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雲彩也哭起來。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
雲朵放開雲彩,擦了擦眼淚去開門。打開門,看到楚維站在外面,忍不住一愣。
楚維看到她的眼淚,心中一陣絞痛,喃喃地問:“讓你很爲難嗎?”
雲朵深吸一口氣,不想和他聊天,問:“有什麽事嗎?”
楚維看了一眼雲彩,隻看到雲彩的背影。他問:“要不要下去休息一下?吃點東西什麽,還可以讓雲彩挑點玩具。”
“她有很多玩具。”
楚維一怔,呆愣地望着她,好久才說:“我想送她。”再多玩具,也沒有他送的。她爲什麽不懂?不,她懂,但她就是要這樣折磨他!
雲朵垂下頭,頭發擋在了臉前。
“我們不可能了嗎?”他問,“我是不是真的沒機會了?無論我做多少事,你都不打算原諒我,不打算回那個家?!如果是這樣,你點個頭,我不纏着你了,不在你身上浪費這個時間。”
啪!
雲朵擡起手扇了他一耳光。
雲彩回過頭,望着他們,紅腫的雙眼再次慢慢地流出了眼淚。突然,她大吼起來:“你滾啊!”她跳下床,跑過來使勁把楚維往外面推,“你滾!滾!不要惹我媽咪!滾啊!”
雲朵拉住她,止不住地哭出聲音。
“媽咪……”雲彩轉身抱着她,扯起自己的袖子給她擦眼淚,“媽咪不要哭,媽咪你不要哭,妞妞陪着你,媽咪……嗚嗚……”她跺了兩下腳,轉身聲嘶力竭地朝楚維大吼,“你滾——”
雲朵猛地抓住她雙肩,她轉過身,抱住雲朵的腿哇哇大哭。
楚維身子一晃,向後退了兩步:“對不起……朵朵……”
“那就這樣吧。”雲朵低着頭,胸口不停地起伏,聲音卻很平靜,“我也不想浪費時間。”
“不要!”楚維抓住她,“我錯了,我不該說那樣的話。”
“可那是你心底的話。”
“那不是!”他叫道。
雲朵推開他:“我不想以後一輩子爲了今天吵,就這樣吧。”她關上門,接着又打開。
“朵朵——”
“我們下飛機,就不麻煩你們了。”
“朵朵!”楚維抱緊她,将她緊緊地箍在懷裏,“我錯了,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你别走,求求你……”
他把臉埋在她頸窩,失聲痛哭。
雲彩哭得渾身顫抖,又想去推他。沛依突然跑過來拉住她,小聲說:“cassie,姑姑帶你去洗臉好不好?姑父會看着他們的,不用擔心。”
“我……”
“乖啊。”沛依抱起她,往外跑去,順手将通向這裏的過道門關了。
“媽咪……”cassie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爹地不會欺負你媽咪的。”
“可是他讓媽咪哭!”cassie急的跺腳,“他是大壞蛋!”
沛依一愣,接過助理遞來的毛巾給她擦臉,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小孩子的想法,總是很直接。或許,感情也沒那麽複雜吧?愛一個人,讓她笑、不讓她哭,就是最好的表現方式了。
-
楚維把雲朵推進房間,讓她坐在床上,而自己跪在她面前,抱住她,攔住她的去路,不停地哭。
雲朵無動于衷,就那樣坐着。
很久之後,他擡起頭,抽噎着從自己身上拿出一枚戒指,放進她手心。雲朵想放,他握住她的手,不讓她放。然後他又拿出一竄鑰匙,仍然放進她手心,再将她五指按攏、緊握成拳。
他雙手捧着她的拳頭,輕輕地吻了一下,擡頭說:“跟我回家好不好?以後随便你怎麽對我,跟我回家好不好……”
雲朵看着他,淚光朦胧,看不清他的臉。她突然冷笑起來:“那你現在能聽我的嗎?”
“别這樣……”楚維崩潰道,“朵朵,你别這樣。”他不會放過她的,她爲什麽不能好好跟他談?他隻想對她好,他不想逼她。可是現在,她爲什麽要逼他?如果她這樣下去,他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麽來。總之,他不會放過她的……
他抱緊她:“老婆,我們的房子,還是你走時的樣子。你不回去看看嗎?Cassie是我們的孩子,你……”
“她不是呢?”
“那我們結婚!結婚了她就是了!”楚維叫道。
雲朵沉默下來,片刻後使勁推開他。
他低叫道:“你别——”
“我手疼。”她說,松開手,手心裏一片被截肢和鑰匙摁出來的印子。
他一呆,急忙抓住她的手,看着有兩處甚至有點破皮,他擡起頭:“朵朵……我要怎麽做?”
“就這樣吧。”雲朵站起來,拿起箱子往外面走。
他伸手拽住她衣角。
雲朵停下來,等了好半天他都沒松開,她回過頭:“你到底想怎樣?”
“結婚。”楚維擡起頭,“我隻想好好愛你,以前做錯了,我改過來;對不起你的地方,好好地補償你。”
“如果我說,我不需要呢?”
“那我要孩子的撫養權。”他直直地盯着。
雲朵一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我說了她不是……”
“是不是,親子鑒定說了算。”
“……你、你敢!”
“我不想的……”楚維難受地說,“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機會?當初孩子流産時,你在哪裏?”
“你沒告訴我!”
“所以你就去關心别的女人?我隻有懷了孩子才該得到你的關心!”
“不是那樣的!”楚維痛苦地捶了幾下地,“我錯了行不行?你爲什麽不原諒我?”
“因爲有些事情,彌補不了的!就像那個孩子,沒了就是沒了。我的病曆表上,那一頁永遠在!任何一個婦科醫生檢查我的身體,都知道我有流産的曆史,抹不掉的。”
楚維緩緩松開她的衣服:“以後我們不見面了嗎?”
雲朵張了張嘴,點頭。
“哪怕我死了,你也不顧忌那點情分?哪怕我們有過兩個孩子,你也不參加我的追悼會?朵朵,你真是世界上最絕情的女人!”
“我說我參加,你是不是馬上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