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個人見天兒地呆一塊時,察覺不了對方的重要性。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時,更不會有這樣的感覺。隻有當這種兩個人的生活方式變成了一種習慣,才會知道那滋味兒有多麽的折磨人。習慣了夜晚來臨時有一個懷抱可以倚靠,習慣了有一個人能抱着入眠。一旦生活方式突然改變,人就會莫名地空虛和不安。
占色分析着自己的心理——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短短幾個月,權少皇從假炮翻山打過來,已經殺得她丢盔卸甲了麽?
日子在思念中,每天的24小時過得特别地漫長。
幸好,權少皇說話算話,第三天就如期返回了京都。
他在私人機場打的電話過來,到錦山錦來接她的時候,已經下午五六點了。
爲了不讓他多等,占色安排好了小十三的事情,算着點兒就拎了包站在大門口等他。不出十分鍾,遠遠地幾輛車就繞過錦山的寬敞路面駛了上來。熟悉的車牌車型進入眼簾,占色不自覺地揚了揚唇角,不等車停穩就迫不及待的小跑了過去。
心知有點丢人,可她就想這麽做。
車門兒打開了。
她人剛剛站穩,身體就被男人給扯進了他寬厚的懷裏,一雙大手勒住她的腰身,纏得死緊。
“占小幺——”
男人熟悉的氣息噴灑在頭頂。占色喉嚨一緊,緊緊環着他的腰。
“嗯。總算回來了!”
“呵……”
手掌撫着她的後背,将她長長的發絲纏在指尖,權少皇黑眸裏噙着一抹淺笑,心底波瀾蕩漾着,情不自禁少了幾分威嚴,顧不得還有下屬在面前,就與她黏糊在了一塊兒。
這真是個大驚喜!
占色的性子不算冷,卻也很難得有這麽熱情時候。平時來接他也就是随意的笑笑,好像并不怎麽在意似的。像剛才那麽人還未到就撲過來,還是第一次,讓他如何不激動?這麽想着,環着他的小女人,權四爺三天行程的疲憊一掃而空,激動的情緒幾乎沖破了他狂跳的胸膛,就連嗓子都啞了不少。
“寶貝兒,想我沒?”
鼻子杵在男人胸前,占色嗅着他身上清冽好聞的味道,彎了彎唇,點頭,“嗯。”
權四爺不滿意了。挑了挑眉頭,雙手用力攬緊了她的腰兒,掌心在她綿軟的腰線兒上仔細揉捏着,頭低下去,飛快地在她額頭上撞了一下,狂狷的樣子,霸道又嚣張,左右看就是不高興了。
“老子問你想不想?你嗯什麽嗯?”
“……”
丫多大的男人了,還耍小孩子脾氣?
占色心下有些好笑,無奈地喟歎着,環住他精壯的腰身,擡起頭來,一雙美眸晶亮閃爍。
“想!行了吧?”
“這才乖嘛!”
權四爺還是很好哄的,聞聲唇角揚起,拍了拍她的小臉兒。接着又在她額頭上‘吧唧’一口,橫過手臂去就将她攔腰抱了起來,直接放了conquest_Vehicles奢華房車的後車廂裏坐好,還貼心地給她遞了水。
“站久了吧?這麽熱的天兒,以後不要站外面等。”
心裏一暖,占色灌了口水,“沒事兒,外面空氣好。”
“傻不傻啊!”一巴掌拍在她後腦勺上,卻沒有什麽力道。
占色‘哎喲’一聲兒,瞪了他一眼,放好水杯。
“痛!”
“裝?!還打!”
兩個人嬉笑着打鬧了一會兒,占色四下看了看,見随車的除了始終沒有存在感的鐵手同志之外,再就沒有别人了。心下狐疑頓生,不由皺起了眉頭。
“四哥,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嚯!前天晚上就該問的話,現在才問出來,怎麽沒憋死你?”挑了挑眉頭,權四爺撩開她垂在耳際的頭發,勾唇調侃着反诘了過來。别瞧着這兩個人見天兒的濃情蜜意,卻也沒有因此就把毒舌給撥了,說話的時候,還是經常‘你挑一句刺兒,我戳一根針尖’的互相打臉。
“得了,少賣關子啊。不說就拉倒,誰稀罕!”占色冷哼,别開頭去。
“沒勁兒了啊!你不稀罕了,爺偏要告訴你!”權少皇笑着扳過她的頭,順勢就把她摟到腿上坐好了。
“嗯?!勉爲其難,我辜且聽聽!”
見她來了興趣,男人勾起來的唇角上,蕩漾着一抹邪魅的色調。微微眯起的黑眸裏,流逝出一抹灼人的光芒,而他的聲音,更是沉得有些詭異,“咱們去參加一個有趣的派對。”
啊哦?!
這樣也叫回答麽?
占色眼風狠狠了掃過去,“閉嘴,不稀罕知道了!”
男人刮刮她的鼻尖兒,“調皮!”
*
既然是有趣的派對,占色身上的那身兒太家常的衣服就有些拿不出手了。爲了不去派對上丢男人的臉,她本來提議兩個人回家換一身兒正式點兒的衣服,她再上點兒妝點辍一下再去的。不曾想,卻被男人拒絕了。當然,他也沒說穿什麽都成,而是直接把她帶到了一個她去過一次的地方——三思私人形象工作室。
帝豪商廈頂樓。
再次來到這個被稱爲‘女人天堂’的地方,占色不由有些唏噓。
設計師不是上次那個,自然也不會認得她。不過她們卻都認得權四爺手上的‘腦白金級’會員卡。态度專業卻不狗腿兒,十分友好地将她從頭到腳,連指甲縫兒都沒有放過,給好好地拾掇了一番。
她平時在家裏,除了一些基本的保養,很少這麽認真地收拾自己。而且這一回,比起上次跟着艾慕然來時下的工夫,更是讓她歎爲觀止。不比較不知道,一比較吓一跳。到了這裏,她越發覺得自己過去的二十五年,作爲女人真的是太不合格了,太對不住自己了,太疏于管理了。
在她的感歎裏,一個活色生香的傾城美人就出爐了。
看着鏡子,她有些發愣。
“小姐,你太漂亮了!”
“呵,謝謝!”
在造型師驚豔的目光裏,不是第一次聽到贊美的占色,臉上除了微笑,并沒有太過激動的表情。因爲她知道,在她們的職業話裏,多多少少帶有‘客戶分數’在裏面。
正在這時,門口高跟鞋響過,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小盧,你在搞什麽?我們家蘇小姐來這麽久了,就等着你過去呢。”
占色條件反射地從鏡子裏瞥了一眼。
那是一個年輕的漂亮女人,大約就二十來歲,手裏提着一個chanel的黑色大包,身上高調的嫩黃色熒光服飾閃得人眼瞎。而這位年紀不大的小美女,性子卻挺拽,一臉不爽地盯着占色旁邊的造型師小盧,眉眼挑得高高。
小盧再看了一眼鏡子裏的占色,滿意地點了點頭,才滿臉堆笑地扭過頭去。
“不好意思,甘小姐。我馬上就去。”
這位甘小姐人有些傲嬌,豐翹的屁股一扭,眼皮往上翻着‘嗤’了一聲兒,“快點兒啊!”
“好的!”小盧笑着回答完,又低頭問占色,“請問您還有沒有什麽地方不滿意的?”
占色是個差不多就行的人,哪裏會有什麽意見?搖了搖頭,正準備起身,就聽到踩着高跟鞋的甘小姐小聲兒地自言自語了一句,“啧啧啧!現在的三思難不成要砸牌子了麽?什麽樣不靠譜的女人都可以在這裏消費了。我的天,太奇怪了!”
看着鏡子,占色眉頭一鎖。突地勾唇,調過頭去。
“這位小姐,麻煩等一下。”
那位甘小姐扯了扯唇,雙手抱臂停在原地,下巴擡起,态度倨傲地冷諷。
“我認識你嗎?找我有事兒?”
占色心裏歎息。
像她這種年紀小,涉世淺,又自恃有幾分姿色的女人,大多都是不知道禮貌爲何物的。不過這會兒,人家踩到她的臉上來了,她覺得還是有必要替天行道,教訓她幾句,爲社會做點兒貢獻。
慢悠悠地站起身來,占色淺淺勾着唇,視線落在她的臉上。
觀察了一下,她真皺眉了。
她這不是書上描繪的行噩運典型面相麽?
算了,誰讓她的心腸好呢?
揚着唇角一笑,她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慢吞吞地說,“這位小姐,我剛看你的面相,最近的運勢不會太好。一方面請留點口德,免得遭了噩運!另一方面麽……多注意自身安全準沒錯。”
她的話半真半假,半猜半吓,不過,卻也真存了那麽一絲好心。
但甘小姐會那麽想麽?
眉峰一豎,她鐵青着臉兒,沒好氣地問,“你在咒我?”
占色盯着她的臉,覺得有些好笑。
“你要這麽理解,也可以。我向來說話好的不靈壞的靈。”
“你——”
見把小美女給氣着了,占色的氣兒也消了,踩着腳下那雙不太适應的高跟鞋就往外走。人還沒有走出門去,就聽見一個有幾分熟悉的女聲,驚喜地說了一句。
“呀,這位不是權四爺麽?好久不見了。”
又是權少皇的爛桃花?
心裏琢磨着,她加快腳步,一把就推開了房門。
權少皇坐在沙發上。他今兒并沒有特别地拾掇自個兒,可就沖他室内戴着一幅大墨鏡,一身名貴黑休閑西服的時尚冷酷感,還有那一種略帶陰冷氣息的高貴範兒,很容易就成爲了女人注目的焦點。
此刻,他面前不遠處,那位着裝時尚的高挑女子,正是市電視台的蘇小魚。
蘇小姐……蘇小魚?
占色差不多明白了,敢情剛才那位甘小姐,就是與她一道的?
果然,這些在經常電視露臉的女人,都一身牛逼哄哄的勁兒。
蘇小魚是艾慕然圈子裏的閨蜜,對于權少皇的事情多少還是知道一些。上次在少教所的六一文藝彙演上,她也見過占色一面。因此,與權少皇打完招呼轉頭見到占色,稍愣了一秒,馬上就笑逐顔開了。
“呵,我說呢。原來權四爺帶太太來買衣服呢?呵呵,那不打擾二位了。”
作爲市台的著名主播,蘇小魚天生有一副好嗓子。說話的時候特悠揚動聽,普通話咬得讓人腸子都通泰,是一個特别會來事兒的女人。不過,占色不是男人,與她氣場對不上。瞄了蘇小魚一眼,她款款坐到權少皇的身邊兒去,又狀似不經意地掃了掃不遠處的甘小姐,不鹹不淡地笑着說。
“我說蘇小姐的這位朋友,真是好大的派頭啊。”
蘇小魚回頭,看了看傻呆住了的甘蘭蘭,愣了愣,趕緊笑着解釋。
“權太太,她是市台剛分來不久的實習主持,現在暫時是我在帶她。呵呵,你們……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嗎?”
不等占色回答,一直未開口的權四爺,臉色陰沉了下來。
“怎麽回事兒?”
他問的是占色。
從古到今,但凡有點兒出息的男人,都見不得自個兒的女人在别人面前受氣。不管對錯,大多都護短。而此中權四爺更是佼佼者,又護短,又護妻。聽了這話,他哪裏還有半點好臉給人?
不過,占色并不想做得太過。
看着那位甘小姐青白不均的臉,她要的效果就達到了。有些事情,點到爲止,就可以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淺淺一笑,她挽住權少皇的胳膊,“沒什麽事兒,我們先走吧。”
蘇小魚摸不準她的脾性,卻從艾慕然那裏隐約知道權少皇的爲人有多麽陰狠毒辣。見占色笑着要起身,害怕惹禍上身,趕緊皺着眉頭沖甘蘭蘭冷斥了過去。
“我說小甘,你怎麽回事兒?還不快給權太太道歉!”
她的聲音還是那麽好聽,音調也不大,可作爲台柱子外加前輩,稍稍帶點兒嚴厲的言辭,就足夠壓住甘蘭蘭了。甘蘭蘭在這個圈子裏混的時間不長,年紀小,人也多少有點輕浮,不知道這圈子的水有多深。自認爲有頭有臉的女人她都見過了,又不認得整天深居簡出,從來不怎麽交際與應酬的占色,才會爲了顯擺自己,冒出剛才那句話來。
但是,她人不傻。
這會兒瞧這陣仗,她都恨不得咬舌頭了。
“權太太……對……對不起了……我……”
權少皇森寒着臉,一言不發。占色看着她無措的樣子,唇角彎了彎。
“沒事兒,就是我剛才提醒你的,得注意了。”
甘蘭蘭一愣,尴尬地笑,“多謝權太太。”
見狀,蘇小魚松了一口氣,“呵呵,權太太不要介意,新人嘛,就是說話不知輕重。”
唇角略微勾了勾,占色沒有再接話,沖笑意盈盈的蘇小魚點了點頭,就看向了權少皇。
“好了,沒事兒了。四哥,我們走吧?”
權少皇面色冷峻,輕‘嗯’了一聲兒,攥住她的小手兒就往外走。
三思的大門随即拉開,甘蘭蘭瞥過去,頓時愣住了。在十幾個黑衣男人一字排開的嚴密保衛裏,權少皇面上的冷冽與陰鸷,像把尖刀似的剜向了她的心肝兒,漏風似的涼了涼,她看向蘇小魚,一張臉耷拉了下來。
“她怎麽欺負你了?嗯?”電梯裏,權少皇摟住占色的腰,面色冷沉。
“沒有啦!”仰頭看着他,占色唇角揚起一絲笑容,“我不欺負别人,她就燒高香了。”
權少皇打量着她經過細節處理更加妖娆的小模樣兒,挑了挑眉,突地啞了嗓子。
“妖精。”
占色怔忡一秒,沒有反應過來,眼神兒滿是殺氣。
“哎!說什麽呢你?!”
“說你今兒好看。”
“切~我哪天不好看了?”
對着她自戀的表情,權少皇低笑一聲,搔小狗似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傻樣兒!”
*
在京都城裏繞了一圈兒,到地兒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權少皇說是私人派對,其實是一個自助晚宴。
地點就在京都西郊的一幢花園大别墅裏。
不過麽,果然夠私人。
這一片兒是京都城有名的高檔别墅群,即便占色買不起大别墅,好歹也在京都市上了幾年的學,對這片兒的房價,隐隐也是有所耳聞的。遞上了請柬,conquest_Vehicles大房車線條冷酷地駛入了大别墅的門兒。剛一駛入,占色就見别墅區的停車大壩上,已經停滿了各式各樣的高檔豪車。别墅裏可見燈火璀璨,人聲鼎沸,熱鬧了一片兒。
看起來,今兒的人還不少。
權少皇扶着占色下車,還沒走出幾步,就有人熱情地迎了上來。
“權四爺,你今兒可是來晚了啊!”
“嗯。路上有些塞車。”手掌攬着占色的肩膀,權四爺漫不經心地替她順了順頭發,才不疾不徐地回答。
“京都的交通情況啊,就是令人頭痛……”
來人一張英俊清雅的臉上,浮動着官場上的人四季不變的笑容,說完又偏過頭來,望向了占色。入目的刹那,他眸底明顯一亮,不由又多看了幾眼,那恍動的神色,在燈光下頗爲明顯。
“這位美女是……?”
占色心裏話兒,這麽明顯,不是老婆還能是誰?
不過,她卻不知道,有些場合,好多男人都是不會帶老婆出現的。
權少皇涼涼抿唇,搭在占色腰上的大手緊了緊,目光幽冷深暗,表情卻是溫情脈脈。
“我愛人占色。”
說罷,他又向占色介紹來人。磁性淺淡的語氣,在喧嚣的人聲兒裏,低沉得聽不出情緒來,“占色,這位是刑偵總隊重案支隊的大隊長顧東川警監,以後你的頂頭上司。”
顧東川?
原來……他就是顧東川?
看着面前的男人,占色狀若無害地微微欠身,抿着唇笑了笑。
“顧大隊長,你好。我是您的新警員占色。往後,還請你多多關照。”
她的表情自然流露,看不出絲毫破綻來。可是腦子裏,卻有無數的念頭在翻騰。到了這會兒,她才開始認真地打量起這個叫顧東種的男人來。他長得算不上十分英俊出衆,卻勝在清俊有神。要說最明顯的特征,大概就是他有一雙明顯帶着精銳氣兒的眼睛了。而且,單看他的性子應該是特别善于交際,在權利圈裏如魚得水的那一類人。
隻不過麽,在微笑的下面,有沒有陷阱就不知道了。
這麽一想,她又有些奇怪了。
權少皇他怎麽會想到帶他過來見顧東川呢?難不成權四爺良心發現,準備給他老婆的前程先鋪好路?讓她在單位裏少被人穿小鞋麽?心裏美了一秒,不過轉瞬間,這個結論,就被她自個兒給推翻了。
因爲,那完全不是權四爺的作風。
如果他要爲她鋪路,隻需要一個電話就安排好了,何必要來與顧東川搞得熱乎?
這事兒,很玄乎。
或者說……?他是爲了上次的槍擊事件?!
一念至此,她的心裏,頓時一凜。揣測着,飛快地瞄了顧東川一眼,她臉上始終帶着笑聽兩個男人寒暄,沒有出現太多的表情變化。那淺笑靥靥間,絕對沒有人能看得出來,她的思維已經繞地球跑了好幾圈兒了。
她覺得自從跟了權四爺,終于學會演戲了。
顧東川眸底帶着笑,在前引着路。
“權四爺今兒肯賞臉過來,顧某真是榮幸之極啊!”
“顧隊長說笑了。軍警一家親,應該多走動的。”權少皇唇角勾起,手掌始終攬住占色的腰,一張在燈光裏時隐時現的俊臉看不太清晰。不過熟悉他的占色,分明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種類似于警覺的氣息。
顧東川呵呵一笑,“那是那是。我調到重案支隊前,好像隊裏說咱們合作搞了一次‘掃黃打非’的專項整治,搞得看守所那段時間都住不下人了。哈哈,不知道你們要找的人,找到了沒有?”
權少皇眉頭微動,嘴角勾起,“會找到的。”
“哎!現在的社會人口流動性太大,找人這差事兒,越來越不好辦。”
“呵呵……”
“到了,權四爺權夫人裏面請。”
“好!”
“随便玩啊,玩得高興點兒。”
“會的。”
又有客人到,顧東川忙着迎接去了。占色餘光掃了他一眼,挽住權少皇的胳膊就進入了現場。
這是一個臨時布置出來做派對使用的别墅大庭院,果然是衣香鬓影,觥籌交錯,一幅亂花漸欲迷人眼的畫卷。寬敞的院子裏,有香槟美酒有美人尤物,也有擺放好的食物。不遠處還有一個極大的遊泳池,池邊也擺放有桌子與食物,池水在燈光下波光麟麟,有人正在夜下遊泳‘談心’。這個場子是顧東川撺掇起來的,保密措施做得極好,來玩的人心裏有數,沒有那麽多的顧慮,男男女女在裏面,玩暧昧的也大有人在。
晃眼之間,占色好像還看見了今天在三思碰見過的蘇小魚和甘蘭蘭。
大緻這麽掃了一眼,占色心裏差不多就有數了。
今天這場面大概是顧東川爲了升遷的事,答謝各方來客呢。
很快,她就應接不暇,沒時間思考了。
剛找位置坐下來,就不停有人上前來熟絡地打招呼。
沒法兒,權少皇攜了夫人來,一入内便成爲了焦點。
今兒來的人裏面,大多都是京都權貴圈子裏的人物。對于權少皇的事兒有些耳聞,不過,對他的私事兒所知卻也是十分有限。
因爲權四爺是個怪胎,他平時的爲人,永遠遊走在兩個極端——要麽極度高調,要麽極度低調。雖然他的身份受人關注,外界偶爾也會有傳聞與小道消息。但那些内容麽,圈内人都知道,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誰認真誰就傻逼了。
占色帶着微笑坐在那裏,懶洋洋地也不用說太多,見人也隻需要點頭問好就好了。而随同他們進來的鐵手,腰身挺得筆直地坐在一邊,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與占色一左一右陪坐在權少皇的身邊兒,形成了一種特别詭異的氣氛。
“哇塞,我的天,占小妞兒,你也來了——”
艾倫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的時候,把占色驚了一下。
離開錦山墅這麽久了,兩個人還沒有見過面兒。每次占色給她打電話過去,她都苦逼地聲稱自個兒回家就被老爸老媽給關了禁閉,平時看管得比犯人還要嚴密,壓根兒沒有機會再出來鬼混了。卻沒有想到,兩個人會在顧東川的派對見着面。不過,占色心裏想笑的是,難得艾倫這麽一位女漢子,今兒竟然穿了一身兒牛奶白的淑女裙,一對豐盈高挺,腰身兒窄細,襯得小身闆兒曼妙而風情,風情裏又帶着幾分甜美的小性感。
“啧啧,艾倫小姐,今兒真是美得人心顫啊。”
“得了吧你!”艾倫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目光掠過鐵手,笑着坐下來握住了她的手,“占小妞兒,給艾爺說說,你怎麽也過來了?”
占色輕輕‘嗯’了一聲,見艾倫的情緒有些低落,試探地問,“你怎麽了?不開心?”
撇了撇嘴,艾倫眼角餘光再次掃向鐵手,輕‘嗤’了一聲兒,一臉無奈地感歎。
“我啊,想去的地方,不能去。不想來的地方,硬是被爸媽給逼着來。”
“逼了過來?這話怎麽說的?”
神色狂躁的搔了搔頭發,艾倫臉上的表情不太自在。
“我姨把我介紹給了顧東川,我爸媽啊,非得逼我跟他試着處處看……”
“啊!”
占色驚了一下。艾倫與顧東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