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蝶一急，說，“我忙着跳舞啊！我……我去年才退出舞團，我本來想馬上回來的，可是爸爸不要我回來！楚維——”
“這就是命！”楚維說，“我們已經錯過了。有了那段記憶，還不夠嗎？我們分開這麽多年，就算真複合，誰知道又合不合得來？”
楚維說着這話，心中突然一陣頓悟，有些慶幸。
于蝶回來也好，鬧在一場也行。不然他還一直在心裏記着她，就算有雲朵了，偶爾午夜夢回，想起她，還會覺得遺憾。現在，她讓他記憶中的美好都破碎了，以後絕對不會再思念她！
于蝶想了想，覺得現在再鬧下去反而對自己不利。是時候以退爲進了！她點點頭，突然間有些明白的樣子：“你說得對……人總是執着于過去和得不到的東西，真的得到了，反而覺得不過如此、索然無味。”
“對！”楚維突然覺得，這姑娘也挺明白的嘛，就是太鑽牛角尖了。
于蝶望着他一笑：“對不起……先前是我……太固執了。幫我跟雲朵道個歉好嗎？不然我改天請你們吃飯？”
楚維覺得雲朵會答應才怪！他模棱兩可地道：“再說吧。你……真的想通了？”
于蝶忍不住一笑：“還有什麽想不通的？再想不通，也太讨人嫌了！好不容易回國，總不能将所有時間都耗在你身上吧？你都說啦，你愛的是雲朵，我還有什麽機會？我傻一陣也就夠了，幹嘛要傻一輩子？”
楚維看她片刻，點點頭：“那就好。”
于蝶俏皮地笑道：“不然，改天你介紹個帥哥給我認識？”
“咳……”楚維被咖啡嗆了。
“怎麽？看我要轉移目标，你又舍不得啦？”
“沒。”楚維覺得她轉變得太快了，有點詭異，“我還有事，先走了。你……自便。”
于蝶擺擺手：“去吧，不然雲朵要生氣了。”
楚維尴尬一笑，買了單才離開。
于蝶端起咖啡，冷冷一笑。等着吧，看誰才能笑到最後！
楚維直接去了雲芳拿裏。這幾天，雲朵都住在那裏，他除了每天能給她打個電話，根本見不到她！他到了門口，給雲朵打電話。打了好幾遍，雲朵才接起。
這幾天都這樣，雲朵好像故意懲罰他似的，經常不接電話，不然就隻說一句就挂斷。隻有晚上這段時間，可以多說兩句，好像是有意道晚安。他覺得，他的朵朵還是很體貼的，很溫柔……真的很溫柔！
“我在門口，開門好不好？”他問。
雲朵說：“我睡了。”
“那叫你媽——”
“我媽也睡了。”
“……朵朵，你在氣什麽？”
“我都說了，我過幾天就回去？我一點自由都沒有嗎？”
“可是……你明知道不是這樣！你不要岔開話題——”
“你還有事嗎？”她偏要岔開！
楚維一愣，說：“我和于蝶攤牌了，一切都說開了，她答應不再胡來了，也不會再影響我們，她想通了！”
雲朵沉默良久，說：“哦……晚安。”
“你……你不回家？”楚維失望地問。
“過幾天。”雲朵低低地說，“你開車小心。”說完挂了電話。
楚維聽着忙音，在門口站了好半天，終于轉身離開。
第二天一早，他又站在門口。按了門鈴，本以爲要等上十分鍾半小時才會開門的，沒想到下一秒門就開了。
他一喜，難道是雲朵？就知道朵朵疼他！
他興奮地擡頭——是雲芳，笑容一下子尴尬起來。
雲芳皺眉問：“不是說了，朵朵過一陣就會回去嗎？”
“你讓我見見她吧，我跟她談。”楚維說。
雲芳扶着門歎了一口氣，轉身進屋了。
楚維萬分疑惑，今天也太好說話了。前幾天他可是等大半天才等到她開門，然後軟磨硬泡半個小時，她也不讓他進去，更不讓他見朵朵。看樣子，一切都是朵朵授意！今天這麽好說話，一定是朵朵不生氣了！
楚維忍不住松口氣。走進去才發現，自己想得太天真了！雲芳這麽容易讓他進門，是因爲家裏有客人！當着客人，不好出醜，隻能讓他進門了。
客廳裏坐着三男兩女，年輕青澀，都在二十歲左右。雲芳是C大曆史系的教授，這些應該都是她的學生。
雲芳走過去，拿起桌上的一本書，說：“我們繼續。”
楚維無奈地喊道：“媽——”
雲芳擡頭一瞪，瞪得他聲音卡在喉嚨裏。
幾個學生立即瞪大眼：媽？沒聽說雲教授有兒子啊，那就是——
“朵朵在嗎？”楚維委屈地問。
兩個女學生霎時眼睛透亮：哇，好萌！好帥！
雲芳說：“在屋裏睡覺，她生病了，你别吵他。”
“诶？”楚維本來挺高興，一聽說雲朵生病了，擔心得不行，轉身就竄進了房間。
雲朵正躺在床上看書，沒想到雲芳會放他進來，吓了一跳。
楚維關上門沖過去，幾天不見，她整個人瘦了一圈！他心疼不已，連聲詢問：“你怎麽了？病得很嚴重嗎？什麽病，怎麽不告訴我呢？”
雲朵皺眉，推開他覆在自己額頭上的手，冷臉問：“你來幹嘛？”
楚維一臉郁悶：“你說我幹嘛？你到底在嘔什麽氣？爲什麽突然不肯見我？我哪裏做錯了，你告訴我，我改！不是都說好了，你會在家等我嗎？爲什麽突然不回家……”
“我想我媽了！”雲朵推開他，繼續看書。
楚維坐在床邊，頓了一會兒，伸手把書拿走。
雲朵怒：“你——”
“到底生什麽病了？是不是哪裏受傷了？”說完就去掀被子。
雲朵讓他掀。
他沒想到掀得這麽輕松，還以爲她會阻止的。他有些尴尬，不過擔心勝過一切，小心翼翼地把她雙腿摸了個遍，又摸她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