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冤枉了。睍莼璩傷金安安和于蝶也不想湊,但交際圈子難免重疊。
旁邊的人說:“诶,你也去吧!”都是龍焰盟的人,金安安總不能說不去?那不是給人找話題聊嗎?而且丁宛情在這裏,她心裏能不在意丁宛情嗎?就算不知道要幹什麽,盯着也是好的!
鄒筝的婆家在A市,平常很少回C市,别墅都是鄒笙一個人住。
鄒笙平常的日子很小資,她有錢又有閑,不喜歡宅女那一套,自然會找點事情做,插花、看書、煮咖啡、烤點心……日子自然就小資起來了。
鄒筝和肖潇昨晚就住這裏,鄒笙早預備着她們會來,提前烤了許多餅幹,還沒吃完。邀請大家坐下,她手腳麻利地拿出餅幹,還有一點自己做的巧克力,不過估計大家不會吃——女人怕胖嘛。
鄒笙又拿出玻璃杯,一人泡了杯花茶。大家剛剛在寒風中站了太久,現在喝着溫熱的茶水,立即舒心不少。
沛依嘗了兩塊餅幹,就嘗巧克力,覺得味道不錯,或許自己也可以做一做。
吃飽喝足後,就該作死了!有人說:“鄒笙還沒結婚吧?誰娶到你可真是有福了!”
鄒笙一愣,淡淡一笑,沒說話。
“交男朋友了嗎?沒交的話,我給你介紹!”
“不用。”鄒笙說,“我暫時還不想交男朋友。”
“你都多大啦!”有人說,“你比安安還大吧?”
金安安立即開玩笑地說:“阿笙肯定是心裏有人,你們别逼她!快喝茶吧,嘗嘗阿笙的手藝。”
鄒笙淡淡一笑,沒一會兒就上樓去了,然後很久不見下來。
剛剛說話的人有些尴尬,覺得鄒笙故意甩臉色!
鄒筝圓場說:“這裏有點窄了,有想去樓上的嗎?我帶你們去,阿笙應該在陽台上。”
大家不怎麽說話,有些人跟鄒筝、鄒笙并不是那麽熟。最後是喬喬說:“我想去,宛情阿姨,一起~”
“呃,好吧。”丁宛情站起來,把穆天雪也拽走。
雲朵騰地站起來:“我也去!”
鄒筝看着沛依,沛依放下杯子,對小白說:“我們也去看看。”
鄒筝見差不多了,說:“你們先坐,我給她們送壺茶上去!”
人一下子分成兩撥,樓下還有肖潇和郭寶儀坐鎮。
沛依她們一群人上樓,鄒笙聽到聲音,從房間裏出來。本來以爲是哪個不開眼的亂逛,看到她們就笑了,友好地迎進去:“快來坐!”
大家走進去,是一間布置溫馨的日光室。
鄒笙輕哼一聲:“有些人好讨厭!”
丁宛情和她認識好幾年了,朝夕相處過兩年,比較熟,就開口:“你也該爲自己打算了。”
“不婚主義,算不算是一種打算呢?”
鄒筝正好端着茶上來,大喊一聲:“你想死了!”
鄒笙撅起嘴:“人生有許多比結婚生子更有意義的事!我有能力自己養活自己,想要孩子了可以去國外做手術生一個,或者領養一個,要男人幹什麽?”
“哎喲!”鄒筝奔過去,認真地看着她,“妹啊~你是不是被男人傷過心,所以對男人絕望了?”
“我就覺得一個人挺好的。”
鄒筝和她們閑聊一會兒,想起樓下還有客人,先下去了,對她們說:“我先把她們打發掉,晚點我們一起去酒店!”
大家表示沒意見。
樓下,長舌婦們正在向肖潇打聽:“鄒笙怎麽不找對象啊?”
肖潇也不大清楚,她大學畢業後就在鄉下陪金老夫人。要不是後來鄒笙主動過去,她和鄒笙可能說不上幾句話。
于蝶看了一眼金安安,動了動嘴,想說話。金安安眉色不動,默默地喝了口茶,然後接到了趙祺的電話,她說:“我老公找我,我去外面接。”
她出去後,于蝶就忍不住說:“我倒是聽說過原因……也不知道準不準。”
肖潇和郭寶儀對她沒好感,她先前鬧楚維和雲朵的事,她們又不是不知道。其他人倒是來了興緻,問:“什麽原因啊?”
于蝶說:“聽說鍾岷在追她啊,新郎官的弟弟!”
“咦?”肖潇一愣,“我是說,鍾岷怎麽老往我店裏跑,原來是爲了這個!”
鄒筝已經走到樓梯上了,剛要轉彎進入衆人視線,聽到這話,就停了下來。
鍾岷?她最懷疑的就是鍾岷了!可當時阿笙自殺,他完全沒慌張過,她就覺得理論上應該是他之外的人——鍾峻、歐奇勝、楚維,或者别的阿貓阿狗!沒想到……這混蛋!看她不踢爆他的蛋!
于蝶繼續在下面說:“我聽說啊,阿笙在高中時,鍾岷就追她。她不答應,鍾岷一下子火氣來了,就……”
“就怎樣?!”大家一驚。
郭寶儀擰起眉:“你哪裏聽來的?”鄒笙是她“小姑子”,她可不會讓人毀壞她的名譽。
于蝶往窗外看了一眼,金安安背對着這邊,還在打電話。
肖潇忍不住冷笑,金安安和于蝶這樣的,還真是典型的“好姐妹”!互相利用,互相陷害,表面上和氣,背轉身就互捅刀子!于蝶道行淺點,太急功近利,意圖一目了然。而金安安則不同,她完全不像個有心機的人,純良得像童話裏的公主。
可是,就是表現得太純良了,才更讓人懷疑。
金安安的智商正常,但生活發生變故,比如金老夫人認回丁宛情,居然沒讓她表現出任何不适的情緒!擔憂、嫉妒、失落……一樣都沒有,隻有真誠地爲金老夫人感到開心!如果是一個性格迷糊、爲人真誠的人就罷了,但金安安向來很有自己的打算,這種反應一點都不符合人物智商和性格!所以說,裝得太過了!
郭寶儀伸手攏了一下額前的頭發:“鍾岷幹什麽了?”既然散播謠言的是金安安,那就可以說出來,也給金安安扣個屎盆子呗!她和金安安沒仇,但鄒筝讨厭的人,就是她讨厭的人!
于蝶瑟縮一下,不敢說了,低下頭喝茶。
鄒筝蹬蹬蹬地從樓上跑下來,怒氣沖沖地問:“鍾岷幹什麽了?!”
大家吓了一跳,正這時金安安回來了,金安安一臉牲畜無害,疑惑地問:“怎麽了?”
于蝶更不敢說了,道:“沒什麽……”
鄒筝伸手:“你、你、你……”把不相幹的人全部一指,“好走不送!”
大家放下茶杯,拿起皮包就出去了。
客廳裏隻剩下鄒筝、肖潇、郭寶儀、金安安、于蝶。
鄒筝再問一遍:“鍾岷幹了什麽?你知道,就給我說出來!不然今天别想離開!楚維心善,我心可不善!”
于蝶仰起臉,倒是不怕她。兇什麽兇,是你硬要知道的,我說了你可别受打擊!你要是在今天鬧事,看鍾峻不滅了你!鄒家和鍾家要是兩敗俱傷了,對我又沒什麽損失!
于蝶就說:“鍾岷強暴了鄒筝!”
“于蝶!”金安安低喝一聲。
鄒筝一怔,怒吼一聲:“那個王八蛋!”然後扭頭看金安安,“你也知道?”
金安安臉色微變,說:“道聽途說而已,不足爲信!”
鄒筝轉身上樓,郭寶儀叫道:“你幹嘛?!”郭寶儀以爲她要去問鄒笙,覺得大大的不妥。萬一是真的,鄒笙受刺激怎麽辦?
郭寶儀追上去,追到樓梯中央,鄒筝舉着一把裝了消音器的手槍沖下來!
“你幹嘛?”
“讓開!老子不殺了他,就自殺!”鄒筝把脖子上礙事的絲巾一扯,往旁邊一丢,直接沖出了别墅。
樓上衆人聽到一連串的腳步聲和略微高亢的說話聲,紛紛走了出來。沒看到鄒筝,但樓下沒剩幾個人了,都忍不住疑惑。
鄒笙問:“發生了什麽事?”
郭寶儀說:“你姐要殺鍾岷。”
鄒笙一愣,指尖一顫,手中的杯子滑落,啪地從二樓欄杆處落到了底樓客廳裏。
大家驚了一跳,望着她。
她深吸一口氣,神色冷靜,不疾不徐地往樓下走去。
“哎呀,她真的拿了槍!”郭寶儀擔心地叫道,率先跑了出去。
肖潇也趕緊往外跑,邊跑邊給鍾岷打電話:“你在哪裏?”
其他人也趕緊跟過去,唯有鄒笙,像任何時候一樣冷冷清清、不緊不慢地走着。
歐奇勝、楚維、馬斯等都在鍾岷家裏,在樓下打牌。鍾峻和戴知瑤在樓上休息,大家雖然暧昧兮兮地說鍾峻急着入洞房,卻沒敢去鬧——結婚很累人,還是讓他們稍作休息吧,不然晚飯的時候扛不住。
鍾岷接到電話,說:“在我家呢……”
“你快跑!”肖潇說。
“跑什麽?”
剛說完,就見鄒筝氣呼呼地舉着槍從外面經過。他摸牌的動作一愣,一拍桌子按翻了麻将桌。
楚維怒:“卧槽!你輸了就耍賴!”
鄒筝見鍾岷要逃跑的樣子,舉起槍就射。嗤啦一聲,玻璃碎裂,鍾岷直接往沙發後一翻,開始躲避。
大家吓了一跳。今天特殊情況,楚維身上帶槍的。他把槍一拔出來,剛要扣扳機,發現是鄒筝,隻能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