂亮點啊!但現在不能臨時說“我去換套衣服”,隻好淡定地點了點頭。
他把手搭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特别酷帥!
雲朵全程默默無聞,實習生嘛,出來見世面的,生怕自己哪裏做錯了。不過因爲和楚維見過,所以也不是很怕,站在遠處看着他,覺得帥哥賞心悅目,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楚維轟地一聲,就覺得……自己不泡她會後悔終生了!
晚上,他弄到了雲朵的電話,給雲朵打過去。因爲婚禮那天,他屢次暗示,她都沒接收到訊息,他認爲她有點呆,就開門見山:“雲小姐,我想請你吃晚飯,不知道你晚上有沒有空?”
“啊?請我?”雲朵想,他不太可能追求自己吧,他什麽身份?有錢就算了,人家是大明星的老總,什麽美女沒見過?!她問,“玲姐也在嗎?”玲姐就是帶她去采訪的記者。
誰是玲姐?楚維不知道:“沒有,我隻請你。”這人真的好呆,可惜了那麽漂亮!别人呆容易被騙,她呆成這樣都騙不到,好讓人捉急!
雲朵猶豫起來:“那個……楚先生,如果沒什麽要緊事的話,就算了吧。”
“爲什麽?”
“你是想追求我嗎?”雲朵直接問,“那我們不合适。如果是做普通朋友,我們也算點頭之交了,特意吃飯很奇怪。”
“爲什麽不合适?”看樣子她不呆,隻是不玩而已。既然她直接問出口了,他也不拐彎抹角了,“我的确想追你,你一棒子打死不太好吧?不接觸,怎麽知道不合适?”
“明知道沒有結果,爲什麽要開始?你别和我說過程更重要,沒有結果,至少相愛過了,那是不負責任的說法!”
“你怎麽會知道沒有結果?你不試過就斷言沒結果,這才是不負責任的說法!”楚維說完,毛躁了!他第一次隔着電話和女人讨論這麽高深的問題?他一定是壓抑太久了!
“因爲我們相差太遠,門不當、戶不對!明知道爬到這座山的山頂很艱難,我爲什麽要去爬?我又沒愛上這座山,幹嘛要自找苦吃?我可以選一座簡單的。”
“……”她……她沒愛上他?這個女人的愛情觀,會不會太簡明了點?你覺得你是高富帥吧,人家覺得和你處不出結果來,或者要處出結果來太辛苦,幹脆懶得鳥你!她就差沒說出“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得是”了!簡直是……讓人好想去征服她!
“我挂了。”
楚維有點舍不得,突然問:“你覺得什麽樣的男人與你門當戶對?你要努力一點,把你将來的男人的檔次提高。”
雲朵一頓:“謝謝。”挂了電話。
楚維盯着電話,又拿起,想想又算了。如果有下一次見面,再說吧。
抽了差不多兩個月的煙,沒去找女人。那天是中秋,他一大早就覺得寂寥。以前還可以和老大一起過,可是去年,老大去坐牢了。
他去牢裏看了歐奇勝,送了一盒月餅。探視的時間太短,不然他想一直在那裏。回來時,汽車在午高峰時段龜速前進。他看到雲朵從人行道經過,懷中抱着一盒月餅,邊走邊啃。
這是什麽節奏?
沒有人會拿着月餅在路上吃吧?這不是團員一家人吃的東西嗎?她現在這樣,感覺好寂寞。
楚維下車,沖過去。
雲朵吓了一跳,擡頭看着他。
他抓起她的手:“跟我來!”然後強行地把她帶到了車上。
回過頭,看到雲朵在流淚。他頓時手足無措:“我……我就是……你别哭啊,我不是耍流氓,要不你下去?我不攔你!絕對不攔你!”
雲朵搖了搖頭,拿過紙巾,擦眼淚。
“你怎麽了?”
雲朵打開月餅盒,拿出一個單獨的盒子:“你要吃嗎?”
楚維拿過去,把裏面的月餅拿出來,看到月餅中央的字“五仁”!刷微博的同學,你們懂的!
楚維咬了一口,慢慢嚼着,看着車流動了,立即放下去開車。
雲朵說:“今天過節,可是我一個人。”
“嗯?”
“我沒有爸爸。媽媽去外地了,她說今天會回來的。其實不回來也沒關系,反正我要上課,而且我大學都要畢業了,也不是小孩子了。可是……她說了她要回來,我特地去定了月餅,她剛剛又說不回來了!她甯願去挖人家祖墳,也不回來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