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依渾身顫抖,又傷心又恐懼,坐在床上哭起來。哭了一陣,她走出房間,想要散散心。
這裏是江南水鄉,又是旅遊風景區,哪怕是旅館,也建得别有一番情調。這家旅館最高是三層樓的房間,從外觀看是木質結構,立于水邊。此處的水道還供船行駛,不時能聽見槳劃過的聲音。
沛依離開房間,下樓走進院子裏,站在院子前的遊廊上,看着前方波光粼粼的水面。站着站着,她扶着遊廊坐下來,低聲啜泣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背後傳來聲音:“你在幹嘛?”
沛依一愣,回頭,看到馬斯帥氣逼人的臉。她急忙擦了擦眼淚,現他在吃燒烤,吃得津津有味。
“被人吃豆腐了?”
“你才——”沛依氣結,懶得和他說,看着他手中的竹簽,腹诽道:戳死你算了!
馬斯扔掉竹簽,拍了拍手,走過來問:“誰欺負你了?跟哥說——不,跟堂弟說!我去滅了他!”
沛依起身往旅館裏走,馬斯跟上去:“你倒是說話啊?我最煩你們這些女人有事不直接說,要叫男人去猜!像我還好,願意去哄女人,也會哄女人!問題你遇到我哥啊,他倒是願意哄你,但他會嗎?你讓他猜一輩子,他也猜不中啊!我說你——”
沛依回頭,大吼道:“我挂科了!你滿意了!”
“……”馬斯呆了半晌,愣愣地說,“我幹嘛要滿意啊?又不是我讓你挂的……”
“嗚嗚嗚……”沛依蹲在地上,傷心地哭起來。
“我說你别哭啊……”
沛依将頭埋在臂彎裏,使勁搖頭。
“誰讀書不挂科啊?不挂科的大學,是不完整的大學!不挂科的人生,是……”
“你滾!”沛依低吼。
馬斯不說話了。沛依哭了好一陣,都沒聽見他的聲音。突然,她感覺他伸手來摸自己頭,慢慢滑倒肩上,另一隻手也伸過來,似乎想抱她。
沛依大驚,猛地跳起,轉身就用歐奇勝教她的防身術攻擊!隻聽悶哼一聲,一個男人捂着胯部蹲在了地上。
沛依看那身量,不對啊,不是馬斯!
“啊!”沛依大驚,是歐奇勝!她來不及想他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急忙跑過去将他扶不起來,“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以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歐奇勝深吸一口氣,搖搖頭:“沒事……做得挺好的。這樣的身手……我放心了。”
沛依惶恐地看着他:“你……你沒事吧?”
“你覺得呢?”歐奇勝看着她。
“對不起……”沛依難過得要哭了。
歐奇勝握着她肩膀,輕聲說:“别哭,我都沒哭呢……你房間在那裏?”
“上面!”沛依往上面以指,扶着他,“我扶你上去。”
歐奇勝哼哼一聲,步伐緩慢,邊走邊問:“爲什麽哭?君轍欺負你了?”
君轍?哦,說的馬斯,本名叫歐君轍。她搖搖頭:“期末開始的成績出來了,有三科不及格……我……”沛依說着,又想哭了。
歐奇勝急忙勸她:“那有什麽?我讀書的時候,每次考試都不及格!”
“……”喂!你這不是安慰吧!
歐奇勝想了想,也覺得這話不太恰當,打了個哈哈:“反正都不及格了,傷心也沒用了。可以補考嗎?”
“可以。”沛依說,“但是……補考是不一樣的。”
歐奇勝一頓,實在不知道怎麽勸她了。還好走進了房間,他在床上坐了下來,悶悶地盯了一眼自己腰部,說:“你那一腳踢得夠狠,快給我檢查一下!”
沛依一看,臉色燒紅,尴尬不已:“應該沒事吧?”
“痛死了!”
沛依聽了,伸出手去,幾經猶豫,才碰到他的皮帶,擡頭問:“踢倒哪裏了?”
“就那裏。還有點痛,不知道是不是踢斷了……”
斷了你還不去醫院?!平常不是軟的嗎,哪那麽容易斷?難道你随時硬着?沛依心中怒罵着,現自己的想法太彪悍,有種想死的心情!她咬牙松開他的皮帶,然後抽回手:“你自己檢查吧!”
歐奇勝低頭,扯開褲子看了一眼。的确有點痛,他伸手進去揉了兩下,然後覺得……自己揉來揉去簡直太沒節操了!他抓住沛依的手,把它往褲子裏帶:“你來,都是你幹的好事!”
“我……”沛依驚得抽回手,結果被他拽緊了,抽不回來,隻能被他按着,去碰那根髒東西。
“輕點。”歐奇勝急道,似乎是受了傷。
沛依心下一驚,不會真的踢壞了吧?男人這個東西最重要,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還不殺了她?
沛依猛地抽回手,這次他沒有防備,真的被她抽脫了!但同時,也碰到了那處最脆弱的地方。歐奇勝倒抽一口冷氣,望着她:“你想害我不能人道是吧?”
“我沒有!”沛依急道,雙手按在他身上,讓他躺下,“你先躺着,不要亂動,我去問問馬斯有沒有酒精和創傷藥!”
“回來!”歐奇勝伸手拉住她,她一個不穩,撲到了他身上。他歎口氣,“你揉揉它吧,它隻是被你踢痛了,揉揉它就好了。”
沛依一愣,推開他坐起來,憤憤不平。
歐奇勝冤枉地說:“真的痛……”
“我……”沛依想到自己的考試成績,完全沒心情和他做那件事。她低下頭,眼淚差點掉出來。她眨了眨眼,又伸手擦了兩下,擡頭問他,“你怎麽會來這裏?”
歐奇勝伸手枕在腦後:“想來就來了。”
沛依想了想,不敢自以爲是地認爲他是特地來看自己,可能是在這邊有事吧。不過,就算是順便,他也來看她了。到底是他一片心意,她總不能讓他不高興?
沛依爬到床中央,在他身邊躺下,往他懷中靠。他伸手将她摟住,說:“沒什麽大不了的。人一輩子,有很多的不如意,考試不及格,隻是小事而已。”</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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