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奇勝一愣,定定地看着他。不可否認,這樣的話讓他情緒安撫不少。他松開手,離開了房間。
下樓,看到鍾岷和楚維在交頭接耳。他掃了一眼,二人似乎感覺到危險,急忙分開。
歐奇勝走下去,問楚維:“幹什麽?”
“那個……查到了。”楚維把一個小巧的u盤放在茶幾上。
鍾岷突然喊道:“哥,你腳!”
“沒事,你們回去吧。”歐奇勝說。
楚維站起來:“哥,沛依過兩天還要去外地拍戲。”
歐奇勝頓了片刻,說:“我知道了。蘭冬辰呢?”
“坐船出海了,估計躲起來了。”
歐奇勝點點頭,拿着u盤上樓。
“老大!”楚維大喊一聲。
歐奇勝回頭。
楚維說:“你冷靜點。”
歐奇勝手一緊,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東西:“跟我上來。”
楚維看了一眼鍾岷,無聲地打了個招呼,跟上歐奇勝。
鍾岷喊道:“老大,你腳要不要緊啊?”
歐奇勝停下來,看了看身邊,沒有東西,抓起牆上的畫就砸過去。
鍾岷像兔子一樣逃了,楚維也閃到一邊,心有餘悸:還好有畫啊!要是沒畫,老大不是要把我扔下去?
到樓上日光室,歐奇勝把u盤扔在茶幾上,指了指旁邊的筆記本電腦。
楚維打開電腦,插上u盤,站起來:“老大,密碼。”
歐奇勝走過去輸了密碼,又把電腦推給他。他在對面落座,打開u盤裏的文件,又把電腦面向歐奇勝:“是酒店的監控記錄。”
監控畫面不是很清晰,但人不會認錯,是蘭冬辰等在酒店門口。
楚維說:“他等了十幾分鍾,嫂子才回來。”他問過,那天沛依一個人在酒店,鄒筝、馬斯都去外面吃飯了。不過他怕歐奇勝懷疑沛依和蘭冬辰約好,沒敢說。
監控畫面上,沛依出現,然後逃跑、追逐、“強吻”,後來又被強迫擠進房間!
歐奇勝頓時冷如寒霜,楚維急忙說:“很快就出來了!”
果然,幾分鍾後,蘭冬辰就出來了。但歐奇勝的狀況,有增無減。
他們進了房間!進了房間!他想掀桌!想殺人!進房間了啊!
楚維擦汗解釋:“幾分鍾,幹不了壞事。而且你看……蘭冬辰衣衫多整齊啊……”就算是秒射,也沒這麽快的!
歐奇勝一想,這才稍微冷靜點。從頭看了一遍監控,他扭頭對楚維說:“弄死他!”
“是!是是!”楚維急忙點頭,“鍾峻已經派人去調查了,應該會很快找到他。”
歐奇勝一頓,突然疲憊地低下頭,将臉埋在手心。片刻後,他擡起頭:“看着他,他一入境就通知我,不準他出現在沛依周圍!至于其他的……暫時緩緩吧,别耽擱鍾峻辦婚禮。還有你,别把事情搞砸了!”
楚維一愣,點頭:“哎……哥,你也别和沛依生氣,她也不容易。”
歐奇勝突然想起她坐牢的時候,她總想見他,他卻一直沒答應。她如果要背叛他,何須等到現在?是不是?他說:“我自有分寸。”
楚維點頭:“這個監控錄像……”
“你走吧。”
“哦。”楚維直接走了。
歐奇勝合上電腦,卻沒收拾u盤,去了卧室。
沛依坐在床上呆,看到他,猛地直起身。
歐奇勝走過去:“我想吃核桃酥。”
沛依一愣,刹那間時光回轉,看到了兩年半之前。那時候,他明明是锒铛入獄,卻帶着笑意走入高牆。是不是,因爲收到了她做的核桃酥?
沛依猛地撲進他懷裏,将他緊緊抱住:“奇勝……”
歐奇勝由她抱了一會兒,推開她,坐在一邊:“給我拿本書來。”
“哦……”歐奇勝的書房都裝了棋牌,日光室倒是有一架書架,放了一些書。沛依走過去拿了一本他經常看的管理書,是英文版的。她跑回卧室,突然想起,他好像英文不好啊?
幾年前她剛剛搬到陽光雅居,有一次好像看他把英文書拿倒了。呃……大概是呆去了吧!她記得在荷蘭時,他英語說得挺溜的。
沛依把書給他,說:“我去做核桃酥。”
“嗯。”歐奇勝翻開書,等她走了,卻将書扔在一邊,然後閉着眼靠在床頭,神思恍惚起來。
沛依在樓下做了核桃酥拿上去,他聽到聲音,又拿起書,翻開。
沛依推開門走進去,托盤上放了一疊剛出爐的核桃酥,還有一杯冒着煙的咖啡。
沛依把東西放在床頭櫃上,問:“中午要吃什麽?”
“不吃。”
“……哦。”沛依站在他身前,有點手足無措。
歐奇勝拿起核桃酥咬了一口,沛依見他臉色還可以,問:“你腳上有玻璃,要不要我幫你處理一下?”
歐奇勝看她一眼,點頭。
沛依忙去拿急救箱,又從浴室拿了毛巾、端了水過來,然後坐在地闆上,給他慢慢清理。
歐奇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突然說:“這次的事……我不追究了。”
沛依手一頓,扭頭看着他:“我……我是被陷害的……”
“真相我查得到。”歐奇勝瞄她一眼,“所以,任何時候,都别再生這種事。你老實點,别給别的男人緊身的機會好嗎?”
沛依點頭:“是……”
歐奇勝扭頭,繼續吃核桃酥、喝咖啡,幾口後,繼續說:“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到底是女人,有時候身不由己……我會派幾個人跟着你。”
沛依一怔,明白他是要監視自己了。這種感覺,真是一點都不好。可是……此刻,她連生氣和反對的權利都沒有。她好像……失去了一切任性的權利。
淚水不可避免地落下來,她點了點頭。
原以爲,他們已經有了感情,已經朝正常的男女關系靠攏了。沒想到這一場風波,讓一切回到了原點。
兩天後,沛依跟劇組去台北。臨走了,沛依才敢收拾東西。
此刻,小白和一名傭人在更衣室整理行李,她站在卧室的窗前呆。
歐奇勝站在背後看了片刻,轉身出了房間。
沛依扭頭,有點疲憊。這兩天,他不停地和她做愛,可卻不怎麽說話。雖然說不追究了,但很多事,和從前不一樣了。
歐奇勝突然回來,她微微一驚,望着他。他走到她面前,拿起一顆金色的圓球,沛依一看,應該是巧克力。他剝開那層金色的紙,裏面果然是一顆黑色的巧克力,散着濃郁的香味。
他把巧克力往她嘴裏一塞,突然冷笑道:“我特意給你買的……你知道我到比利時給你買了多少東西嗎?你知道我有多長遠的打算嗎?你就這麽對我……”
沛依猛地哭了出來,啞聲道:“我……我以後一定小心。”
“沒有以後了!”歐奇勝掐着她後頸,讓她擡頭看着自己,“再有以後,我絕對不原諒你!你别以爲,我會永遠對你好!”
沛依點頭,淚水飛濺。
“你也别想逃走。”歐奇勝說,“我幫了你多少,你自己知道!你敢背叛我,就要付出代價!”
“我不會的……”
“乖。”歐奇勝松開她,将她輕輕攬住,在她眼角一吻。
小白從更衣室走出來,小聲喊道:“依姐,可以出了嗎?”
歐奇勝放開沛依,望向窗外。沛依抹抹淚,點頭。
傭人提着箱子,小白拿着沛依的皮包,往外走去。沛依回頭看了看歐奇勝,說:“我……我到了給你打電話。”
“不用。”歐奇勝說。
沛依頓了頓,咬着唇,轉身離開。
歐奇勝派了四個人跟着她,她一點都不敢拒絕。一行人浩浩蕩蕩往機場趕去,雖然還沒登機,但她已經比同劇組的人晚了半個小時。
有些人略有意見,但看到她身後跟着幾個兇神惡煞的人,也不敢惹。而且大家聯想到前幾天的新聞,也不敢打聽什麽。
導演心情複雜,沛依這樣鬧騰,對電影的宣傳很有效果。但是,看沛依這個情況,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沛依現在的排場略大牌,要是以前,她一定央着哄着歐奇勝,不讓他這樣做。但現在,她哪裏敢?
“休息一會兒吧,等等就上飛機了。”導演說。
沛依點頭。
導演突然覺得不對勁,擡頭看她身後的人,幹嘛盯着自己啊?
沛依一驚。不會,和男人說句話都不行吧?
她突然覺得呼吸困難,手腳有點不聽使喚。
導演看她臉色不對,但剛剛被她身後的幾個“保镖”盯了一眼,已經敏感地察覺到了是怎麽回事,就不敢去關心了。
小白和保镖們不在她對面,反而沒看見她的異樣。
這時,另一個女演員問:“沛依,你怎麽了?”
小白急忙查看:“依姐?是不是感冒了?”
沛依搖頭,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似乎,舒服了一點。她急忙又喝了兩口,有東西入胃,似乎緩解了壓力和緊張。她扭頭對小白說:“有沒有巧克力?”
小白一愣,搖頭:“我去給你買?”
沛依點頭。</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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