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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米都是月亮惹的禍

145米 都是月亮惹的禍!

女朋友?

不僅鐵手老媽愣住了,身體僵直在房門口不會動彈。就連艾倫也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手腳更是不知道怎麽擺,嘴微微張着,能飛得進去一隻蒼蠅。

一時間,空氣停滞了。

“媽!進屋再說。”

與她倆不同,隻鐵手一個人相當最爲鎮定,淡淡地掃了一眼他老媽臉上的表情,伸手拽了艾倫的手腕,挺直了腰闆兒,完全不顧她呆傻般的表情,把她帶進了屋子。

鐵手老媽也是一個精明的女人,守寡了這麽些年,家裏家外的事務都能忙得圓活,又何況是這種事兒?剛才那一瞬她太過吃驚才愣住了,現在被兒子這麽一提醒,立馬就反應過來了。微微笑了笑,她進了屋便開始張羅着給艾倫倒水拿水果。

“來,喝水!”

懵懵懂懂被摁坐在沙發上的艾倫,臉上燙得都快要燒到耳根子裏了。

咀嚼着鐵手嘴裏出來的女朋友三個字兒,她忙不疊地接過鐵手老媽遞過來的水杯,準備想點兒好聽的話讨個彩頭,可嗓子眼兒就像堵了一團棉花,也不知是驚得還是激動得,莫名其妙就有些幹啞。

“阿姨……那什麽……謝謝你……”

鐵手老媽沖她點了點頭,先替她削了一個水果,再才削好另一個遞給了鐵手。沖他說話時的表情,帶着濃濃的母愛。

“阿翊,你的。”

“嗯。”鐵手接過,人還是那副表情。

不對,還是沒有表情。

好在他老媽像是早就習慣了這個面癱兒子,放好刀子,微微一笑,又望向了艾倫,不輕不淡地問,“阿翊,這位小姐怎麽稱呼?”

怎麽稱呼麽?!

鐵手黑臉凝重,皺了皺眉頭。

實際上,他與許多人一樣,隻知道她叫艾倫,這是一個英文名字,而艾小二則是他們對她的昵稱,都不方便用來做正式名字介紹。所以,他老媽這麽一問,卻是把他給難住了。

愣 一下,艾倫難得機靈了一回,心知他肯定不知道自個兒的名字,咧了咧嘴巴,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齒來,沖鐵手老媽友好地笑。

“阿姨,我叫艾怡然。在家排行老二,大家都叫我小二,你也可以這麽叫我。”

才小小的插曲,全都落在了鐵手老媽的眼睛裏,她明顯的驚了一下。

昨兒晚上兒子到家,她就問過可有女朋友了。兒子當時說沒有,她就想起了他三嬸子說過的一門親事來。那個姑娘是三嬸子的遠房侄女兒,在市三中教初中數學,是一個長相品性都很不錯的姑娘,人生得溫婉大方,又有禮貌。鐵手媽遠遠見過一次,人長得确實水靈,各方面條件都沒得挑。而且,他兒子歲數也不小了,就留了份兒心。

因此,問到他沒有女朋友,可不正中她的下懷?!

今天上午,她就打了電話給三嬸子,想趁着兒子這次回來,叫他三嬸兒約了那個姑娘兩方見上一面。沒有想到,她的電話還沒有講完,兒子接到一個電話,就跑得沒有人影兒了。

更想不到,等他回來,就從天上掉下來了一個女朋友。

老實說,見到這場面,鐵手老媽還是存了幾分疑惑。

難不成兒子故意帶了一個姑娘回來哄她?

這麽尋思着,她見艾倫沖她笑,瞥了兒子一眼,也笑了笑,又問。

“不知道艾小姐是做什麽的,家裏都有幾口人?”

對于大多數的父母來說,首先想到的便是這樣的問題。可是對于一門心思想和鐵手好的艾倫來說,卻是從來沒有經過這個陣仗的。而且,她好意思告訴鐵手老媽,其實她是一個無業遊民麽?仔細想想,她除了會畫幾張畫,啥事兒都不會。

搔了搔頭發,她的表情就尴尬了。

“阿姨,其實,我……”

不曾想,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坐在她邊上的男人低頭瞧了她一眼,一隻大掌就伸了過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暗示性地捏了一下,才擡頭皺着眉頭看他媽。

“媽,先吃飯吧!一會兒再說。”

兒子維護她的表情,讓鐵手媽明顯拉了一下臉。

不過,她剛才的疑惑卻落下去了幾分。原本還以爲兒子随便找一個姑娘來搪塞她,可自家兒子什麽德性她會不清楚麽?要不是他認了真,又怎會帶回家來,還握住人家的手不放?

然而。

兒子認真了,她卻有些擔憂了。

看着這個小姑娘的穿衣打扮,還有細皮嫩肉的嬌裏嬌氣,就知道是大城市裏從來沒有做過事兒的大小姐,又怎麽能是她家阿翊的良配,真要在一起了,不得她的阿翊去照顧她麽?這樣的姑娘,要指着她來照顧男人,怕是不可能了。

心裏涼了又涼,她卻也沒有表現出來,又沖艾倫笑着點了下頭,徑直去了廚房。

在鐵手還沒有回來的時候,鐵手媽就已經準備好了中午飯了。

他家人口少,大過節的,親戚老友也都在自個兒家過節。所以,算上今兒兒子回來了,也就這麽兩口人吃飯。

鐵手媽一轉頭,艾倫就松了一口氣。

壓迫感沒有了,心裏的緊張卻還沒有退下去。趁他老媽不在,她瞪着一雙眼睛,匆匆壓着嗓子問了一句。

“喂,手哥,你在搞什麽?你玩真的玩假的?”

低頭看她一眼,鐵手沒有解釋,隻是起身,拍拍她的肩膀。

“你坐着,我去幫我媽。”

額!

很顯然,他不準備給她解釋了。

摸了摸下巴,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進了廚房,艾倫腦子像蒙了一層豬油,還是沒有辦法清醒過來。驚喜是有的,竊喜更是有的。可更多的是莫名其妙。

鐵手他真的準備跟她在一塊兒麽?

但他對自己的情緒,明明就不像男人對女朋友的樣子啊!

頭痛了!

一個人坐在他家客廳的沙發上,她心裏突突的,七上八下敲着小鼓兒。第一次到喜歡的男人家裏來的惶惑感,始終充斥在胸口落不下去。

爲了緩解緊張的心裏,她東張西望地打量起了這間屋子來。

屋子的内部結構與外觀一樣,都有些老舊。不管陳設還是布置都可以看得出來有些年頭了。可是,它卻被收拾得非常的幹淨,用纖塵不染來容易也不爲過。依此可以看得出來,鐵手老媽是一個勤勞樸素的女人。

突然,她的目光定住了。

在客廳正中的大櫃子上放了一張遺像,照片兒像極了八十年代的拍攝技術,一張十寸左右的黑白照片嵌套在木質相框裏。照片上的男人穿了一身老式的軍綠色警服,面孔清俊有神,身形矍爍結實,眉眼間依稀可見幾分鐵手的樣子,整個人英挺而正氣。

艾倫再傻也能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應該就是鐵手過世的爸爸了。

呃!她家鐵手能長得這樣端正,真多虧了他。

想到這裏,她的目光不由就柔和了幾分,定定地看着那張照片兒,心裏默默地念叨:叔叔,你可千萬要喜歡我啊,你已經登上西天極樂了,自然有窺見人心的本事,所以你一定知道我艾小二是一個道德品質高尚,情操三觀都正常的姑娘啊……

就在她對着鐵手爸遺像許願的時候,旁邊響起了鐵手媽媽的聲音。

“艾小姐,過來吃飯了。”

她的聲音客氣而禮貌,可這聲兒‘艾小姐’,還是顯得很生疏。

艾倫心裏尋思,自古婆媳都是天敵,更何況獨立撫養兒子長大的守寡婆婆?依鐵手媽的角度來看,對于一個準備來奪走她兒子的女人,她沒有拿掃帚出來趕她出去就不錯了吧?

這麽想來,她心裏的不适感又少了幾分,頓時覺得她親切了起來。

撫了一下腿上的傷處,她站起來走到餐桌邊兒上,就要幫着她擺碗。

好吧,她承認,家務事兒沒幹過,廚房裏的事兒通通都不會,剛才之所以沒有去,就是怕丢臉。而擺碗這事兒,卻是她最能幹得利索的了。

沒曾想,她的手剛伸出去,就被鐵手媽給微笑着阻止了。

“艾小姐你坐着就行,你是客人,哪能讓你忙活?”

說完,她三兩下就利索地擺好了碗。見艾倫還尴尬地站在那裏,又嗔怪地指揮着兒子,“阿翊,趕緊招呼着你朋友坐下啊,你這個孩子,都這麽大了,還得媽教你!”

朋友兩個字兒,運用得很巧妙,直接把前辍給去掉了。

艾倫心裏微妙的動了動,拿眼神去看了鐵手一眼,也就坐了下來。

餐桌上的飯菜還算豐盛,隻三個人,卻擺了四副碗筷。很顯然,除了他們三個人之外,還有一副是準備給鐵手過世老爸的。

看得出來,他老媽對他老爸很是情深。飯未開始,先給他倒了一杯小酒放在碗的面前,又在他的空碗裏夾了一大塊雞腿肉,才微笑着說。

“他爸,今天又到中秋節了。你兒子也回來了,咱們一家好不容易吃上一頓團圓飯,今天,我就準許你陪着兒子多喝幾杯酒。呵呵,咱兒子現在出息了……”

聽着她自言自語的說着話,艾倫咬着筷子,心下又是奇怪又是感動。

好端端的一對夫妻,卻是陰陽相隔了,實在令人唏噓。

與她不同,鐵手卻像是見怪不怪了,面無表情地坐在了她的旁邊,聲音平靜得幾乎沒有起伏。

“媽,你也喝點兒?”

鐵手媽臉上的表情,略有些情緒化,不過,卻也是點了點頭。

“喝點吧,今天難得高興。……艾小姐,也喝一點?”

她最後這句話是看着艾倫說的,說話之間,已經把倒好了酒的杯子遞到了她的面前。艾倫本來也是一個喜歡熱鬧時喝酒的人,見到他老媽這麽客氣,愉快地笑着接了過來。

然而,她正準備道謝,手裏的酒杯就自個長腿飛兒。

“她受了傷,不能喝酒。”

男人低沉的聲音響過耳邊兒,用的也僅是簡單的陳述語氣,卻弄得艾倫心裏美了美,直拿眼兒去瞟他。

可惜,他的眼睛卻沒有看她。

見到兒子的舉動,鐵手老媽心裏有點不高興。但她是一個有教養的女人,不會在艾倫的面前表現出什麽來,于是不再勉強,隻淡淡地說了一句。

“吃飯吧!”

一邊吃着,她一邊兒往鐵手的碗裏夾菜。

“阿翊,今天媽做的都是你們爺倆喜歡吃的,你多吃點。”

“嗯。”鐵手悶聲作答。

鐵手媽微笑地看着兒子,眼角的尾魚紋似乎都活躍了起來。想了想,她又偏過頭來,看向了艾倫,“艾小姐,你也不要客氣。就像在自己家一樣,随意一點。我就不來給你布菜了,免得你嫌棄我這個老太婆……”

艾倫心下一窘,拿着筷子的手僵得不行。

“阿姨,哪兒的話……呵呵,不會不會……”

撩了她一眼,鐵手媽抿了一口酒,又笑着歎息。

“艾小姐,我們家太過簡陋寒酸,沒有什麽可招待的,怕是你合你胃口吧?”

艾倫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大概見自己隻扒白飯不夾菜心裏不高興了?

老實說,她的口味偏重,而鐵手媽做的菜确實太過清淡,不算合她的胃口。但是,她不夾菜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爲不好意思和拘束。

想明白了這個理兒,她伸長筷子趕緊地夾了好多菜在自家碗裏,笑眯眯地誇獎。

“沒有沒有,阿姨,你做的菜很好吃,很合我的胃口呢。”

說完像是怕她不相信,艾二小姐悶着腦袋就把飯菜一起往喉嚨裏灌,幾大口下去,也沒吃出個什麽味道來,卻是噎在喉嚨裏給嗆住了。

“咳咳咳……”

一時間,嗆得她臉紅脖子粗,又狼狽又尴尬,她恨不得掐死自己。

鐵手一聲不響地站起身來,給她倒了一杯水,等她喝下,又擡手在她後背上輕輕拍着。不過,從頭到尾,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也不知道他什麽個意思。

糗到不行的艾倫,心尖尖都在發苦。

這事兒幹得太埋汰了!

好不容易她才緩過氣兒來,抱歉地沖鐵手媽笑笑,一邊兒埋怨着自個兒不争氣,一邊兒猜測着鐵手和他媽心裏會怎麽想,一顧飯就這樣有驚無險的吃完了。

想着鐵手的那句‘女朋友’,她雖然從來沒有收拾過桌子沒有洗過碗,可也是學着人家女朋友那樣,慌裏慌張的站起來準備幫鐵手媽的忙。

再一次,她的動作被打斷了。

“艾小姐你太客氣了。呵呵,看你的手,就不像做慣這些事的。你去客廳裏坐着看會兒電視吧。我來就好,很快的。”

艾倫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修長、白皙、指頭圓潤粉澤,長長的指甲上描着漂亮的圖案,實在太特麽像個藝術家了,哪像個會做家務活兒的人?!

再次窘了一下,她默默地歪了歪嘴,乖乖地坐到了沙發上去,百無聊賴地左顧右盼着,心裏有些發沉發慌。

認真說來,鐵手他老媽不算一個難伺候的主。正如他說的,他媽這個人很好相處。可惜,得看對待什麽人。如果她隻是鐵手的一個普通朋友,她相信這個老太太會對她很好。

然而,對她這個‘女朋友’呢?

哪怕她神經一向大條,可也意識到了。老太太并不滿意自己。雖然她沒有尖酸刻薄,可待她卻像客人般的疏離和客氣。她做的隻是一個主人家該做的事兒,并不是把她當成了自家兒子的女朋友來看待。

不過麽……

算了,反正她也不是她兒子的女朋友!

就當今兒來客串一天,她滿足了。

這麽安慰好了自己,她心下又平衡了。可丢掉了思想包袱,卻覺得身體不舒服了起來。平時她在家裏愛幹淨慣了,今兒從京都趕過來,還出了一次車禍,身上的衣服便有些粘糊糊的難受了。

可這是在别人家裏,她能怎麽辦呢?

将就吧!

默默的歎息着,她卻萬萬沒有想到——

吃過午飯就出去了的鐵手,不到半小時又默默的回來了。不僅給她帶了一套洗漱用品,還破天荒的給她帶了兩套式樣簡單的衣服。

“去換了吧。”

艾倫錯愕地擡頭,看着他黑鐵似的臉,狂喜得有些害怕。

害怕一不小心才發現是在做夢。

見她直看着自己卻不接,鐵手一闆一眼地補充。

“這衣服寬松舒适,你身上有傷,穿着合适。”

“哦!好!”

飛快地接過來,艾倫愉快地沖他咧嘴一笑,站起身來。

“手哥,浴室在哪兒?”

鐵手睨着她,眉頭皺得更深了,“你的傷口不能沾水。”

不能沾水,就是不能洗澡了?

一路風塵仆仆,又出車禍又出汗的,她覺得身上就像有虱子在咬似的。但是,鐵手這麽關心她,他都說了,她也就不去争辯了。乖乖地拿着他買的衣服,笑眯眯地往他指着的卧室去了。

推門而入,晃一眼,她心裏更美了。

這應當就是鐵手的卧室了。

屋子裏隻有極爲簡單的陳設,除了一張大床和衣櫃幾乎就沒有多餘的家具了。可空氣裏熟悉的氣息,卻讓她十分滿意。隻要是屬于鐵手的,都是好的。她環顧了一下,發現在靠窗的地方,有一張簡易的木質書桌。書桌很舊,卻和外面的家具一樣整潔幹淨,應該是鐵手媽經常來打掃的。

她捧着衣服,慢騰騰地走向了書桌。

伸出一隻手,她慢慢的撫摸着。視線裏,很快就出現了小小的鐵手在伏案寫作業的樣子。想着想着,她不由得咧着嘴沖空氣發笑。

空氣裏,仿佛全是他的味道了。

太美好了!一種進入了他私人領域的感覺,讓她的心髒裏美得一直在冒心型的粉色泡泡,以至于不知道男人啥時候進來的。

“在看什麽?”

鐵手的聲音,打斷了她的美夢。

清一下嗓子,她匆匆調過頭去,卻見他提着一個熱氣騰騰的木桶,放在了床邊兒上。

“毛巾在裏面,你自己洗洗,注意不要沾到傷口。”

吩咐完,他像往常一樣,正眼兒都沒有瞄她就退了出去。

艾倫看着已經緊緊合上了的房門,捂着嘴巴悶笑不止,心裏嘴裏全都是甜絲絲的味道。丫太可愛了!不愛說話,卻是一個及會洞悉女人心思的家夥,而且還十分體貼,太值得托付終身了。

以前她聽人說戀愛中的女人,身體會分泌一種激素,能激發好心情,讓人随時處于一種愉悅的狀态。那時她還不相信。現在有了這種感覺,她真的信了。

可是麽,她真的戀愛了麽?

鐵手他的樣子,半點都不像啊!

擰着毛巾小心翼翼地擦着身體,她忍不住患得患失了起來。

一個下午的時間,過得很快。鐵手媽人很沉悶,也不太出門兒,隻是拉了鐵手去說話。艾倫就穿了那一套完全顯不出來她驕傲好身材的衣服坐在那裏看電視。可即便這樣兒,她也覺得很舒坦,時不時能看見鐵手堅直的脊背,還能吃到他給剝好的橙子,自然五味皆爽,心滿意足。

晚間。

吃過晚飯,沒有了其他節目,就準備睡了。

鐵手老媽習慣了早睡,本來她是準備讓艾倫跟她睡一屋。可見艾倫面露尴尬,而鐵手又闆着臉說他就在客廳的沙發上将就睡,她也就不再強求了。給鐵手的屋子換上了幹淨的床上用品,就自個兒回屋去了。

“早點睡,哪裏不舒服叫我。”鐵手對她說。

艾倫搔了搔頭,呵呵一笑,“不好意思了,讓你睡沙發。”

“沒事!”

看着鐵手抱着被子去外面,她真的很想說——

要不然留下來一起睡吧。

咳!

當然,僅是想想而已。

關上房間門,她本來準備去反鎖。可是,想了想又放棄了,太特麽矯情了有沒有?就算她去邀請人家進來睡,他也不會樂意吧,怎麽可能半夜做壞事兒?

一個人躺倒在床上,想到外面沙發上的男人,想着這是他睡過的床,輾轉反側着她一會兒劈腿,一會兒扭腰,一會兒開心,一會兒又落寞,像一個神經病似的翻來覆去,生生把身上擦刮過的傷口都搞得不舒服了起來。

橫豎睡不着,她索性坐了起來。

瞪着黑壓壓的空間,她搔了搔頭發,找出手機來撥了占色的電話。

“喂!”

此時的占色,正坐在錦山墅花園的觀月台上,吃着月餅,喝着新榨的橙汁,欣賞着權家的兩個大帥哥,愉快地看着小帥哥權十三用天文望遠鏡看着月亮大呼大叫。

今兒晚上的月亮很圓,月色下的錦山墅也很美。

所以,問了問艾倫的傷勢,又聽她說已經睡下了,不由得驚愕不已。

“美女,你不是吧?這才幾點?”

誰不知道艾倫那厮是一個典型的夜貓子?!晚上舍不得睡,早上舍不得起,那才符合她的個性嘛。現在剛剛晚上十點不過半,丫竟然睡下了?

多扯啊!

“噓——”

艾倫傾身下去,半趴在床上,用沒有受傷的左手肘撐着枕頭,壓着嗓子哧哧發笑,告訴她說,“占小妞兒,爺告訴你啊,撿到金子了。”

金子?

她的話實在太怪異,坐在觀景台上的占色,望天望月再望人,依舊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你咋了?哪兒來的金子?”

“哈哈!逗你玩兒呢。占小妞兒,真相是我這裏出了點兒事,特奇怪的事兒,我吧是又歡喜又害怕,心裏沒着沒落地慌得不行。喂,我說給你聽聽,你趕緊給爺分析分析,到底是我在做夢呢,還是鐵手那厮果斷的瘋掉了。”艾倫不停地撸着頭發,小聲兒地笑着,像一隻躲在黑暗裏的老鼠。

難得見到她如此開心,占色訝異之餘,也跟着發笑。

“到底怎麽了?不是被手哥表白了吧?趕緊地說說。”

“嘿嘿,比表白還可怕!”

心裏像熨了一塊兒熱豆腐,艾倫不等占色再詳細問,就再也憋不住了。仔細将她從京都出發到石門,發生車禍,去醫院,再到她到了鐵手家,還有跟鐵手這怪怪的關系,包括鐵手他家怪怪的老媽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末了,她還是那麽一句,求占專家指教。

艾倫在說的時候,占色一直沒有吭聲兒,眉梢有些打結。

好吧,她也很吃驚。

鐵手那個人,她更是從來沒有摸透過的。

在艾倫剛說起的時候,她懷疑鐵手會這麽做,是因爲見權少皇撮合得這麽‘賣力’,給他一點兒面子。或者說,他實在受不了權四爺的軟逼迫了,才幹脆應了下來。

可是,從他帶艾倫回家這些事兒來看,又買衣服又提熱水的,就算他現在還沒有愛上艾倫,至少也存了認真的心思要與她好好發展下去的。手哥他就不是這麽随便的男人。

然而……

要說他要準備好好發展吧,聽艾倫話裏的意思,除了對他媽那一句之外,他也再沒有其他什麽表示了,完全不像普通男女的戀愛節奏。

“占小妞兒,你快給爺說說,我該怎麽辦才好啊?”艾倫的聲音又傳了過來,聽得出來她心裏很忐忑,“你和四哥談戀愛的時候,他也是像鐵手這樣兒麽?”

他們談戀愛的時候?

占色擡起眼皮兒,睨了一眼男人被朦胧月光籠罩着的面孔,輕輕‘哧’了一聲兒。

“當然不是。”

又怎麽會一樣?她與權四爺,壓根兒就沒有談過戀愛,直接就全壘打了好不好?六年前如何她不知道,隻六年後從見面到被他拿下,她壓根兒就沒有半點兒反抗的餘地,兩個人更沒有經曆過普通男女戀愛那種你侬我侬濃得非得去床上滾上一圈兒不可的情深兩許階段。

“艾倫……”遲疑一下,占色照實說,“我也摸不透手哥他啥意思。不過,我覺得他應該是挺認真的,你也不要想那麽多了,順其自然吧。”

“認真的?”艾倫低低說,“真的麽?”

呵!

占色很想說,鐵手有沒有戀愛狀态她不知道,但是這個艾二小姐,恰是一副戀愛中女人的樣子。

仰躺在椅子上,她笑着逗她。

“嗯,艾倫,我有一個辦法,你可以試他一試!”

試?

艾倫來了精神,翻轉過身來,興奮地握緊了手機,“占小妞兒,快說說,怎麽試?”

“就看你敢不敢了。”占色調笑。

“去!我有什麽不敢的?艾爺我怕啥?”

“那行,你聽我說啊。”占色抿了抿嘴唇,大概也覺得自個兒的玩笑有些荒唐,側身下了賞月台,等離三個男人有幾米的距離了,才又小聲兒地笑着說,“艾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晚上他不是睡沙發麽?你可以裝着上廁所,然後……”

“嘿嘿!我懂了!”不等她說完,艾倫就來勁兒了,搶過了話頭去,“上廁所回來,我就沖他撲上去,是吧?”

“額……”占色撫額:“也不一定要撲,你就不能用别的招兒?”

艾倫小聲問:“别的什麽招兒?”

想到她一根腸子捅到底的性格,占色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怎麽教她去勾搭男人。揉了揉眉心,望着圓圓的月亮,她突然想到月圓之夜人容易動情的種種故事,覺得艾倫就是這麽一個性子,她要撲就去撲吧,反正鐵手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她。像如今這個情況,也許主動真不是壞事,尤其在面對一個大悶葫蘆的時候。

于是,笑了一下,她重重點頭。

“行,你就撲,不過,得撲得有技術!”

“怎麽才叫撲得有技術?”

無奈地撇了撇嘴,占色幹這事兒也是頭一趟。受了月亮的指引,她的心裏也跳得有些慌,害怕被權少皇聽見,又往角落裏走了幾步,才教艾倫。

“傻瓜,你身上不是有傷麽?你就不能裝着痛一下,非得忍着痛做女漢子?!你隻要身上不舒服,他肯定不能不管你,你往他身上蹭蹭,隻是要注意,千萬不要被他老媽發現了,最好把他勾到房間裏來……”

“……勾到房間裏來?能麽?”

輕籲了一口氣,占色實在忍不住了,鄙視她,“你身上有絕殺武器,懂不懂?”

“啥武器?占小妞兒,你能說清楚點麽?”

占色隻剩哀歎了。

實事上,艾倫這妞兒與艾慕然一樣,有一副玲珑誘人的好身段兒。尤其胸前那一對兒極惹男人眼球的大桃子,更是波濤洶湧極能惹火兒。隻是,這妞兒平時行爲太漢子了,都不懂得善加利用。

但凡是個男人,都喜歡的吧?

再次望了望頭頂上的月亮,占色橫下心了。

不關她的事兒,都是月亮惹的禍!

“好吧,我教你。你先這樣兒……”

吧啦吧啦,等她一點一點的教完了,艾二小姐也興奮了,‘噌’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低頭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又不由得懊惱了起來。

“哎,占小妞兒,我這身兒太婆衣服啊,太浪費身材了!”

噗哧一聲兒,占色笑得不行,扯着一根枝丫,身材亂晃得在月光下也花枝招展。

“放心吧,就你那一對兒惹眼的大波,手哥心裏一定有數,就算他看不見,也能想象得到,再說了,你主要給他的是手感嘛!”

“呸!你個色胚,被我四哥教壞了!”

艾倫翻騰着叱了她一回,握着手機,又擔心地問,“占小妞兒,要是他不理我咋辦啊?”

“不理你?你就裝着夢遊,明兒醒來啥都不知道了。”

“嘻,這招兒好,我就夢遊,遊啊遊!占小妞兒,真有你的。我說你要誠心勾引哪個男人,估計就沒有人能跑得掉了吧?哼哼,怪不得我家鐵手總惦着你……”

她是一個沒有心肺的主兒,這話說出來自己不覺得别扭,可占色卻有些不自在了。岔開話去,又囑咐了幾句她應對的辦法,很快便收了線兒,一臉笑意地回到了賞月台上,面對權四爺投過來的詢問目光,将從艾倫那裏聽來的事情,又給他學了一遍,隻是略去了自己教她的那些。

“哈哈……”

權四爺傲嬌了,“你看我說得沒錯兒吧?鐵手果然開竅了!”

占色白他一眼,“得瑟啥,僥幸而已!”

呵呵輕笑着,權四爺摟了她的腰過去,将趴在望遠鏡前就不挪地兒的權十三給撥了開去,柔聲兒說,“來,媳婦兒,看月亮。”

不得不說,嗅着花朵的馨香,聽着舒緩的音樂,看着家人愉快的笑臉,再加上這麽一台天文望遠鏡,賞月的溫馨氣氛就會與平常不同,增添了不少的詩情畫意。

占色湊近望遠鏡,在權少皇的指導下,望向了夜空中那個千百年從來不變,有着許多傳說,卻也永遠無法觸摸的月球。一點一點,她看着月球上面的山嶺起伏,依稀還見到有海洋狀的東西,不由有些詫異。

“咦,月亮上不是沒有水麽?怎麽會有海呢?”

男人摸着她的發頂,“那叫月海,月海不是海,它隻是月球表面上的低窪平原。”

“哦,平原啊!”驚異于眼睛裏看到的場景,占色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仔仔細細地看着那環形的山,像一個個碗的凹型結構,感覺着大自然不可思議的魔力,突然之間胸襟就開闊了不少,甚至突然萌動出一種奇怪的迷茫感。

相較于宇宙之大,日月星辰之廣,一個人的恩怨情仇,實在太過渺小,太不值得一提了。

人生短暫,何必拘泥于一時一物呢?

“占小幺。”男人的手順着她的頭發,撫在了她的後背上。

“嗯。”她輕聲答了,聲音有點啞。

“美嗎?”

“很美。很神奇,很不可思議。想想我們這些人,僅僅隻是這個宇宙裏的滄海一粟,我們卻可以擁有那麽多,這樣的感覺,很不一樣……”

“嗯?怎麽不一樣?”

“激蕩,悲壯,開闊……呃,我也不知道怎麽來形容。”

緊緊握住她的手,男人緩緩低語,“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嗯?”突地扭過頭來,占色瞅了他一眼,滿臉帶笑,“别說,還真有點兒這個味道。”

兩個人在望遠鏡邊上竊竊私語,坐在旁邊正吃東西的小十三望了望半天不吭聲兒的權少騰,小聲兒說:“五叔,你趕緊也給我找一個五嬸兒吧。這樣你就不用跟我一樣,要孤家寡人的過節了。”

唇角怪異地抽搐一下,權少騰輕笑着拍在他的腦袋上。

“臭小子,你才多大點,就寡家孤人了?”

小十三努了努嘴,讓他看望遠鏡那邊兒,然後靠坐在權少騰的身上,像個大人似的搖頭,“五叔,你沒有看見麽?那兩個人已經完全忘記了我倆的存在了。”

低笑着摸了摸耳釘,權少騰揚起嘴角,一雙野性的眸子定在了小十三臉上。

“你這是吃醋了?”

小十三撐着小腦袋,看着月亮,沖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要是我長大了就好了。”

權少騰眸底閃過一絲笑意,緊抿着唇憋住笑。

“爲什麽?”

“我要長大了,我就把我額娘娶了,看我父皇急得跳腳,急死他!”

哈哈一笑,權少騰摸了摸他的腦袋,見旁邊兩個男女還在讨論月亮的問題,搖了搖頭,拎了小十三起來坐在自個兒肩膀上,順手又抓起椅背上放着的軍裝搭在臂彎兒裏,偏頭朝他笑。

“走吧,臭小子,咱倆玩去,不跟他們倆好了。”

“好!”小十三小聲兒嘀咕。

當然,權五公子的眼睛還是雪亮的。

從他今天回來開始,雖然他家四哥和嫂子兩個人都笑逐顔開的樣子。可那點兒小小的别扭,又怎麽能夠瞞得過他呢?

一個大男人,做電燈泡是可恥的。

有這閑功夫,他還不如把小家夥兒拎走,給他倆創造機會好了。

出了花園兒,權少騰順便把準備一會兒去收拾的人都遣走了,還吩咐他們各自散去,不要再打打擾。

今兒的月亮這麽圓,花園的月光這麽好,四哥不要辜負了他的美意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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