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蝶摸了摸臉,咬牙切齒:“明明是她害我,爲什麽大家還相信她?”
金安安沉默,很理解她的心情,這大概就是踢到鐵闆的滋味吧。
“安安姐?”
“你先住下來吧,我們從長計議。”
于蝶不信她,不過現在無處可去,隻能住了下來。
晚上,她聽到有人吵架,像是從主卧傳來,看樣子是趙祺回來了。自從倪翩然死後,趙祺和金安安的關系降至冰點,趙祺大部分時間都外出,即使回家也會很晚。
“你讓她住在這裏?你真不怕惹得一身腥?算了,反正我們就要離婚了!”趙祺陰陽怪氣地說。
“你答應過給我一個孩子的!”金安安叫道。
“我給你了,是你自己不好好珍惜。我知道,你隻是想用孩子拖住離婚的步伐而已。你死要面子,離婚了讓周圍的人怎麽看你?”
“趙祺,你一定要這樣嗎?是你對不起我在先!”
“我對不起你嗎?呵呵……”趙祺步步逼近她,将她逼到床角,壓了上去。他低頭親吻着她,從臉上到身上,拉着她的手沒入自己下腹,握住那團溫熱的東西。
許久之後,他退開,将身上的衣服整理整齊,平靜地說:“我在你身上根本硬不起來,你是怎麽懷孕的?難道你沒有對不起我嗎?”
啪!
金安安爬起來扇了他一巴掌:“好!我們離!”
她怎麽懷孕的?她去做的手術!他和她上床硬不起來,到醫院卻能拿着幾本《花花公子》的雜志順利打手槍,射出種子!他這是在侮辱她,以這種極端的方式侮辱她!
金安安冷笑一聲:“倪翩然在你心裏就那麽重要?我看你不過是她的遊戲罷了!她留了什麽給你呢?你把自己弄成這樣,以後打算怎麽過?呵呵……和女人硬不起來,該不會去找男人吧?”
“你不用管我。”趙祺背對着她,冷漠至極。曾近,他對她還有歉意,但現在,除了憎恨,别無其他。
第二天,于蝶看金安安的眼神有些奇特。金安安心不在焉,她又看得小心,所以沒發現。
于蝶心中忍不住驚歎,想不到表面風光的金安安,暗地裏有這麽多不可告人的苦楚。說出去的話,都會笑掉人的大牙。
“你打算怎麽辦?”金安安攪拌完咖啡,擡起頭。
“我不知道。”于蝶現在後怕了,說出那些話,有仇的仇更深,沒仇的也結上了,現在經紀公司估計也不想管她。而且她的微博已經被禁言了,肯定是公司跟網站打了招呼。如果不是怕引起适得其反,她先前那些話恐怕會被删除。
“看他們的動作,你是以卵擊石……”金安安疲憊地歎氣,“你有沒有想到是誰主謀?”
“雲朵。”于蝶有些不自在,“肯定是她。”
金安安犀利地看她一眼:“她那個孩子沒生下來,是你做的吧?我當時那樣勸你,你爲什麽不聽?!你也不想想她的關系網有多紮實,從龍焰盟連到穆家,再從穆家連到政界、軍界……”
于蝶咬了咬唇,狠狠的捏着咖啡杯。不要以爲她不知道,金安安當初看起來是勸她,其實是刺激她去做那些事。金安安最擅長做這些,不過她也想做那些,比起直接去做,傻傻地被人煽動,不是顯得她很無辜嗎?她們不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已,金安安還真把她當槍使了?
但她現在寄人籬下,就不去拆穿金安安,隻是悶頭抿着咖啡。
金安安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現在奶奶雖然對她失望了,但那麽多年感情,豈是說斷就斷得了的?不是她自誇,她照顧奶奶那麽多年,比丁宛情更知道***喜好。奶奶現在更加喜歡丁宛情,是因爲年歲大了、時日無多,想抓緊時間享受那點血緣親情而已,不然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但是現在,她必須本分,不能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了,不然……金老夫人可能直接和她斷絕來往。隻要她不過分,奶奶仍然會和她維持表面的關系,龍焰盟和穆家的一些人情往來她也能走過場維系着。外人看到,還會覺得她是以前那個金大小姐,會給她面子。反之,面上撕破了臉,大家會知道她沒有了靠山,隻會痛打落水狗!
所以,金安安現在非常不想沾手于蝶的事。
可于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就在金安安頭疼時,門禁響了。傭人去接聽,過來說:“是于小姐的經紀人。”
于蝶正想說不見,金安安先一步開口:“讓他進來吧。”
于蝶臉色變了變,知道她不願意自己在這裏。頓了頓,她突然問:“他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如果真是雲朵、倪沛依、蘭冬辰聯合設計她,要查她的行蹤,簡直易如反掌,太多資源可以利用了。不過金安安沒有說破,隻是淡淡地說:“誰都知道你和我好,别的地方找不到,自然找到這裏。”
而且她去住酒店也不安全,歐奇勝現在是酒店業的巨頭,别的地方不敢說,C市的酒店,就算不是他的肯定都要給他一個面子,查點客戶資料一個電話的事。但金安安決定,還是勸她去住酒店,她不想趟這趟渾水,不然自己都成了人盡可夫的妓女了。
經紀人火燒眉毛地趕來,看到于蝶總算松了一口氣,但眉宇間壓抑了極大的怒氣。他不能在金安安面前失态或者責備于蝶,免得金安安幫于蝶的忙。好說歹說要帶于蝶離開,去處理事情,于蝶不情願,但金安安勸于蝶:“總不能不解決。”
最後,還是把于蝶帶走了。
出了别墅,一上車,經紀人就把于蝶痛罵一頓:“你做的那叫什麽事?公司害你?公司要害你就不用管你!趕緊跟我回去,真是不知好歹!現在全部的人都在收拾你的爛攤子,有本事就别讓大家給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