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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米有一種野獸,他長得像人

權少皇的汽車還未停下,就見到了權鳳宜的車停在錦山墅的停車場。

微微一眯眸,他心下暗沉。

車剛停穩,他就趕緊過去了。

大概人都是關心則亂,權四爺也不能例外,他腳步邁得極大,氣兒喘得很不均勻。

事實上,他并不擔心占色會應付不過來。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别的事不好說,就說現在的占小幺,人際關系論和那張毒嘴,比起六年前不知道滑溜了多少。那說詞兒一套一套,一般的人,真心不是她的對手。可即便這樣,他卻擔心權鳳宜會爲難她。

客廳裏,坐了三個女人。

一個正在說話的權鳳宜。

一個垂着眼皮兒不知道想什麽的晏容。

另一個,自然就是面色淡定如常的占色了。

權少皇眸色微暗,掃了一圈兒就大步走近,拉了拉褲腿兒,懶洋洋地坐在占色的身邊兒,手臂橫過去,大掌自然而然地攬了她單薄的肩膀。

“小幺,跟大姐聊什麽呢?聊得這麽開心?!”

開心?

占色心下發噎,覺着這男人睜着眼睛說瞎話,明明就很尴尬好吧?

權鳳宜又怎會不了解這個弟弟?現在,就護着他這小媳婦兒!

心裏歎了一下,她偏頭,目光掠過晏容,面色稍有尴尬,小聲兒地向權少皇解釋。

“老四,我帶容容過來,想讓她給小占道個歉。那件事兒,确實是容容做得不對。”

老實說,處在權鳳宜的角度,确實非常難以相處。一邊兒是小姑子、婆婆和老公,一邊兒是弟弟和弟媳婦兒。而她向來有‘家和萬事興’的傳統思想,分分鍾想的問題都是怎麽讓大家都和和氣氣的過去。

因此,雖然權少皇放了晏容,但晏容的性子不改,以後不定還得鬧多少事兒,而下次她再鬧到占色頭上,權鳳宜都不敢保證還能說動弟弟了。所以,今兒好說歹說,她把晏容給拉過來了,就想把事情說開了,大家往後好處。畢竟是親戚,不能一輩子不相往來了。

掃着大姐和事佬的面孔,權少皇眉鋒微鎖,語氣極冷。

“那她道歉了嗎?”

當然,還沒有。而權少皇,一眼就看出來了。

那晏容還真就是一個極倔的女人。即便到了現在,她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要不是在zmI吃了點兒苦頭,心裏多少有些發憷,她今天絕對不會來。可人雖然來了,她卻也張不開嘴。剛才就在權少皇回來之前,基本上一直都是權鳳宜在好說、在道歉、在解釋。而占色靜靜在聽,晏容她半句都沒有吭過,更别提跟占色道歉了。

她的表情,占色當然知道。

可她心裏雖嘲笑着這位見了棺材都不掉淚的大小姐,她的身份卻不方便多說什麽。

畢竟權鳳宜在那兒賠着笑臉,她不能不給大姑子的臉面兒。

但是與她不一樣,權少皇偏卻是一個誰都不給面子的主兒。即便權鳳宜的話都說到這兒了,他也不肯息事甯人,直接就逼向了晏容,話裏許外,就得讓她道歉不可。

權鳳宜捅了捅晏容的肩膀,使眼色兒,“容容……”

她在提醒晏容要懂事兒。

可晏容咬了咬牙齒,卻不吭聲兒。

一方面,她心知有嫂子在,權少皇不敢把她怎麽樣。有了這層親戚關系,她向來比艾慕然要嚣張跋扈許多。

再一方面,在zmI受的罪,她現在身上還痛着,同事們中間也引起了不小的猜忌,搞得她暗火頓生,氣兒都順不下去,怎麽可能開口道歉?

“容容,你說句話。”權鳳宜提醒第二次。

目光冷了冷,晏容向來高端大氣的面孔微寒着,哼了一聲兒。

“嫂子,不是我不道歉,而是這件事情,我不覺得我做錯了。”

權鳳宜心裏着急,扯了一下她的胳膊,“說什麽呢?咱們來之前都不講好的?”

見到那不上道的家夥,占色冷眼旁觀,唇角輕揚。

果然是大小姐,呵!

權少皇目光眯了眯,攬在占色肩膀上的大手緊了緊,眼尾一抹陰戾之氣又濃郁幾分。可他的唇角,卻始終帶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讓她辯不清他的情緒。

不過很顯然,他不吭聲,就代表還在堅持,一定要晏容道歉。

氣氛,尴尬地靜默着。

良久之後,晏容拉開了話匣子。

“權四爺——”她的話尾拉得極長,顯然邊說還在邊思考,“這件事我覺得自個挺無辜。本來就是權二伯要給你送一個驚喜對吧?我做了什麽?我不過配合他老人家一下,有多大的錯兒?怎麽我就罪無可赦了?還莫名其妙關了三天。你那行爲是犯法的,懂不懂?”

“犯法?”

權少皇莫名噙着笑,點了點頭,詭異地認同了她,“哦對,我差點兒忘了,你是警察。”

末了,在晏容的笑牙切齒裏,他又扯着涼薄的唇角,笑了。

“晏處長,你不知道法外還有法嗎?zmI有秘密逮捕審訊的權力,我們懷疑你參與了間諜組織犯罪活動,一切都按章程在走。你要不服氣,告我去?”

這話說得很輕,可語氣卻極重。

隻有晏容才知道,裏面的份量多足。

讓她去告,她讓哪兒去告?

眼眶紅了紅,她氣急之下,冷冷地掃了掃占色,語氣突然又加重了幾分。

“行,算你狠。可是權四。我爲了誰?我不也是爲了你嗎,把那個女人弄回來難不成對我還有好處。她是你以前的女人,是你家孩子的親媽,她回來了,權二伯安排你們見面,我這個當姐的怎麽說?我難不成還把橋給你們的姻緣給拆了?不能吧!我覺得我做得,沒有多大的問題。你記恨我,故意拾掇我,不就是沒有偷摸成功,被公之于衆了麽?”

這女人挺狠!

到了這時候,還不忘了給占色加點兒料。

她把唐瑜的事扯出來,自然就是不想讓他們兩個人過得舒坦。

而且,不管權少皇信不信,她晏容是信了。怎麽都覺着面前這個占色是鸠占鵲巢的水貨,那個唐瑜才是正牌兒夫人。到了這兒,怎麽着也得膈應她一下。

在她明顯煽風點火的論調裏,權少皇握緊了占色的小手兒,在掌心裏團了團,臉色都沒有變一下,唇角帶着一抹諷刺的笑意。

“晏處長,這招推波助瀾,太生嫩了,我太太不會信!”

挑不離間也不看看地方,也不看看對着什麽人。

晏容以爲能打擊到占色,可事實上,占色這人兒本就不是個普通女人,她越是急不可耐地跳出來搬弄是非,占色反倒越覺得權少皇與那個女人之間真沒有什麽問題。

要不然,他又何必對晏容大動幹戈?

與權少皇互望了一眼,她稍稍頓了頓,捋順了頭發,笑着接了一句。

“那啥……我說一下啊。晏處長,這件事兒,我想你們都誤會了。我解釋一下啊,十三他本來就是我與少皇的親生兒子,少皇他以前也沒有什麽别的女人。呵呵,之前我倆鬧了點别扭,沒有把這事兒告訴大家,沒有想到,會鬧這麽大的亂子來……”

上陣父子兵,吵架夫妻行。

兩個人一唱一合,眉來眼去,勢必比權少皇單打獨鬥厲害得多。

晏容傻了一下。

人家當事人都這麽說了,她還有什麽立場再說話?

占色睨着她,頓了頓,又笑着補充了一句。

“晏處長,你沒清楚實事,就來挑撥我們夫妻,好像不太符合身份吧?希望你能給我道歉。”

她的語調極緩,聲音也非常随和,就像普通的朋友在聊天一樣。如果不是話裏的意思非常的堅持,大概都覺得她的表象特别善意。可她說得情真意切,又沒有責怪晏容的意思,事情逼到這份兒上了,權鳳宜又一直在旁邊勸說,即便晏容從小到大都沒有給人道過歉,現在也不得不屈服了。

暗自磨着牙,她咬着牙齒地先在嘴裏小聲咀嚼了一句‘不要臉的小騷狐狸’,然後才拔高音兒含含糊糊地吐出幾個字眼兒來。

“對不起了……”

權鳳宜沒有注意到她前面的話,也沒有注意到權少皇眸底的陰霾,見晏容道了歉了,懸着的心也都落下去了,趕緊在中間和着稀泥充當和事佬,面帶笑容地說。

“好了好了,本來大家都是一家人。隻不過,出了點兒小誤會罷了。往後啊,這事兒就算過去了,誰也不許再提——”

“啪!”

她的話剛說到這裏,一道極重的茶杯碎裂聲就劃入了耳邊。

她愕然一瞅,隻見原本好好放在茶幾上的茶具詭異地飛了過去,摔在地闆兒上四分五裂,茶水也淺了出來,随之而來地是權少皇噌地站直的身體,和暴怒的語氣。

“給老子滾出去——”

他的手,指着晏容,目光裏像有兩片兒刀刃。

“老四——!”權鳳宜沒搞清楚狀問,趕緊過去拉着他。

“怎麽了,不是好好的嗎?容容她也道歉了……”

猛地甩開權鳳宜的手,權少皇眸底冰涼,針芒般盯着晏容,再沒有了剛才那副似笑非笑地表情,冷酷的樣子邪戾陰沉,好像一頭随意都有可能撲過來生吞活物的野獸。

接着,他字字誅心,句句帶刺。

“晏容,你他媽算什麽東西?嗯?到老子家裏來罵老子的女人?活膩歪了?”

權鳳宜摸不清狀況,看向占色。

“小占……”

占色垂下眼皮兒,不吭聲兒,面上沒有表情。

事實上,她剛才真沒聽清楚宴容說什麽。

晏容臉上白一陣,青一陣,這一輩子她都沒有被人這麽指着鼻子臭罵過‘她媽’……可,在權少皇逼人的氣勢之下,她想怒不敢怒,想罵不敢罵,傻呆了幾秒,‘噌’地站起了身來,什麽話都沒有再說,大步跑了出去了。

她認識權少皇的時間不短,基于權鳳宜的關系,權少皇對她還算是比較客氣。因此,她雖然明知權四這個男人陰晴不定,可剛才見他好好地坐在那裏,嘴角一直噙着笑,才會放了那麽大的膽兒,哪兒知道,他會突然就變了臉?

晏容跑了,權鳳宜一臉的尴尬。

占色見狀,拉了拉權少皇的衣袖,“行了,四哥,她走了就算了。大姐還在這呢?”

權少皇冷哼了一聲兒,染火的眉目斂了下來。

要不是看在他大姐的份兒上,就憑晏容幹的那點事兒,能輕饒了她嗎?

沒有想到,那女人還得寸進尺了。

長臂一伸,他将占色緊攬在臂彎裏,掌心安撫地落在她的後背上,動作細緻溫柔,聲音卻涼得好像滲了一層冰聲兒般化不開。

“姐,這次我給你面子。她要再有下一次,哼!”

權鳳宜心裏糾結得不行,不停地長籲短歎,“老四,容容這姑娘從小就被寵壞了。當年與衛季北的事兒也是,怎麽都勸不住……哎,我回去會說說她,她往後絕對不敢再亂來了,就是小占……委屈你了啊!”

說着,她又沖占色使眼神兒。

占色明白,她是想讓自己勸勸權少皇。

處于她的角度,自然不能不給權鳳宜面子。

于是,淺笑了一下,她點頭拉着權少皇坐了下來,又重新讓人給添了茶水,才笑着說,“姐,我沒事兒,你也别上火兒了,畢竟不是自家親妹子,你做嫂子已經做得很不錯了。”

她這話,有些嚼頭。

即給了權鳳宜面子,也提醒了她不要濫做好人。

權鳳宜什麽人?她自然明白占色話裏有話。

看了看自個兒護犢子的大弟弟,又掃了掃不太簡單的占色,她突然覺得,他這個精于算計的弟弟,這一回是真真兒算妥妥地栽到這小女人的溝兒裏了。什麽見過他爲了别人與她這個做姐姐的對着幹?

果然,有了媳婦兒忘了姐呀。

不過,她心裏雖稍稍有點酸,更多地卻也是覺得欣慰。

弟弟有人愛,被人愛,他們夫妻感情幸福,本就值得好好維護。

這麽想着,她輕‘咳’了一聲,就将尴尬的話題扯了開去,換了一個她比較關心的事兒。

“小十三……真是你倆生的?”

之前權少皇對她說得含糊,她隻知道是權四親生,也卻不知道到底哪個女人生的。剛才聽占色那麽一說,心裏卻是驚了一下。

權少皇躊躇了一下,占色卻搶先笑着點了頭。

“是啊,大姐,實在對不住,這事兒瞞了你這麽久。”

權鳳宜的臉,突地就笑開了,“沒事兒,沒事兒,這是好事兒嘛,不過——”稍稍一頓,她身體前傾過來,又接着說,“小占,雖說你們有小十三了,可咱們權家人丁單薄。再多生幾個也不嫌多。你……你有消息了沒有?”

額……

占色想起這位大姐的叮囑,臉上紅了紅,搖頭。

權鳳宜眉頭蹙上了,“那我……上回給你的方子,有沒有吃?”

瞄了一下權少皇,占色不好意思地垂了眼皮兒,“還沒有……”

權鳳宜不愉快了,闆着臉,“我給你說啊,要吃,而且,生兒子的可能性最大——”

“姐!”感覺到占色的别扭,權四爺頓時像一隻母雞在護他的嵬子,握緊了小女人帶着涼意的小手兒,飛快地将話題接了過來,“你當機器人啊?說生就生!”

權鳳宜咬牙指了指他,瞪過去,又偏頭回來笑着對占色說。

“小占,你别聽他的,按大姐給你說過的辦,懂嗎?他一個大男人,懂什麽?不過啊,雖說急着要孩子,在房事上,也要有節制……”

咳!

占色差點兒被嗆着,臉上一陣臊紅。

權少皇‘噗’的一聲兒,就笑了起來。可他笑歸笑,心裏卻也知道,他這個大姐向來都做慣了老媽的工作,實實在在是關心他。揉了一下太陽穴,他笑着坐過去,攬了攬他姐的肩膀,不着痕迹地也替占色解了圍。

“得了,姐,你管好自己就行。我家的事兒,你就甭操心了。快回吧!”

狠狠拍開他的手,權鳳宜嗔怪地剜他一眼,“怎麽?急着趕我走?”

看着她皺着的眉頭,權少皇無奈地笑:“你不走,你弟弟我,怎麽去造人?”

面色一直陰着的權鳳宜,被他這麽一說,頓時忍不住就笑了,“臭小子,就數你貧。行了,那我走了。”末了站起身兒來,她目露精光地掃過占色的肚子,又給了她一個鼓勵的小眼神兒,“小占,我走了啊,等我下回來,一定有信兒了。”

“姐,你們送你吧。”

占色避重就輕地笑着,就過去扶她。她雖不說會讀心術,可單從權鳳家的眼神兒就能瞧出來,這位權家的大姐對自個兒不說巴心巴肝的喜歡,卻也沒有什麽惡意。

人敬她一尺,她就敬人一丈。

因此,對權鳳宜,也就多了幾分真心的喜歡。

陪着權少皇一起,一左一右,兩個人将權鳳宜送出了門口。遠遠地就看見了坐在汽車上等着的晏容。占色抿了抿唇,心裏知道這位大小姐不會真服氣兒,可也不會因爲她的喜惡來影響自己的好心情。

臨告别前,權鳳宜突然又調過頭來,對占色說。

“你們啊,改天我再給十三帶禮物,今天太急忘了。我這個親姑媽,竟糊塗了這麽些年。”

占色錯愕一下,笑着點頭,“我替十三謝謝大姐。”

确實她也夠糊塗的,但凡有一雙眼睛的人都會看吧?權家大姐竟然完全相信了她弟弟的說詞——十三是撿的!心裏話兒,要不是那個女人鬧這麽一出,大概權少皇還不會向她招供吧?可自個兒今天這麽一說,好像權鳳宜也真的相信權十三是自己親生的了。

可是……

即便衆人都相信,占色自己也不相信。

有沒有生過孩子,有沒有過經過男人,她會不知道嗎?

她的臉色,稍微暗了一秒,随即又飛揚了起來。

親生的就親生的吧。從此以後,十三就是她親生的了。

不管怎麽說,有個親媽從比不明來曆要好。她不想讓十三面對那些個詢問、詫異、驚奇、審視、窺探的眼神兒了。往後不管誰再問她,她都說自己是十三的親媽,不過就失散了幾年罷了。

這樣兒,會少許多難堪和尴尬。

在現在這麽幸福的日子裏,她純粹隻希望一家人能過得快樂平安。能再給十三生一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就這麽和和美美地過下去行了。至于其他的問題麽,不再管過去的事兒了,幾千年的曆史都能由時間抹平了,她這點兒小别扭又算什麽?

*

“占小幺,想什麽?”權少皇圈着她,低頭在她額角一吻,眯着狐狸眼兒,笑問。

占色抿了抿唇角,笑容意味深長:“我在想,從此,我就是十三的親媽了。”

權少皇低笑一下,撚着她的小鼻頭,“傻瓜,你本來就是。”

“嗯嗯,我本來就是,行了吧?”

占色呵呵樂着,很快就讓自己接受了這種說法。手腕愉快地穿入權少皇的臂彎兒裏,眉梢飛揚地望着他笑,覺得這節奏合情合理,也舒心愉快。

權鳳宜的汽車遠去了。

低下頭來,權少皇揉了揉她的後腦勺,小聲兒對她說。

“乖兒,咱倆去爬山。”

“爬山?!”

占色微張着嘴,還沒有從疑惑裏回過神兒來,就被權少皇牽着手,迎着夕陽的光線,慢慢地往錦山墅的後面去了。錦山墅占地面積非常大,本就建在錦山之上,整座山都是權四爺的私産,平素不會有人上山來,除了守衛也沒有旁人會到處去瞎逛。

往常沒事兒的時候,占色偶爾也會去走一去,但不會走那麽偏。

可今兒權少皇牽着她,一直從後門繞出去,越走越遠。

不知道他的目的地,可氣氛卻很好。占色與他手拉着手,吸着新鮮的山野空氣,感覺着戀愛時才有的小女兒心情,時不時碰頭聊幾句天,神經特别放松。

就這樣走下去,走到天荒地老,也是好的。

突然從腦子裏冒出來的話,讓她愣了愣,覺得又像是經曆了一次熟悉的場景。

好像她曾經經曆過這事兒?

去!她的即視感,越發厲害了。

而與她腦子裏的想法不一樣,權四爺今兒覺得自己賺大發了。

占色那句話——十三是她親生的,讓他心裏美的啊!

在她認爲不是的情況下,她說出來的效果,與她覺得是自己的孩子完全不一樣。

現在這情況,她是在對他這個人進行全盤接收,接收他的“過去”、“他的孩子”、“他一切的缺點”……,雖然那些東西實際上都不存在,可至少他的小女人是這麽認爲的,她要的就是他這個人了。

一路上,他都在暗爽不已。

可走着走着,又有點擔心,就又問了這麽一句。

“占小幺,如果有一天,有人對你說些什麽我不好的……你會離開嗎?”

占色疑惑地盯着她,噤了一下聲,才奇怪地問:“說了些什麽?那得看是什麽了。你要有女人了,包二奶了,養小三小四了,或者在外面偷吃亂搞了,那我肯定……”

權少皇冷硬的唇角一抿,眉頭蹙緊了,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占色偏着頭,勾了勾唇,突然定住了腳步。昂着腦袋,執拗地望他,語氣十分堅定。

“肯定不會聽的!”

權少皇錯愕一下,有點兒小感動,捋了捋她的頭發,“占小幺,你這麽信得過我?”

他這句話說得……占色眯起了眼睛,“我會找你親自求證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你不對勁兒啊。一般來說,心裏有鬼才怕鬼。老實交待,你到底什麽不可告人的事兒,害怕别人在你背後嚼舌根?”

男人低笑了一下,将她裹進了懷裏,抱了個大大的滿懷。

“占小幺,就算有事,你相信我,是爲了你好。”

占色見他急着解釋的樣子,忍不住又想笑。

“行。爲我好的事兒,那另算!”

“這麽乖?”權少皇眸光閃了閃,突然邪氣的一撩唇,雙臂一緊,将她攔腰抱了起來,迎着夕陽的光線轉了幾圈兒,突然玩兒興奮了,用力将她往空中一甩,大聲吼着說,“占小幺,你真是爺的小心肝兒!”

“呀——要命——”

占色整個人騰空而起,吓得尖聲大喊了一句,失重感讓她頭暈目眩。可臭男人卻哈哈大笑着,飛快地躍身過來接住了她,抱着懷裏又拍又道歉地安撫着,再沒有放她下來,直接跑着她就往後山最高的山坡上去了。

又尖又吓,又暖又膩。

莫名的,占色待心跳複位之後,鼻子卻酸了。

這個男人,讨厭起來的時候,賊讨厭,讓人恨不得拍死他。

可他要真真寵愛上了誰,那非得把女人給溺斃了不可。

心裏忖度着,她雙手攀在他的脖間,頭靠在他胸前,聽着男人有力又有節奏的心跳聲兒,在夕陽的餘光裏,用眼神兒細細描摹着他棱角分明的側顔,從下巴往上慢慢雕琢着,覺得他越發英俊有型之外,好像面容真的柔和了不少。

越看越喜歡,整顆心都填得滿滿的。

察覺到她的視線,權少皇低頭,輕輕發笑。

“看什麽,爺長得好看?”

占色被他低沉的聲音提醒,才反應過來自個兒眼睛一直沒有轉。

咳,是挺好看的。不過,丫也太不自戀了吧?

撩了他一眼,她概不承認,“去!美得你。我啊,在看你臉上長沒長皺紋。”

權少皇唇線一牽,嗓子突然沉了下來,“總有一天會有的。”

占色隻知道女性同胞們會有這樣的感慨,卻沒有想到自戀的權四爺也會有?!她嘴唇抽抽着,正想找倆詞兒調侃他幾句,他卻已經停了下來,抱着她坐在了一塊土坡的上頭,面對着一片開闊的天地,懶懶地開口。

“等我有了皺紋,你都老太婆了。”

“去!我可比你年輕……”

“嗤!一缺牙老太,除了老子,誰他媽還要你?”

這臭男人……

就不會說點兒好聽的話?

占色不悅地哼了哼,繃着精緻的臉蛋兒,讷讷地說,“你沒有聽說過啊,女人不愁嫁。再大的年紀都有人要。男人卻是不行的……尤其還是你這麽禽獸的男人。”

“禽獸?!”權四爺眸色沉下,“占小幺,你男人是禽獸,你未必還是人?”

占色雙眸一眯,輕嗤着笑了起來,“有一種禽獸,他長得很像人。”

權少皇挑了挑眉頭,将她的下巴擡起來,又禽獸地深吻了我一番,才啧啧啧地搖着頭,盯着她唇上的粉澤,鋒眉淡蹙,“可惜,多漂亮的一朵花,露珠兒還沒幹呢,就被禽獸給糟蹋了。”

沒有想到他會有這麽一出,占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低頭玩着他襯衣上的鈕扣,小聲兒咕哝。

“哼!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權少皇淺笑了兩聲兒,眼中煥發着一種别樣的光彩來。盯着她看了一會,又擡起頭來,目光極力地遠眺着遠方的風景,在山風與暖陽的映照下,眯起了一雙銳利的眼睛。

好半晌兒,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占小幺……”

忽地,他低頭,輕喚了一聲。

占色擡頭,與他目光相對,“嗯?”

“占小幺……”權少皇一臉戲谑,又喚了一聲兒。

男人沒有說話,可眸底深切的寵溺,卻瞅得占色身上的汗毛都快要豎了。她扭了扭坐得有點兒僵硬的腰杆子,美眸橫了他一下,擡起雙手,就惡狠狠地捏上了他的臉。

“有話快說!吊人胃口,罪大惡極——”

權少皇沖她一笑,突然抱着她站起了身來,再往陡峭的斜坡邊走了幾步,直到腳步停在了整個山坡最高處的邊沿兒,才停了下來,并且将她放下。

“怕不怕?”

迎着獵獵的山風,占色裙擺飄飄,長發飒飒,心肝兒直顫顫。

“怕!”

再往前一步,滑下去不傷就殘了,她雖沒高血壓,卻也有些心驚。

權少皇低頭啄在她唇上,替她拂開了飛揚起來的長發,慢慢地,竟放開了攬在她腰間的手臂,語氣淺淺的說,“等爺放了手,你感受一下。”

“不要!”占色噎了一下,飛快伸手環抱住他。

“膽子這麽小?”

“快點兒,裏面去。别站這兒了,”占色不敢放手,也不瞅外面,死死拽住他的衣服。

“小狗似的,怕爺會摔了你?”

權少皇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搔了一下他小女人的腦袋,愉快地将她緊偎過來的身體圈住,銳利的目光開放眼看着面前,一片視線開闊的天地,突然間,心中千千萬萬的溝壑都被這一抹柔情給神奇地填滿了。

低頭來,他的吻落在她的發梢。

她擡起頭,目露焦灼,與他相對而立,“走啊,還站在這兒幹嘛?”

“占小幺……”又一聲兒喊完,他環住她,說,“感謝你,與我在一起。”

占色愣了!

這麽文藝?殺伐決斷收斂了,咋整成文青了?

不過,都說世間最美好的情話不是我愛你,而是在一起。她聽了這話,卻也有些感觸。

兩個人在一起這麽久了,直到現在權少皇都不曾說愛。當然,她也沒有。這個男人以前對她做的事情,占有的成分居多,至于愛麽……那到底是什麽?她弄不懂,或者說不敢确定,在這個物欲橫流、紙醉金迷、利益優先的世界上,究竟還有沒有傳說中的“愛情”存在。

但,如果愛就是喜歡,愛就是在一起,愛就是沒别人,愛就是隻有兩個人……

那麽她想,他們是相愛的。

輕輕抿了一下唇,她不敢挪動腳步,隻是雙臂緊緊抱過去,依偎着他。

“四哥,你不放棄我,我就不會放棄你。我整個未來都會……”

她本來想說,整個未來都會跟你在一起。

不料還沒有說完,就被男人把話接了過去,“你的未來,都交給我。”

靠,丫真霸道。

這麽一句話,直接就破壞了她深情的文藝風。

哼了哼,占色憋屈地擡頭看着他,卻見男人唇角愉快地揚了起來。一張精雕過的面容在陽光下,強勢,霸道,尊貴,桀骜,還有一種優雅的力量感,将他整個兒襯得頗有幾分硬朗的俠者之風。

目光眯了眯,她承認,又一次被男色迷惑了。

身爲女色的她,稍稍吸了吸鼻子,文藝細胞再次泛濫,止都止不住。

“四哥,如果有一天我要丢了,你會到處找我麽?”

權少皇笑容斂住,愣了一下,抿抿唇,肯定地點頭,“會!”

占色心裏微微一軟,小手抱着男人結實的腰,正想将她的文藝風兒給接下去,好好演繹一回浪漫、感動與情深意長,突地,就聽得頭頂上傳來男人低沉中帶着笑意的戲谑聲兒。

“開玩笑!誰家丢了這麽大一坨大白肉,不心急啊?”

我靠!

從天堂直接轉到了地獄,占色狠狠‘嗤’了一聲兒,惡狠狠地盯着她,想了想又失笑不已,狠狠拿手去捶他。

“去,姓權的,你果然王八之氣……不,王者之氣不改!”

權少皇止住了笑意,黑眸看着她,站在這山風中靜了片刻。兩個人之間,莫名就充盈了一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情與色的火焰來。

“占小幺……”權少皇突地抱着她的身體,猛地轉了一個身兒,急切地走到了坡上最大的一棵樹前,猛地身她的身體壓在樹幹上,困在他與樹中間,低頭,張嘴就吻上她。

這個随地撒歡的臭男人。

占色瞪了瞪眼睛,脊背硌的難受,她掙紮了起來。

權少皇不理會她的掙紮,紋絲不動地困住她的身體,糾纏着她清香的舌。

嘴裏‘唔唔’着,占色被迫吞入男人散發着濃烈男人味兒的清冽氣息,與他口對口地進行着最原始的情感交流。原以爲男人也就親幾下完事兒,可沒料到他卻越發大力了起來,吻得她呼吸裏的氧氣都沒有了。

她嘤了一聲兒,快要窒息了!

可權四爺狂風驟雨般的吻,還在席卷她的大腕,不僅不收,還越發熾烈了。

腦子快要暈厥了,等好不容易結束了這長吻,占色被憋得臉蛋兒通紅。

咬牙,又切齒,她低吼,“權少皇!”

“占小幺,老子真他媽想吃了你!”他低低說着,又含了她的唇,重重吮,淺淺咬,緊緊摟,帶着一種仿佛永遠不能盡性的渴望,再次與她猛啃了一回,才喘了氣兒小聲問。

“難受了?”

“廢話!”占色急促地喘着,“快憋死我了。”

男人眸色一間,拉着她的手,“占小幺,爺也難受。”

“啊?你也難受?”

“嗯……這裏……”

權少皇喉結滑動着,就着她的小手往下,餘光掃了掃周圍的環境,覺得這棵樹夠大,夠安全,心裏的火焰就燒了起來,那情緒一點就燃,幾乎沒有半秒遲疑,他衣冠不除,直接禽獸地撩了她的裙兒上來就要幹事兒。

占色的領悟能力極佳,在他的磨蹭裏羞得快要不行。

“大白臉的在外面,你……?”

“乖兒,沒人敢來。”

狠狠将她抵在樹幹上,權少皇高大的身體幾乎遮蓋了她全部的身體,摁在那裏,她自然也沒有反抗的力量,不過撲騰了幾下就拿他沒有辦法了。于是隻能将‘罪惡’降低到最小,整個兒地縮在他懷裏,減少視線存在感。

權少皇托着她,一直纏纏蜷蜷地吻着,很快她便有了反應。

在唇與舌相渡的恩愛裏,兩個人衣裳完整地美妙結合在了一起。大白天野戰的刺激自然不小,加上他小女人羞赧地反應,爽得火車頭剛入隧道男人就低低恨聲兒吼了一句,“真他媽緊。”

“你個不要臉的……”

占色怕得厲害,喘着氣又不敢推他,隻能咬牙,“快點,丫别磨蹭!”

她越是小羊羔似的服了軟,男人越是惡趣味兒上升n個等級,更覺得這樣的小夫妻情趣有意思。事實上,錦山上的防衛部署,沒有人比權少皇更清楚了,這裏本就在錦山墅背後較遠,四周又有樹林,沒有人會瞧見。更何況她的裙子垂了下來,更不可能走了光。

再者說了,就算有人知道,又他媽怎樣?

一刹那,心裏熱血沸騰着,權少皇被她如臨大敵的小可憐樣兒給徹底整亢奮了,啞聲兒說。

“占小幺,甭咬嘴巴……嗯?我要聽!”

“……讨厭你……嗯……”

兩個人就這麽摟着抱着,男人燥狂急切的樣子,像是恨不得把他的小女人給生吞活剝了……

大太陽底下幹事,熱火朝天。

占色哼哼唧唧着,被這種陽光下的情事弄得不上不下,想放開又放不開,放不開卻又不得不随着他的動作慢慢放開,說不上來究竟什麽滋味兒,在男人溫柔寵溺誘哄聲裏,很快就被糖衣炮彈給降伏了,忘記了到底在哪兒……

“占小幺,今兒咋這麽乖,嗯?”男人啄了啄她布着細汗的額頭。

半眯着眼兒,占色使勁兒瞪他。

可她這會兒眼神兒哪兒還有什麽力度?軟乎乎地掃過去,反倒成了對男人的鼓勵。

權少皇越發酥了一身硬骨頭,難得放慢了,低低問她,“說,嗯?是美了,還是真乖?”

“你……”

占色‘你’字兒剛出口,突然聽到樹幹背後的不遠處,傳來了小十三童稚又開心的聲音。

“父皇,額娘,你們兩個别躲貓貓了,我已經看見你們了……快點出來!”

小十三,放學了?他尋到這兒來了?

對啊,别人不敢過來,可他是敢的,他啥都不知道啊。

占色的腦子‘轟’了一下,直接就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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