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蝶震驚不已:“她懷孕了……那我怎麽辦?”
“所以叫你放棄啊。”金安安不忍地說,“你總不能真當破壞别人婚姻的小三吧?如果沒孩子也就算了,有孩子多不好?”
“可是楚維……”于蝶難過地哭起來,“我不想失去他啊!安安,你幫我想個辦法!”
“這怎麽想辦法啊?”金安安驚訝地說,“世界上又不隻楚維一個男人!他連孩子都有了,不值得你這樣。如果他真的喜歡你,會和雲朵發生關系嗎?我看那個時間,應該是你住院的時候!他白天在醫院陪你,你還以爲他不關心雲朵呢?結果晚上回去就讓雲朵懷孕了!在他眼裏,你是外人,他在道義上順着你,不想你出事而已,但他的真心實意全部都給雲朵了!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誰知道他怎麽哄雲朵的?雲朵從來沒來找過你麻煩,是能忍嗎?當然是楚維對她的好讓她有自信,她知道你絕對搶不走楚維!”
金安安說到這裏喘口氣,一攤手:“so——你又何必執迷不悟?”
“不!”于蝶原本還隻是茫然無助,聽了她的長篇大論,卻非常地憤怒,“楚維是我的!隻能是我的!她雲朵是個什麽東西?不就是鑽了我的空子嗎?”
金安安一頓:“可是他們已經有孩子了!除非沒孩子,你還有機會!有孩子的話,怎麽可能?楚維又不是渣,而且他多希望有家啊,這個家添上孩子就齊活了,他會爲了你放棄唾手可得的幸福嗎?”
“孩子……孩子……”于蝶喃喃地道,“對,除非沒孩子,你說得對……”
金安安一驚:“你要幹什麽?”
于蝶猛地抓住她:“安安,你幫幫我!我真的不想失去楚維!我要他!我什麽都可以不要,我就要他!孩子而已嘛,我也可以給他生!”
“你想幹什麽?你不要亂來!”金安安叫道。
“我不亂來,我就完了!我爲楚維死過那麽多次!”于蝶喊道,頓了一下,怕人聽見,她又壓低聲音,“才一個多月,不讓她生下來不就得了……”
金安安猛地一震,驚駭地看着她:“你瘋了!”
“安安……”于蝶可憐兮兮地看着她。
“那可是一條生命!”
“可是楚維……”
“不管你在想什麽,都不許那麽做!”金安安義正言辭。
于蝶望着她,片刻後道:“堕胎在中國不是常有的事嗎?有什麽好忌諱的!”
“可是人家堕胎是自願,你現在想的是謀殺!”
“所以你是不幫我了?”
“任何事我都可以幫你,但我不會幫你做劊子手!”金安安說。
“你不幫我算了!”于蝶說,“我自己想辦法。”
“你——”
于蝶突然一笑,決定以退爲進:“好啦,我就不打那個孩子的主意,我打另一個孩子的主意嘛!”
“什麽另一個?”
于蝶低頭看自己的肚子:“她懷孕了,那我也懷一個,讓楚維自己做決定!”
金安安:“…………”楚維會碰你才怪!
于蝶也知道楚維不會碰自己,她這麽說隻是騙金安安:“安安,剛剛我是胡言亂語的,那些話不要說出去。”
金安安點頭:“放心吧。不過,那種事情千萬不要做,那畢竟是一條命。雖然我很希望你和楚維在一起,但雲朵和孩子是無辜的。”
“放心吧。”于蝶嘴角微微一翹。安安支持她,那她真做了什麽的時候,安安肯定也不會告發她!
金安安看着她算計的笑容,心中松了一口氣。她已經極力阻止過,義正言辭地表明過立場,等雲朵出了事,賴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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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末,星期五。
雲朵是實習生,本來下個月就轉正了,但她半個月前突然打了辭職報告。她的工作内容不重要,沒什麽好交接的,人事部批準她工作到10月結束,所以今天是最後一天了。
雲朵的辦公桌已經收拾幹淨,星期五大家都心浮氣躁,開着電腦也隻是聊天而已。公司内部的聊天工具上,同組的同事和同時進來的實習生都在跟她說話:“你要走了,今晚出去聚聚呗~”
一聚就要喝酒,這種情況根本找不到不喝酒的聚會。雲朵隻好做個吝啬/不靈活/不懂人情世故的人:“不了,我還有事。”
此話一出,氣氛尴尬了,大家都覺得有點無趣。有人圓場:“呵呵……約會吧?”
“也不是,以後請你們。”
正聊着,她的手機響了,拿起一看,是個陌生号碼。
“喂?”雲朵接起。
“雲小姐你好,有你的快遞。”
“呃……”雲朵一愣,“你在哪裏?”
對方說了地址,就在樓下。
雲朵奇怪了。她的确在淘寶買了幾斤核桃,但她記得她選的家裏的地址啊,難道記錯了?
雲朵敲敲腦袋,懷孕讓她記性不好了?
雲朵跟前台說了一聲,往樓下走去。到樓下一看,卻沒看到人。她站在馬路上,左右張望一下,根本沒看到任何疑似送快遞的車輛。她拿手機回撥電話:“你好,你還沒到嗎?”
“你哪位,你打錯了。”
雲朵一愣:“你剛剛叫我到樓下收快遞的。”
“我不知道,大概電話串号了吧。”對方說完,挂了電話。
雲朵仔細一想,這個聲音和剛剛的的确不同。但是,串号這種事……莫不是有人惡作劇?
雲朵轉身上樓,上淘寶看了一眼自己填的收貨地址,她沒記錯,的确是家裏的地址!就說嘛,核桃是兩天前買的,快遞稍微慢點這個月就寄不來了,她馬上就要辭職,怎麽可能填公司的地址?
雲朵琢磨了一下,總覺得有點不對,但又不知道哪裏不對。
下班後,她抱着自己的東西去停車場取車。她上班時很少開車,畢竟剛剛畢業,開一輛豪車到處晃,惹人閑話。不過現在懷孕了,今天又要抱東西——雖然不多,但這樣去擠公交、擠地鐵還是很辛苦。而且周五啊,人忒多!
雲朵不常開車,公司樓下的停車位都被别人占了,她隻好把車停在稍遠一點的購物商場。她抱着紙箱、挎着皮包走過去,把紙箱放進後備箱。這時,突然聽到馬路有人朝她大叫:“啊——快躲!”
她擡頭一看,見那人指着自己背後,猛地回頭,見一輛黑色的桑塔納朝自己沖過來。
雲朵吓得一呆,手忙腳亂地往旁邊躲,結果被自己的車撞了一下,踉跄着摔倒在地。與此同時,那輛桑塔納撞上了她的車。
她渾身是汗,看着桑塔納退開,她擡起頭,感覺那輛車是沖自己來的。而且,還想撞過來!
她驚魂甫定地望着那輛車,那輛車發動引擎,響了兩聲,朝她逼近。她四肢發軟,想往後退,但根本退不動。馬路上的人都看着這邊,桑塔納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飛快地開走了,看起來像是逃逸。
雲朵呆呆地望着空氣,有人問她:“你沒事吧?”
“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看樣子大家都看出來了,這不是意外。
雲朵搖搖頭,想要爬起來,一動身體,發現下身有點痛。四周的人看着她,想來幫忙,又不敢幫——太多好人幫忙的時候被反咬一口了,而且這件事這麽不單純,沾上了更麻煩!
雲朵低下頭,看到地上有點血迹,她渾身一顫,感覺背脊都涼了。她擡頭說:“幫幫我……幫我叫下救護車。”
這個忙大家倒是願意幫。打了電話,很多人就離開了,有一對熱心的小情侶留下來陪她,漸漸看到血從她身體裏流出來。
“天啦!你……”
雲朵一閉眼,滿是絕望,差點暈過去。
那對小情侶手足無措,大約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事,但不知道該怎麽應對,而且救護車馬上來了,随便挪動會不會更危險?女孩子捉急片刻,突然問:“你要不要報警啊?”
雲朵搖搖頭,顫巍巍地說:“我手機在包裏……幫我打個電話……給我媽……”
女生猶豫了一下,打開她的包,拿出她的手機,從通訊錄裏找到“媽媽”撥過去。
救護車來的時候,男孩子問:“真的不報警嗎?看起來不像意外啊。”
雲朵已經暈過去了,醫生問:“怎麽回事?你們一起到醫院一下吧。”
小情侶有點不願意,怕惹上麻煩。不過被醫生一催,兩人害怕耽擱到急救,腦子就懵了,跟着上了車。
到醫院後,醫生搶救雲朵。小情侶等在門外,女孩子疑惑地問:“我們爲什麽會在這裏?”
男孩子撓撓頭,也很郁悶。他倒是認得雲朵的車幾百萬,但不認爲幫了有錢人就會得到報答。現在這是豪門仇殺的節奏啊,不知道會不會被人滅口。
很快,雲芳趕過來。雲芳問他們:“是你們打電話給我的?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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