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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米一隻純天然的妖精

人的五感,都能給人帶來安全感。

一個人突然看不見了,第一反應就是會産生心理恐慌。

占色也不例外。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她的心髒條件反射地縮緊了,等意識回籠時,她才慢慢地恢複了鎮定。壓抑着狂亂的心跳,定了定神兒,她拔高了聲音。

“你們是誰?要帶我去哪兒?”

“少廢話,跟上!”

一個男人将她的雙手往後一束,綁在了一起。

同時,另一個男人往她的嘴裏塞上了一塊堵口用的毛巾布。

接着,又有一個人在她的肩膀上推了一把,就拽着她往前走。

視線被黑頭罩遮住了,占色什麽也看不見,腳步有些踉跄,但她的腦子這會兒卻非常的清醒。

爲了保護肚子裏的孩子,她沒有掙紮,任由幾個男人半拉半拽地帶着她沿着樓道下了樓。辯不清方位,但在夜風拂過來的時候,她可能感覺得出來,她已經出了别墅的院子,随後她被人帶上了車。

在這個過程中,她沒有聽見嚴戰的聲音。

這讓她多了一些不安。

在嚴戰的地方,按理他不應該由着人把自己帶走才對。就算那是權世衡的安排,嚴戰不能反抗,那麽他至少也應該出現一下,不可能半聲兒都不吭。

太不符合邏輯了。

難道說,事情發生了什麽變故?

汽車的車窗嚴嚴實實的關閉着,她能感覺出來它在公路上疾駛的聲音,卻分辨不出來具體行走的方位。從車廂裏的氣息,她大約能夠感覺得到,車上大約有三四個男人,每個人各司其職,幾乎沒有半句交談,也沒有來碰她,讓她無從考量他們究竟有什麽樣的目的。

吸了一口氣,反正看不見,她索性合上了眼睛,做短暫的休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汽車經過一段颠簸的路面兒後,終于停了下來。

占色猜測,從離開别墅起,至少過去有兩三個小時了。

讓她哭笑不得的是,就那樣蜷縮在車廂裏,她竟然美美地睡了一覺,而且還沒有做夢。這到底該說自個兒心寬呀,還是該罵自個兒膽兒肥啊?

“到了,下車!”

一個男人拽了一下她的手臂,惡狠狠地拉她。

她的手被綁着不太方便,行動就有些遲疑。

等穩穩再落到地面兒時,她有些茫然地感受着周圍的環境。

空氣,有些鹹濕。

隐隐的,還有漁腥味兒傳來。

難道……竟然到了海邊?

或者換句話說,她已經離開京都了?

“快點,跟上——”

男人又催促了一聲兒。

占色微微垂着頭,想分辨地面兒。可頭罩裹得太嚴實,除了呼吸之外,她什麽也幹不了。一路向前走着,她一頭長發也被黑頭罩遮蓋了一關,而露在外面的部分,披散在肩膀上,被夜風吹得飛揚了起來。

嘭嘭嘭——

一聲淩亂的腳步聲後,一行人順着階梯往上走。

再一次被風吹過長發之後,她被人推着走入了一個長長的走廊。

走廊盡頭的屋子裏,燈火通明。

占色微微擡起下巴,透過黑色頭罩,她能感覺到光線,卻還是看不清環境。

忽然一個聲音高叫道:“什麽人?”

豎着耳朵,占色認真聽着。接着,她的旁邊兒,一個男人小聲說,“虎哥,人帶來了。”這個聲音的語氣,明顯帶着巴結。

“怎麽才來啊,爵爺都等久了。”詢問的那個人,不悅地抱怨了一句。

“嘿嘿,虎哥訓得是!”

兩個人說了幾句,占色的耳朵邊兒上,随即又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對方在檢查什麽似的。她猜測這個爵爺是個了不起的人物,要見他還得經過嚴格檢查才行。

心裏的疑惑,越來越濃。

今天晚上之行,看來還真不簡單。

待‘驗明正身’之後,那個叫着虎哥的男人又打量了一下戴着頭戴卻姿态鎮定,沒有别扭的占色,嗤笑了一聲兒,說,“帶進去吧,不要讓爵爺等太久。”

“是是,虎哥辛苦了。”

“你小子,少拍我馬屁,讓爵爺聽見了還了得?”

“明白明白……”

帶占色過來的幾個人笑着,聽上去那語氣十分的恭敬和讨好。

這些人,都是些什麽人?占色的心,越着腳下的步伐,越來越沉重。

大約又走了十來分鍾,其餘人都被虎哥留在了外面,隻有他帶着兩個人,一邊一個推着占色小心翼翼地邁進了那間屋子。

屋子裏沒有擺放多少家具,顯得空曠而蒼涼。

偌大的房間,隻有一個人。

一個男人。

或者說,隻有一個男人挺拔的背影。

男人很高,他背門而立,高大的身軀籠罩在燈光裏,若有所思地望向窗戶外面黑壓壓的天幕。左手上夾着的一支香煙已經點燃,他卻沒有吸,隻用修長幹勁的指節一下下地輕彈着,像在思索,又像在玩弄指尖的煙火。

幾個人進屋,看到這情形,都短暫地停滞住了。

末了,還是那個叫虎哥的男人,恭敬地率先喊了一聲。

“爵爺!”

“帶來了?”男人淡淡地問。

“是。帶過來了。”

男人銳眸微眯,慢慢轉過頭來。

一雙冷眸幽沉冷酷,如同看不見底的深淵。

“做得很好!去領賞吧!”

“謝謝爵爺!”幾個人巴結讨好的恭維着。

男人擡手,将手上的香煙一彈。一個優美而準确的弧線之後,香煙就穩穩地掉落在了兩米開外的煙灰缸裏。同時,他左手食指上套着的一枚蛇型戒指,也在這個動作中,閃爍着一種冰冷的光暈。

“都下去。”

“可是,爵爺……”老虎看着他,遲疑了一下。

眸子一轉,男人眉梢鋒利,幽光逼人,聲音冷厲了幾分。

“下去!”

“是,爵爺——!”

吃了癟的老虎,調頭看着另外兩個人的慫樣兒,飛起一腳,“還不快滾!”

“是是是……”

在一陣陣異口同聲的‘是是是’裏,很快,傳來了關門聲兒。

占色的心,也随之一沉。

她想,剛才都是序幕,而現在主題才正式拉開。這個叫爵爺的男人是誰?他究竟把她弄到這裏來做什麽,或者很快就會解開了。

男人站在那裏,靜靜地打量着端坐在椅子上的女人。

她沒有掙紮,沒有動靜,更沒有一絲半點任人宰割的狼狽。一幅玲珑有緻的好身材上,一束海藻般的頭發松散地及腰而下,貼在她身上薄薄的裙衫上,曲線輕勾,纖腰婉轉,該凹處不盈一握,該凸處豐韻有度,端坐的姿态,慵懶高華。

那感覺,她不是被人綁來的,而是來參加國宴的。

一隻純天然的妖精!

男人鋒利的眉宇,微微斂起,示意老虎取下她嘴裏的布條。

“你不怕?”

“我怕!”占色嘴裏酸軟,深吸了一口氣,上下張着嘴活動了一下才說。

男人的視線全部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

看着她誘人的姿态,他的表情卻極淡。須臾之後,他才從容地走近,擡手搭在她肩膀上,薄唇輕輕一勾,聲音仿佛帶着某種蠱惑地說。

“可你的樣子,看起來不怕!”

“是嗎?”占色看不見,心在狂跳。

“是。”男人的聲音突然溫柔了下來,甚至于,像極了某種深情的誘惑,“你這個樣子,讓我覺得很失敗。”

心裏狠狠一抽,占色頓時禁了聲兒。

長期處于黑暗的狀态,她的耳朵異樣敏感。

這個男人的聲音,好像在故意地壓低,壓沉。冷漠的聲線兒裏,讓她頓時産生了一種似曾相識的幻覺。隻不過,那感覺僅僅就一個瞬間就消失殆盡了。再一細想時,卻又什麽痕迹都找不到。

她沒有問他是誰。

因爲這麽愚蠢的問題,問了也是白問。

下一秒,她輕笑了一下,回答,“那怎麽辦呢?”

“我教你。”

沉聲說着,男人幹燥的掌心就摸了一下她的臉,在她身體僵硬的片刻,他毫無預兆地扣緊了她的腰肢,身體就欺壓了上去。他沒有取開她的頭套,隻是低下頭,用溫熱的唇舌在她脖子裏輕輕的描繪遊走着,健碩有力的身軀牢牢地禁锢着她,讓她半分都不能動彈,隻能身不由己地承受他的施予。

“你幹什麽?”

幾乎是下意識的,占色就急吼了出來。

男人冷冷一笑,緊接着一把攬住她的腰将她拎了起來,一條腿搭在她剛坐過的椅子上,然後将她的兩條腿硬生生的劈開,撐開在了他的大腿兩側。

“你說我,這是要幹什麽?”

身下的柔軟直接磨蹭在男人的腿上,占色無力掙紮,無力擺脫,心裏羞憤得要命,但稍稍冷靜了一下,她便不再掙紮了。像這樣騎在他腿上的姿勢,越掙紮,隻會讓彼此的接觸更多,而她隻會更難堪。

況且,做了魚肉,他要做什麽,她還能有更好的辦法麽?

驚恐的心落了下去,她諷刺地笑了起來。

“想不到我一個孕婦,也能讓男人這麽感興趣,這算不算是我的榮幸?”

男人低頭,嘴唇在她光潔的脖子上吻了吻,聲音很輕。

“你這樣……還是讓我覺得很失敗。女人,你就不能配合一下?”

“需要我尖叫嗎?”占色淡淡地問。

“需要。”男人的聲音裏,帶着濃濃的**。

占色冷笑,平靜無波地說:“不好意思。根據美國心理雜志研究,當女人在遭到強暴的時候,她的掙紮和叫喊越厲害,除了會讓男人的獸性越強烈之外,還會增加男人的性快感。因此,既然結果都一樣,我又爲什麽要讓你得到心理滿足?!你要喜歡,就女幹屍吧!”

“女幹屍,也不錯。”男人聲音裏帶着絲絲縷縷的**之色。

而他的手,卻順着她的脊背滑下,撩開她的裙子,落在了她嫩膩得玉白的大腿上,撫一下,捏一下,揉一下,節奏輕緩适中,明明就是**一般的動作,卻沒有半分溫度,他冷酷得如同一個劊子手。

那隻戴着蛇頭戒指的手上,觸感冰涼。

一點點往上移動,慢慢地接近了她底褲的邊沿……

心髒驟然一停,占色差點兒失聲尖叫。

毛骨悚然的感覺,讓她身上的雞皮疙瘩,一層層浮了上來。

頭罩裏的小臉兒上,已經蒼白了一片。

然而,死死地咬着牙,她沒有出聲兒,靜靜地,像一具等待行刑的屍體。

未曾料到,就在接觸的一秒,男人突然笑了。

“女幹屍,果然沒意思,你赢了!”

說罷,就在占色僵硬的身體差點兒洩氣倒地的時候,他再次抱起她來,替她放下了裙擺,再将她放在了椅子上坐好,回頭,沖門口大喊了一句。

“老虎!”

“我在——”

很快,那個叫老虎的男人,就小心翼翼地探進了一個頭來。

“爵爺,你找我?!”

“緻電權少皇!”男人冷冷地說着,剛才流露的**再沒有了半分,又變成了那個劊子手似的人物。

“是!爵爺!”老虎應了。

抿緊的嘴唇輕輕顫了一下,占色依舊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面,一聲不吭地靜靜聽着他們的話。她的樣子,好像一個局外人般鎮定如常,似乎眼前這一切的事情,都與她沒有關系似的。

瞄了她一眼,老虎望向男人。

“爵爺,電話通了——”

“你來!”男人又點燃了一支煙,坐在了不遠處。

“好的!”老虎看了看他冷漠如冰的臉色,一隻手拿着電話,一隻手猛地揪住了占色的長發,陰恻恻地笑了一聲兒。

“喂,權四爺嗎?”

頭皮上傳來的疼痛,讓占色咬緊了嘴唇。

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故意要讓她聽見,老虎的電話一直開着免提。所以,占色很快就從電話那端聽到了權少皇低沉熟悉的聲音。

“我是。你是誰?”

老虎陰笑,“我是誰不重要。權四爺,重要的是你老婆現在落在我手裏。”

權少皇冷哼一聲,聲音一如既往陰狠冷辣,“說吧,什麽條件?”

“條件?”

太專業了有沒有?

老虎似乎不善于談判,更沒有想到他會回答得那麽爽快,他求助地望了一眼靜坐在旁邊的冷酷男人,在他點頭示意下,才按照事先約好地大聲冷笑。

“權四爺,你既然這麽爽快,兄弟們也不會不厚道,隻要你交出北X—21D兩用導彈的所有技術資料,我們保證,你的女人會原封不動地給你還回來。要不然……”

說到這裏,爲了增加效果,他陰森森地笑着沒有繼續。

電話裏,權少皇的聲音平淡得沒有任何起伏。

至少,占色沒有聽出來半點焦急或者擔憂的情緒來。

“要不然,怎麽樣?”

“這個麽,你不妨猜一下?呵呵,男人對付女人的方法太多了。可不管用哪一種,我相信,都不是你權四爺樂意看見的,你說呢?”

幾乎沒有猶豫,權少皇冷冷地聲音就傳了過來,帶着刺骨的冷。

“你以爲我會受你的威脅?”

“這個嘛……”老虎陰恻恻地笑着,“就要看你對你老婆的感情有多深了。”

電話裏,傳來了第一次沉默。

占色的心跳突然加速,跳得不像剛才那麽正常了。仿佛被一塊大石頭壓住似的,她的呼吸漸漸不暢了起來,一種難以描繪的情緒,在她的心髒深處熾烈地燃燒着,越燒越旺。她不知道權少皇會怎樣回答,不過她卻知道,如果真要讓他拿北X—21D這種用無數人的心血換來的東西來救她的性命,他真不一定會同意。

靜默着……

電話一直靜默着。

那邊兒好像突然沒有了聲息一般,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他是在猶豫,還是在考量價值?

占色的呼吸,越來越緊張。心情也越來越矛盾。一方面,他既希望他能以大局爲重,不要同意這種無理的要求。另一方面她有着小女人的自私心,不管最終換與不換,她都希望他能脫口而出,還是她比北X—21D更重要。

時間,好像突然變得漫長了。

一陣靜寂過去了,就在她胸口被難堪的澀意堵得發麻的時候,電話那邊兒才傳來了權少皇依舊好聽磁性冷凝的聲音。

“我想先聽聽我老婆的聲音。”

咽了一下唾沫,一直沒有吭聲兒的占色,眼睛莫名的酸澀了一下。

“這個簡單啊,沒有問題。”

老虎爽快地答應着,很快就走了過來,将手機湊近了占色的耳朵邊兒上。

“來,美女,給你老公說一句話。”

占色心跳得很慌,想到剛才受到的羞辱,喉嚨像被棉花給堵了似的,說不出半句話來。

“占小幺,你在嗎?”

聽着男人一如既往的聲音,想到在束河古鎮分别時的夫妻恩愛,再想到目前彼此所處的環境,占色的心髒劇烈地顫抖了起來。胸口怦怦直跳着,憋了好久的情緒,終于不由她控制地開了闡。

眼淚一滑,她哽咽了出來。

“四哥,我……喔……”

不等她把要說的話說完,老虎突然一把扼住她的下巴,再次把毛巾布塞到了她的嘴裏,阻止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接着他拿着手機哈哈大笑了一聲兒,語帶調侃地問。

“權四爺,沒有問題吧?是你老婆的聲音吧?”

“是。”

聽到電話那端的男人,明顯比剛才暗啞了不少的聲音,老虎的目光亮了起來。

“哈哈,那你考慮一下,要不要與我們合作呢?”

“換個條件,你們要多少錢都可以。”

“錢?哈哈,我們是誰我想權四爺你應該知道了。我們雖然不如四爺你有錢,可我們也不差錢,有這麽好的一個籌碼攥在手裏,就換了幾個臭錢,我們有那麽傻麽?”老虎事先得了交代,說起話來有闆有眼,并不妥協。

停頓了一下,權少皇冷硬的聲音裏,有着顯而易見的怒火。

“我警告你們,錢不要,到時候不要丢了命!”

他壓抑的怒火取悅了老虎,滿意地哈哈大笑着,他覺得時候到了。

掃了一眼蹙着眉頭的爵爺,他一把捏住占色的肩膀,興奮地拔高了音調,對着電話裏的男人挑釁。

“我說權四爺,我們可沒有那麽多的時間陪你玩,更不可能讓你有足夠的時間鎖定我們的位置,然後屁颠屁颠地跑過來……我看這樣好了,從現在開始,我數十聲,你要不同意我的建議呢,咱們就一拍兩散,你守着你的北X—21D,我扒了你老婆的衣服,好好兒爽爽……”

“唔……”條件反射的吓了一下,占色察覺到男人在肩膀上加力的動作後,皺着眉頭扭動了一下身體,就厭惡地别開了頭去,卻不再吭半聲兒。

她不希望自己的聲音,影響了權少皇的判斷。

在這種時候,讓男人有一個清醒的大腦,比什麽事兒都重要。

不管取舍,都在于他自己。

“一!”老虎陰恻恻的聲音響了起來。

“……”沉默着,那邊兒的男人,沒有吭聲兒。

“二!”

“……”

“三!”

“……”

除了老虎的數數聲,屋子裏,安靜得有些可怕。

占色的心,也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兒裏,喉嚨更是像被人緊緊扼住了一般,連呼吸都不會了,整個人的大腦處于一片混沌的狀态。

果然,她還是在乎了。

“十!”

終于,老虎的十字出口了。

而權少皇的聲音沒有傳來,電話裏卻突然傳來了一個女人壓抑不住地嘤嘤哭聲兒。

“四哥,快救救我妹妹吧,你千萬不要不管她啊!”

唐瑜?

占色身體一僵,腦子如遭雷轟,思想一片空白!

一大晚上的折騰下來,現在這個時間點兒,如果她料想得不錯,大約應該在淩晨三點左右。按照正常情況來講,老虎這邊兒的電話打過去,權少皇哪怕再熬夜也應該在睡覺了。既然如此,唐瑜她爲什麽會出現在他的卧室裏?

除非她本來就跟他在一起!

心一陣陣地抽得很緊,她的手不由自主有些發顫。

瞄了她一眼,老虎奸笑一聲兒。

“喲嗒,原來權四爺你美人别抱啊?哈哈!最後再問你一次,這買賣你做還是不做?!反正兄弟們也不虧,你這個老婆細皮嫩肉的,長得又好,玩起來兒肯定特别地爽利,我都迫不及待了呢,你要不同意,那我可就得罪了喲?”

“四哥……救救我妹妹吧!”

“四哥……四哥……”

唐瑜的哭泣兒,很真誠,很傷心,這讓占色覺得有些好笑。

她這個被綁架的人都沒有哭得那麽慘,她真的有那麽難過麽?!

脊背僵硬地坐着,就在她以爲自己要變成化石的時候,在唐瑜的哀聲哭泣裏,權少皇冷漠如刀刃般的聲音,一字一字利劍般從耳膜穿入了她的心髒深處。

“既然不要錢,那人就随你們處置吧。”

說完,‘啪’的一聲兒,電話挂掉了。

是權少皇主動挂斷的,他的舉動,反倒把老虎給吓了一跳。

遲疑了一下,他挑了挑眉,“爵爺……這……我沒打錯電話吧?”

大概古今中外的綁匪們,都沒有遇見過這麽無情的肉票家屬吧?在這樣的家屬面前,不要說給他談條件勒索了,好像就連與他多說幾句話,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占色聽着他奇怪的聲音,突然笑了起來。

她在笑,不過她想,她頭罩下的面孔,一定慘白得比紙片兒還不如。

“老虎,準備撤離!”

那個叫爵爺的男人,聲音倒是很平靜,好像并沒有被權少皇的反常舉動給驚到似的,他一闆一眼的安排着,大步出了門兒。

占色坐在那裏,始終沒有動彈。

很快,男人的腳步聲響起,又走了過來。看着靜坐的女人,他鼻翼裏輕哼了一下,一把取下了她嘴裏的堵塞物,聲音涼薄得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諷刺她。

“你都聽見了?”

占色活動了一下嘴巴,無奈地想:好在她面上有頭罩,讓她看不見他諷刺的樣子,而他,也看不見她的苦逼表情。要不然,她的樣子,一定不如她此刻的聲音表現出來的那麽平靜。

“聽見了又怎樣?”

“你親愛的老公,美人在抱,準備放棄你了。”

被束縛在身後的雙手緊緊攥着,占色冷聲而笑。

“那是我們夫妻倆的事兒,跟你有什麽關系?”

男人一雙寒眸盯着她的頭頂,“作爲男人,我對你老公的表現感覺很遺憾。”

占色吸了一口氣,頭罩裏逸出一聲兒低沉的輕笑來,“作爲女人,我對你這種行爲感覺到更遺憾。一個用女人做籌碼來達到目的的男人,又有什麽本事去嘲笑他呢?!先生,現在肉票沒有了價值,我建議你,回去得好好想想,拿不到北X—21D,該怎麽回去給你的m國主子交差吧?”

男人目光一凜,如利劍出鞘,冷芒逼人。

“說得很痛快,可你的心在流血吧?!”

心在流血嗎?

她不知道。隻知道現在她的心裏,很糟亂,很需要冷靜。

“說話!”男人的聲音,更加冷沉了。

在他一步步逼近的空間裏,占色故意伸了一個懶腿,忽視掉男人身上濃重的冷冽氣息和嗜血的暴戾感,将緊繃的身體和逆竄的血液都理順了,才涼涼地笑着反問。

“如果你想看笑話,不好意思,你又失敗了!”

“被男人抛棄了,你還笑得出來?”

被男人抛棄了?

嘴唇顫了一下,占色的眼圈兒有些發燙,借着黑頭罩的掩護,她強忍着鼻尖裏就要沖出來的酸澀感,冷冷地笑着說,“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哭又有什麽用?!兩條腿的男人,世界上有的是,沒有了一個,還會有下一個,有什麽稀罕?”

審視着她嬌人的身姿,男人突然彎了彎唇,黑眸暗沉。

“想得真開,不如,你跟了我吧?我一定不會抛棄你。”

說完,他伸出手來,猛地抓住占色的腰身一摟,就将她攬入了懷裏,騰空跑了起來,大步往外面走去。占色心驚肉跳的僵硬着身體,卻沒法兒反抗,隻能無奈地貼着他硬綁綁的胸膛,被他的氣息給磨蹭得難堪又燥熱。

“占色……”

男人大步走運,虎虎生風,抱着她的動作裏,帶着一種保護的姿态。手心落在了她的腰上,輕輕地撫摸着,小心得像怕弄疼了她一樣。

“跟了我吧,這是我給你的一個機會,你要珍惜。”

機會?珍惜?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老實說,占色很佩服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去考慮這些東西。

不過,腦子裏靈光一閃,還真就讓她豁然開朗了。

“你是……蝙蝠?”

男人身體一僵,低下頭來看着她,眉宇間染着冷色,聲音低沉。

“你猜?!”

猜個屁呀!

心裏恨恨地罵着,占色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僵着脖子,她很想把頭罩甩掉,看看這位蝙蝠先生的廬山真面目。

可……哪兒那麽容易呢?

幾次三番甩不開,她聲音冷了下來,換了策略。

“你縮頭烏龜變的嗎?爲什麽不敢把我的頭罩拿開?呵,不是還讓我跟着你嗎?你都不讓我見見你長啥樣兒,讓我怎麽選?我不能随便跟着一個連長相都沒有見過的男人吧?”

“你不用激我。”

男人的目光冷沉了下來,唇角卻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淡笑來。

“你不是給我畫過一張像?我以爲,你應該是知道我長什麽樣子才對?”

畫像!?

心髒一陣劇烈地收縮,占色像挨了一記悶棍似的,僵硬在了他的懷裏。突然間,想到了那張犯罪心理畫像,她也想到了那一雙陰鸷得與權少皇有幾分相像的眼睛,同時,也想到了今天晚上并沒有跟上來的嚴戰。

她的聲音突然一冷。

“你是嚴戰?”

------題外話------

清明節到了,家裏要去上墳,今天出去買祭祀要用的東西了……那啥,明天就要去上墳。地方比較遠,我不知道明天回來能更多少,請大家見諒,已婚婦女就是雜事煩多!木馬,愛妹子們,也愛妹子們給力的月票……二錦深深的感動了,一定會好好寫故事的。

Ps:四爺這是在搞啥?

嚴戰又在搞啥?

蝙蝠又在搞啥?

……好吧,繼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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