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鍾岷認真地說：“叫上鄒笙，一起吃飯，我可以不讓你賠！”
雲朵無奈一歎，攤手：“阿笙的脾氣……我可不敢，你還是先把賬單寄楚維吧。睍莼璩傷”雲朵說完，轉身朝對面的購物中心走去。
雲朵走進鄒笙的店面，鄒筝正在裁布，擡頭看她一眼：“見過于蝶了？”
雲朵點頭，在一邊坐下來。
鄒笙沒招呼她，自顧自忙着 ，忙完了把布匹收好，走到一邊泡茶：“喝什麽？”
“花茶吧。”
鄒笙泡了兩杯花茶過去，一杯給她，一杯給自己，然後問：“有事找我？”
雲朵點頭，拿出一張紙，是一張打印的地圖，其中一個位置拿筆做了标記。雲朵說：“10月31号那天，我在這裏被人撞了，然後流産了。”
“噗……咳咳……”鄒笙被嗆住，放下杯子，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看着她。
她聳聳肩：“我沒讓楚維知道。我現在就想知道，是誰害我的！是一輛黑色的桑塔納，擋了牌照……”她望着鄒笙，“你能幫我查查嗎？我不想告訴楚維。”
鄒笙本來不是多嘴的人，但還是忍不住問一句：“爲什麽不告訴他？”
“以後。”雲朵苦澀一笑，“我要讓他知道什麽叫真正的痛！現在，我要讓他以爲是我錯了。等我們分開之後，等他忘記這段不快之後，我再告訴他……告訴他，我們失去過一個孩子；當我在醫院時，他在于蝶那裏——”
鄒笙突然渾身一寒。這個世界，還有女人比自己更狠！她可以想象，當楚維走出這段陰影，再知道這一切，将是怎樣的崩潰。
的确，那是最好的懲罰。現在讓他知道，太便宜了他；現在讓他知道，他還不夠疼。
“好，我幫你。”鄒笙說。
雲朵望着她：“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過分？”
“怎麽會？同樣的女人，對男人再狠，我都不會覺得狠。不過，你就不怕随着時間的流逝，他變得不在乎你了？到時候，他就不會痛了。”
“沒關系。那就當我瞎了眼呗！”雲朵一笑，“放心，就算那樣，我也不會虧的。”
鄒笙沉默一會兒，似乎猜到了她接下來的打算，說：“保重。”
“謝謝。”
鄒笙一歎：“過幾天給你消息。”
“好。”雲朵站起來，“楚維還在家等我，我要回去吃飯了。”
鄒笙突然拉着她，有些激動地說：“我想喝你們喜酒……一定要讓我喝到哦。”
雲朵笑笑：“有就請你喝。”
鄒笙看着她走遠，靠在牆上，惆怅地歎氣。好好的一對，又散了。世界上，到底有沒有情比金堅？
過了一會兒，鍾岷從外面探了一個頭，卻沒進門，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她搖頭，把雲朵留下的地圖給他。上面寫了時間、車的特征，還提到先前接了一個假的快遞電話，并且留下了那個電話号碼。
“這是什麽？”鍾岷問。
“有人開着那輛車在那天撞了朵朵，你查一下吧。”
“雲朵？”鍾岷懷疑自己聽錯了，雲朵的事怎麽輪得到他們管。
“不要讓楚維知道！不，不隻是他，還有任何人。”鄒笙對視着他的眼。
鍾岷沒骨氣地點頭，問：“真的不去吃飯？”
鄒笙蹙眉：“看着你沒胃口！”然後轉身進了倉庫。
鍾岷捧着破碎的心離去。
第二天，鍾岷就查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拿着資料找到鄒笙，把雲朵的住院報告扔給她：“雲朵根本沒告訴楚維吧？楚維可是我兄弟！我真要瞞着他？”
鄒笙仔細查看了一遍資料，說：“這是雲朵自己的決定，你就當不知道。”
鍾岷盯着她看了半天，問：“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
鄒笙歎口氣：“鍾岷，我們不可能了。”
鍾岷抿緊唇，下颚緊繃。他點點頭，心灰意懶地離開。
鄒笙擡起頭：“不要說出去。”
“放心，你的話，我哪有不聽的？”
鄒笙心頭一動，煩躁地擰了擰眉，打電話叫雲朵來拿資料。
雲朵來得很快，拿到資料後，冷冷一笑：“我猜得果然沒錯。”是于蝶害她！
資料很詳盡。于蝶雇傭一個啥事都幹的偵探，讓偵探殺雲朵。偵探不确定哪個是雲朵，還利用假快遞電話把雲朵騙下樓，先認了一遍！那輛桑塔納是偵探租的，偵探後來還去醫院查了雲朵的流産報告。
鍾岷查這事情簡單粗暴，先到交警大隊看錄像，把車找出來，然後找車主！是租車行是吧？帶着兄弟一頓暴揍，不怕你不說！揍完了還威脅人家不準說出去，跟鄒笙威脅他是異曲同工！
然後找到偵探，如法炮制！當然，他沒再去打醫生了，他自己就是醫生，而且關醫生啥事啊？
雲朵收起資料，對鄒笙說：“謝謝你了，一起去吃飯？”
“我姐回來了，我要和她一起吃呢。”鄒笙說，“改天吧，過幾天叫上沛依她們一起。”
“好。”雲朵點頭，其實也沒什麽心思去吃飯。她有些尴尬地說，“還是那句話，不要——”
“放心好了。”鄒笙說，“我也還是那句話，保重。”
“嗯。”雲朵點頭，拿着資料離開了。
這次，她找了鍾峻，打電話問他：“能不能介紹個律師給我？”
鍾峻一愣：“你在哪裏？見面談。”
“好。”
鍾峻覺得這事不妙，想打個電話給楚維，想了想還是算了，先見過她再說。他拿了幾張名片，到茶室包廂。
雲朵已經到了，急促地站起來：“鍾峻哥……抱歉，百忙之中打擾你。”
鍾峻看她一眼：“不用那麽客氣。”
二人坐下來，鍾峻喝了口茶問：“你要律師做什麽？”
雲朵咬唇：“你沒告訴楚維吧？”
“還沒。”
“那……以後也不要告訴他。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我……我也不是真的想和他分開，有些時候，分開隻是暫時的。有些時候，總不能什麽都要我受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