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米DNA鑒定結果

又一輪激烈的熱吻後,占色實在憋不住了。

身子本就沒有恢複的她,要再被他這麽無休止地啃下去,她怕活不過明天早上。

爲了自家的性命着想,她橫豎逃不開之後,隻來與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别親了!”

“咝——”吃痛之下,權少皇果然放開了她被親得粉潤的小嘴兒。

“操,你又咬老子?”

深深吸了一口氣兒,占色昂着一張被憋氣憋得發紅的臉,與男人赤紅色的目光對視着。

一秒……

二秒……

三秒……

足足相看了小一分鍾,看着男人摸着嘴呼哧呼哧喘氣兒的樣子,她突然間覺着,這個情況咋就這麽搞笑呢?他到底是要要與她說明原因和平分手的,還是想不過運回來沖她撒歡兒的?

籲……

再次長吐了一口氣,她心情平複了,翻個不地道的白眼。

“權四爺,你今兒又忘記吃藥了?!”

“乖兒,你想想……想想……你六年前,見過我沒有?”

占色迷茫。

追命說,那個女人與她一模一樣?

難道直到現在,權少皇還拿不準誰是那個人?他今天晚上回來就發瘋般的親她,難不成以爲她失去了記憶?天!那也太狗血了吧?!

她搖頭,“權少皇,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再回憶一下,要不,再親一口!”說着,權少皇低頭就又要來親她。

……”占色無語,嘴唇生痛生痛的,覺得丫真是腦抽了。

飛快地擋住他,她身體往後退了退,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輕笑了一聲兒。

“你這麽着急想求證,該不會是……我不知道的事兒,她都知道吧?”

占色太聰明,一猜就透。然而吧,聰明的人有一個缺點,總喜歡作繭自縛。

權少皇愣了一下,看着她平靜的小臉兒上,雲淡風輕的表情,冷靜得像一朵盛開着深谷的白玉蘭似的。甯靜,安然,沉寂,幾乎沒有什麽情緒起伏。

他的心,莫名就堵了一下,拳頭緊捏在了一處。

他發現,自個咋就這麽愚蠢呢?

呂教授的狗血摧眠設定,是要兩個人相愛的擁吻……相愛……相愛……剛才他用足了十成的心,吻得是心驚肉跳,可他媽這女人哪有心?她這會兒似笑非笑地在調侃他,可見她壓根兒就沒心。而這,幾乎立馬從另一個角度佐證了,她或者根本就不稀罕他。

如此一想,他放松的肌肉,再次緊繃了起來。

他鬧心了。

雙手鐵鉗子似的,夾住了她纖弱的手臂,帶着微微的顫抖。

“占小幺,你……”

你什麽?你到底愛不愛我?到底對我什麽感覺?

老實說,這句話雖然很簡單,可是讓權少皇這樣的男人說出來,多少覺得有些矯情又别扭。看着她,他目光凝了凝,又怪異地咽了一下口水,想着該怎麽措詞,竟好半晌兒都沒有吐出一句話來。

他别扭的樣子,瞧得占色又好氣又好笑。

略一遲疑,她扳開了他的手,坐端正了,對着他,冷靜地透支着她沙啞的嗓子。

“以前弄死都不親,今兒作死的親,爲什麽?算了,你說不出口,我來替你說好了。是不是你那位長得跟我挺像的‘過去’回來了?而四爺你呢,恰好又對我有了點感覺,而且我們還是正經夫妻。所以,你覺着這事兒難辦了,覺着心裏忐忑,左右都不好處理,是也不是?”

沒錯兒,占小幺是冷靜的,侃侃而談,臉上平靜得……

平靜得讓權少皇突然有點兒痛恨起她來。

想到剛才他深情投入的一個熱吻,得到的卻是她的零回報,他鎖了眉頭,眸底冷光一掃,就捏住了她尖巧的下颌骨,“占小幺,如果真有這檔子事兒,你準備怎麽辦?”

占色擡起下巴,心裏揪了一下,淺淺眯眼,笑得坦然。

“我爸說,‘恰恰用心時,恰恰無心用,無心恰恰用,常用恰恰無。’有些東西本來就強求不得,是我的終歸會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不想去争取。”

什麽狗屁的恰恰恰恰恰?

權四爺本就糟亂的腦袋被這麽‘恰恰’了一下,也沒理解她那個過世的老爹到底灌輸給了她什麽理論。剛好就抓住了‘不是她的,她不想去争取’這一個重點。心裏刺激了一下,他眼睛裏的一簇小火苗,很快就變成滅天大火了。

喉結上下聳動着,他一雙眼睛燒得紅通通的,像隻受了刺激的野獸,沉聲吼她。

“占小幺,你他媽當真不在乎?當老子跟你兒戲的?”

不在乎?誰說她不在乎?

正如那天她睡覺時莫名其妙想起的那句話一樣——“平日不信真愛,才會真愛”。她又何嘗不是這樣的人?正因爲她從來不相信愛情,才會認認真真去愛。雖然與權少皇的婚姻一開始沒有感情成份,可她是一個認命的人。自從結了婚,哪一天又沒有認真對待?

心裏無聲的呐喊着。

可,她生性軸性,慣常吃軟不吃硬。

俗話說,擡頭要有勇氣,低頭要有骨氣。在他惡狠狠的低吼下,她本來想表達的意思也懶得解釋了。心裏忖度着,要真是權少皇的老相好回來了,他倆現在還在兩情相悅什麽的,她在中間橫插一腳膈應着人家,又算怎麽回事兒?

于是,她就點了頭。

一點頭,她那漂亮的小腦袋瓜子,就跟小雞啄米似的,直接就啄到了四爺的心窩子。

他就操了!這女人的心,怎麽就這麽硬呢?

這段日子他對她不薄,兩個人也如魚得水,他以爲她是動了心的。

可……

咬牙切齒,青筋乍現地瞪着她,他真想索性捏死了這個沒良心的東西算了。可他在那兒沒好氣兒地瞪了她小半會兒,人家到好,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依舊淡定地看着他。

權四爺牙根兒癢了,眉頭緊鎖着,無奈地雙臂一展,将她緊擁在了懷裏,又恨又愛地低吼。

“占小幺,你他媽就是個傻貨,缺心眼兒。”

……這話說得。

占色清了清不太舒服的嗓子,真想把他從床上丢下去。

試想一下,一大晚上的,她又累又中毒地被好一陣折騰,容易麽?末了,還莫名其妙地就被活力四射的男人惡狠狠地啃了一頓。這會兒吧,她好不容易才痛心疾首地‘高姿态’成全他們倆。丫臭王八蛋不僅不感激她,還扯東扯西地數落她的不是。

叔可忍,嬸不可忍。

她想揍他、罵他、搧他、可這會兒身體不得力。

算了,讓他扯犢子去吧!反正該放手時就放手,她懶得跟他計較了。

“對,姑奶奶就是傻貨。你愛跟誰跟誰去,誰稀罕你?”

她以爲說得很坦然,可卻不知道,那話酸得能讓人掉牙齒。

權少皇心裏動了動,低頭,仔細盯着懷裏動彈不得的小女人。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哭笑不得,擡起手來,像摸小狗仔似的使勁兒搔了一下她的腦袋。

“你是不稀罕老子,可老子就稀罕你,咋辦?”

被他搔得頭發亂糟糟的,占色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飛快地甩開他的手,她毛噌噌吼了一句經典。

“嗤!你愛咋辦就咋辦,就是别把我發型弄亂!”

我操!

權少皇低罵一句,恨得直磨牙。

那感覺,很詭異。明明就是一件特犯難的愁事兒,結果被這傻娘們兒一吼,弄得他哭笑不得也就罷了,還搞不清楚她到底是故意裝傻呢,還是真在犯傻。可不管她傻不傻,她偏偏就是唯一一個能拿捏住他七寸的女人。

在敵人的槍眼子跟前,他都不會皺下眉頭,可在她跟前,他卻怎麽都橫不起來。

末了,他使勁兒瞪着她,還是擺出一副大爺的樣子,說了一句孫子的話。

“占小幺,你給老子說說,你到底稀罕我不?”

将‘愛’字轉爲稀罕,權四爺降低了問題的難度,終于低聲問出了口。

可苦逼的問題出現了——就在他滿臉嚴肅問話的時候,身心疲憊的占小幺姑娘,非常不厚道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還接上了一聲兒‘阿嚏’,沒有聽清楚他的話也就罷了,還讷讷地看着他,無所謂地打着哈欠,說了一句狠戳他心肝兒的話。

“啊呀,四爺,我今兒真累得不行了。你看這大晚上的,你老人家就别作了行不?!子曾經曰過:風蕭蕭兮易水寒,欠了錢兮我就還。你要說不出口的原因就是這個,放心吧啊。就算咱倆分了,我還是會還你錢的。”

當然,依占色這會兒的心情,真不如她嘴上這麽幽默。她之所以要用這麽幽默的語言說出來,不過爲了掩飾内心落寞,維護自己的尊嚴。

一聽這話,權少皇真炸毛了,“我操,占小幺你……!”

“什麽?不是子曰過的?而是曹操說的?”

“老子一巴掌拍死你!”

權少皇的誠心表白,遇到了狼心狗肺,讓他本就在一直潛在心裏的煩躁全面啓動了。一臉糾結和憤怒地盯着她,俊驗上寒氣灼人。一雙邪肆的目光釘子般釘在她臉上,玩味兒地手指捏了捏她的臉蛋兒,像個欺男霸女調戲良家的惡少似的,一點點在她身上遊弋着。

“占小幺,你完蛋了!”

男人指頭上的熱度,慢慢傳遞入了占色的皮膚表層。她哆嗦了一下,随即又恢複了平靜,就事論事的說:“喂,權少皇,你可别不識好歹?我這叫喋血讓位,可全是都是爲了你好。”

喋血讓位?

權四爺牙齒磨得像一頭憤怒的野獸,勒緊了她的腰,惡狠狠地冷叱,“誰他媽要你讓了?占小幺,你傻逼呀?随便來一個女人,你就恨不得把我推出去是吧?”

生這麽大氣?

占色沒有搞懂,糾結着眉頭,問,“你啥意思?難不成我理解錯了。”

權少皇冷冷一哼。

占色讪笑,“不好意思,我今兒腦子有點空。”

“你這不是空,是腦子進水了。”

“……”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鬥上嘴,就沒完沒了,可在權四爺吼得硝煙彌漫的空氣裏,占色狠狠地吸了幾口氣,看着面前鬥雞般怒視着自個兒的男人,琢磨不明白他到底要幹什麽。

難道……

心裏驚了驚,她問:“你舍不得我?”

權四爺心緩了緩,大手敲她腦袋,歎息,“總算沒笨死你。”

舍不得她?占色哼了哼,突地又瞪了回去,“你休養我給你做小三。我平生最恨男人藕斷絲連,搞三弄四,沒品!”

小三?藕斷絲連?

高大的身子僵硬了片刻,權四爺摩挲着她的小腦袋,真真兒哭笑不得了。

“占小幺,你猜我在想什麽?”

“你在想什麽?”

權少皇看着她,面部線索冷硬了好久。與她僵持了一會兒,他突地又壓了過去,與她靠得更近,冷峻的臉上仿佛帶着一種神祇似的光芒,勾動的唇角諷刺意味十足,磁性的嗓音極低,極啞,極爲壓抑,卻又淩厲逼人。

“老子在想,是先弄死你再解釋,還是先解釋了再弄死。”

清了清嗓子,占色喉嚨難受死了,“……太兇殘了!”

“嗯?”

“我說,太兇殘了!”

占色舔了舔下唇,不明白他葫蘆裏賣了什麽藥。莫名其妙!從今兒進屋開始,他就像個神經病似的逮到就吻,末了又問什麽六年前……想了想,她僵硬地扯了扯嘴唇,不再扮豬吃老虎了。索性攤開手,笑容淺淺地問。

“權少皇。咱倆不開玩笑了,你實說了吧,你到底打算什麽辦?”

權少皇不解地看着她,“什麽怎麽辦?”

丫臭王八蛋,還在裝不懂?!身上的香水味兒都有了,還裝蒜。

心裏冷哼着,占色覺得這厮典型不到黃河心不死,想要腳踏兩隻船,那有那麽容易?

“哼,行,我直說了吧。那個女人,你到底要我,還是要她。”

權少皇錯愕了一下,心裏突然樂了。原來這女人還是在意他呀?他還真當她鐵石心腸,油鹽不進呢。唇角掀開一絲邪佞的讪笑來,他雙手突然順着她的肩膀往下滑動,挑開她睡衣的領口,銳利的光線像有穿透力似的往她胸前看過去。

“爺當然要她……”

占色臉面微變,依舊不動聲色。

觀察着她,權四爺心裏暗爽。可也不敢逗她太過,大掌繼續往她身上移動着,一字一頓卻又認真地補充了幾個字。

“當然是要她滾蛋!”

嗯?!占色的臉色由紅變白,再由白變紅,差不多經曆了半分鍾。可直到男人把話說完了,她還有點兒讷讷的回不了神兒。

他要她滾蛋……?

不知道該酸還是該喜,占色的喉嚨澀了澀,沉默半晌兒,才低聲問。

“你舍得?”

“寶貝兒,你親爺一口,爺便什麽都能舍得。”

不要怪權四爺沒有馬上解釋清楚唐瑜的事兒,更不要怪他狠心折騰病人。實在是他心裏太不安了,太忐忑了。剛才沒有吻醒占色,讓這位爺自大的心可憐地碎了一地。他覺得占小幺壓根兒就不愛她,跟了他完全都是迫于無奈的。既然如此,能讓她吃點兒小醋,他的自尊心也找補回來一點。

事實上,經過了今天這件事兒,他其實更加明白了。不管事情發展到什麽程度,不管過去兩個人之間有過什麽樣的恩怨,他這輩子對這個女人壓根兒就丢不開手了。以前自以爲是的恨,不過就是得不到和不甘心,才讓他變本加厲想要報複罷了。

見他眸底爍爍生輝,占色反而愣了。

“權少皇……”

“嗯。”

“……”嗯什麽嗯?傻叉啊!

這三個字兒,占色沒有來得及說,隻是瞪了他一眼,權少皇就歎了。

“放心吧,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得不說,權少皇确實比占色丢心更多。

人家姑娘還沒有對他逼供呢,他就老實交代了。

“我根本就沒有什麽别的女人。至于今兒的那個……她到底什麽情況,我會查清楚。你不要胡思亂想。咱倆結了婚,就綁一塊兒了。你的任務就是好好養身體,替我生個閨女,長得跟你一樣的。”

這番話,男人說得十分懇切。

懇切到什麽程度呢?占色不得不相信,他真實的想法真跟自個兒剛才的想法,完全八杆子都打不着。原來他真沒有想過要跟那個女人再在一塊兒了。

小臉兒紅了紅,身上刺人的棱角就被他磨光了。

可,還是有點兒不爽。

“你要真這麽想?身上的香水味兒哪來的?”

“我……”權少皇不知道怎麽解釋。

“你跟她做了?”

“……怎麽可能?”

“你抱她了?”

“沒有。”

占色斜睨撩着他,覺得自己的樣子像個妒婦。可是,大概随便一個女人,都會介意這種事兒吧?她雖然不肯承認自己的平庸和不淡定,可她十分清楚,她的别扭,很大原因,就是因爲男人從進門兒開始,就若有若無的香水味兒。

想到任何一種可能,她都覺得憋得慌。

見他都不肯承認,占色又問,“那……她抱你了?”

權少皇這一回沒有否認,狠狠地豎了下眉頭,想了想就直起身來,三兩下扒光了身上的衣服,直接丢在地上,就剩下一條褲钗子,飛快地往她被窩兒裏鑽,緊緊抱住她的身子,大腦袋往她胸前去。

“占小幺,讓爺抱抱你!”

“姓權的,你幹嘛……”

抱着他女人,權四爺就開始躁動了,心裏一直跳動着不安,好像也平靜了下來。喉嚨哽了哽,心裏的情緒說不出口,隻能付諸于行動了。

占色身上不爽利,被他弄得呻吟了一聲,直往他身上捶。

“你起開,我不舒服……”

權少皇對她極好,可在這事兒上,當然沒有那麽聽話,腦袋直往她身上拱着,嘴裏含糊不清的讨好她,“媳婦兒,我衣服都脫了,我幹淨了!”

“……”

被他一口含住,占色狼狽地哆嗦了一下,飛快地将他的大腦袋捧了起來,咬牙切齒。

“誰說幹淨了?這香味真難受!去洗幹淨。”

明顯被嫌棄了,光着身子的權少皇在自個兒身上嗅了幾下,雖然聞不出什麽來,還是不得不垂頭喪氣地暫時放開了她的美好,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不情不願地爬起來,冷哼着。

“占小幺,你沒去做警犬,實在太可惜了。”

自己犯了錯,還敢說她是狗?

待占色要罵他的時候,那男人已經‘赤溜’一下就鑽入了衛浴間。看着他逃命般的速度,占色好氣又好笑。扯了扯嘴唇,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兒來。

天知道她剛才的‘高姿态’裝得有多難受。她又哪能真正舍得放開他呢?

她想,或許隻是自己沒有信心去打破他們過去的情感界結吧。

畢竟,還有小十三……他們還有個兒子。

她歎了一口氣,深深地爲自己的智商捉急起來。

怪不得都說,人的骨子裏其實都有賤性。她又何嘗不是呢?

他要了她,他現在還要她,她就真的不願離開他了。或者說,離不開他了。

即便她現在知道十三的親媽回來了,真要讓她放手,能像她說得那麽容易麽?狗屁!隻要權少皇不放棄她,她覺得自個兒絕對有拿着斧頭與對方互砍的勇氣。

真正的愛情,是不可能被人取代的。

如果他們之間真有真愛,那權少皇也不會選擇她占色。

“媳婦兒——”

權四爺的戰鬥澡洗得很快,出來随意地擦了擦,就跟八百年沒吃過肉的食肉動物般猛地往床上撲了過來,抱着她就又摟又抱又啃,動作慌得像撿回了剛剛丢失的寶貝。占色被他弄得癢得不行,可她身上沒有恢複好,隻能哭笑不得地推他。

“别弄我……”

“怎麽了?”這個時候軟嬌嬌的女人,要多乖就多乖。

“……嘶!你沒見我病着?”

病着?

權少皇總算反應過來了。雖然程貫西給她弄的那藥沒有太大的藥性,可爲了保護他自己不被識破,也不能做得太假太不像樣了,她這會兒的身體,肯定是極不舒服的。

雖然他禽獸,可也不是禽獸不如。

哪怕心裏撓得慌,他還是歎息着側躺了下來,摟着她憋屈地說。

“看來,老子又要挨餓了……”

“嗤!王八蛋!啥時候惡着你了。”

“占小幺……”輕輕喚了她一聲兒,權少皇輕撫着她的小臉兒,沒有因爲她這一聲‘王八蛋’有什麽别樣的反應。不僅沒生氣,眸底的光芒反倒更熾烈了幾分,“爺就喜歡你罵人這勁兒。”

“……你屬賤的?”

“這樣兒,覺得咱倆才親。”扣緊了她的小手兒,權少皇低下頭,唇落在她唇上。撬開兩排貝齒就往裏鑽。至此,他給自個兒設定的魔咒算是徹底解開了。他想,如果親吻真的是啓開記憶的關鍵。那一切都交給老天吧,她哪時候愛上了自己,就哪時候解去。

占色被他吻得直喘息,‘唔唔’幾聲兒,沉默了。

這會兒她才知道,這個男人哪兒是不愛接吻,簡直就是非常喜歡。

就這麽抱着她,兩個人頭挨着頭的吻着,他足足吻了半個小時都不帶歇氣兒的,就像爲了補回以前的‘不吻魔咒’一般,他親得像一頭饑餓的野狼,舌頭都快要給她吸麻了,口腔也快要被他舔破了,一根大舌頭不停的攪……

“唔……唔……”

嗓子難受地沙啞着,她說不出話來了,一雙眼睛可憐巴巴地望着他。

權少皇眸底染笑,心口一陣輕蕩,慢慢放開她的小嘴兒,額頭抵着她的,聲音嘶啞。

“受不了?”

“廢話!”咂了咂嘴巴,占色借題發揮,“以後不許再親我了,讨厭。”

“……”權少皇視線鎖定了她,眉頭微皺,“你是我老婆。”

“哼!”占色不理他。

權少皇眸色暗了暗,伸手就鉗住了她的腰,正想再壓過去,電話就來了。

因爲他工作性質的問題,從來就沒有關電話的習慣,基本上24小時都保持暢通。當然,都這個點兒,如果沒有必要的大事兒,也沒有人敢來打擾他。

所以,一般來了電話,他都是會接的。

沒有放開占色的身體,他将她摟在懷裏,側身拿過床頭的手機來。

“喂,是我,說!”

那頭的人,有些遲疑,“老大,唐小姐不吃不喝……”

之前他離開的時候,沒有吩咐過要怎麽處理唐瑜。剩下來的事兒,全是鐵手安排的。謹于她的那些情況,鐵手也沒讓她住在審訊室,而是給她在zmI安排了一間空閑的宿舍,找了幾個人看着她。

而那些人,看着她那張與占色一模一樣的臉,誰也不敢太過得罪了,也搞不清楚跟老大之間到底什麽關系,所以做起事來就有點兒束手束腳,見她不吃不喝,身體還不舒服。勸了一會兒沒用,就趕緊過來向權少皇請示了。

權四爺正抱着媳婦兒,渾身舒暢着,突然來這麽一句,心情陡地就變壞了。

側了側臉,他将電話挪遠了點,聲音變冷。

“不吃?餓死拉倒!”

“這……老大,她好像生病了,一直坐那兒發抖。”

身體不對勁兒?

權少皇默了默,眸子沉了下來,“找個醫生看看。”

“是!老大——”

挂了電話,權少皇臉色闆得死緊,一低頭,才發現占色正噙着笑的看他。

莫名的,他覺得有點兒尴尬。讪讪笑了一下,他俯下去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再次将她塞在了懷裏,歎了一口氣,“幹嘛這麽看着我?”

占色窩在他懷裏,吸了一下鼻子,試探地說,“她不舒服,你要不要去看看?”

男人身體僵了僵,按着她,摁滅了卧室裏的壁燈。

“占小幺,我再說一遍,她不是我的誰。”

卧室裏,一片黑暗。

被窩兒裏,兩個人緊緊地摟在一聲兒。

占色一直閉着眼睛,将身體倚靠着他,可好久都沒有辦法入眠。深深地呼吸着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搭在他腰上的小手緊了緊,低低的歎了一聲兒。

問世間情爲何物,不過就是一物降一物!

在感情面前,再聰明的人人類,都會降低智商。

*

六一節的晚會,雖然出了一點兒茬子,可捐款卻籌得不少。

這個社會的邏輯有點兒奇怪,按理來說晚會上出了魔術表演那檔子事兒,差不多算是真辦砸了。可,越是砸了,越是流言炒得熱。流言越熱,少教所越是紅火。名氣就是金錢,不管名氣怎麽得來的,知名度越廣,得到的捐款就越多。

可讓少教所職工奇怪地是,艾慕然和杜曉仁,從彙演的時候開始,就不見了人影。

一時間,流言再起。

第二天,占色沒有去上班。

她的身體不對勁兒,冷血說至少要休息三天。

可權少皇早上剛走,她就接到了艾倫打過來的電話。昨天的文藝晚會她沒有來參加,可卻聽到了不少的謠傳,說是權少皇在晚會現場逮捕了他的老婆,而且還有人說他們倆其實早就已經離婚了。而離婚的原因,正是權少皇的初戀情人回來了,那個女人還替他生了一個兒子。

京都城很大,可圈子卻不大。尤其網絡時代,這種見風就長,見風就拐彎兒,見風就能瞎扯淡的流言,更是越傳越快,越傳越不堪,不過短短十幾個小時,就衍生出了許多的不同版本。

有人同情占色,覺得有錢的男人就沒一個好貨色,見異思遷。

有人幸災樂禍,說山雞就是山雞,想攀上枝頭做鳳凰,也得看有沒有那造化。

有人落井下落,說她原本就僅僅仗着長得像權四的前女友,才會有機會‘侍寝’了那麽久,得了那麽多的好處,也該知足了。現在正主兒回歸了,又哪裏輪得到她?

還有人……

總而言之,八卦這物什兒,不需要負責,娛民娛己,大家聊的不是八卦本身,而是寂寞。誰會去管實際的情況是什麽樣的呢?

可吓了一跳的艾倫,卻完全驚呆了。

“占小幺,你真的沒事兒吧?”

占色咳了幾聲兒,除了啞子還是不舒服,身上還有些軟之外,她好像真沒有什麽事兒了,聽完了艾倫對那些傳言的議論,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愣了愣,苦笑打趣着自個兒。

“我真沒事兒,你就放心我吧……怎麽着也是有身份證的人!”

“唉……那就好……”艾倫安慰了她幾句,好半晌兒,又猶猶豫豫地說,“占小妞兒,我家好像也出事兒了。我家的艾大小姐一天一晚不見人影了,電話也打不通。我媽急得還在一邊兒抹淚兒,我心裏吧……也怪不舒坦的……”

艾慕然沒有回去?

占色眉頭微擰,沒有太過吃驚。

她猜測那件‘調包’的事兒,估計與艾慕然有關,大概被權四請去喝茶了。

可心裏雖這麽想,卻也隻能安慰艾倫。畢竟,不管艾慕然再讨厭,都是艾倫的親姐姐,她要真有什麽事兒,艾倫能不難過麽?淡淡地斂了斂眉,她小聲兒說。

“别擔心了,不會有什麽事的,她那麽大個人了。”

艾倫沉默了幾秒,支吾着,“占小妞兒,其實我們的擔心不是沒有依據的。有個事兒,你不知道,上次慈善晚宴……”

上次艾慕然誤闖嫖客房間,差點兒被輪的事兒,艾倫沒有告訴過占色。可這件事裏的貓膩,她雖然不太清楚,多少還是覺得太巧合了。在艾慕然數次諱莫如深的言詞裏,她也能猜出點兒什麽來。到了這會兒,艾慕然出事兒正巧又遇上了占色的事,她就更加确定了。

思考了好一陣兒,艾倫才小聲說。

“占小妞兒,艾慕然不會莫名其妙失去聯系的。我爸正準備找四哥……可我知道,最管用的就是找你了。這個……這個事兒,我,我吧……就是想替她求個情。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做了什麽,但是……隻要不是太過份,希望四哥能再給她一次機會……她就是太愛他了,愛了很多很多年……”

抿抿幹澀的唇角,占色沒有吭聲兒。

艾倫想了想,又有些歉然地說,“我知道我這要求有點奇怪。但是占小妞兒,以前爺不知道到底愛過沒有,不理解艾慕然。現在,我突然又有點理解她了……鐵手,我很愛……雖然他不理我,可我也在不要臉也往前湊……其實想想,我跟艾慕然,并沒有什麽不同……隻不過,沒有一個女人來與我搶罷了……要是我知道他有了别人,也不知道會不會做點兒什麽……”

亂七八糟的說着,其實艾倫的目的很簡單。

就是想替艾慕然求情。

懶懶地躺着床頭,占色很快就恢複了淡定。她不會輕易答應什麽,尤其是她做不到的事兒,可艾倫确實是她爲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她也不想直接回拒了惹她傷心。

于是,她慢吞吞回應,“艾倫,一會兒他回來了,我會問問他。”

“占小妞兒,呵……你……唉!”艾倫又嘲弄般笑了笑,“其實我知道,艾慕然她總欺負你。她那個人确實就有那麽讨厭,從小到大,欺負我的次數更多。她從小就出色,爸媽寵她,想要的東西,都要得到手……我也恨過她。可是,要讓我眼睜睜地看着她出事兒,我真的做不到。”

“嗯,我能理解。”

“占小妞兒,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氣。”

“艾爺,你怎麽婆媽了起來?”占色淺淺笑着,打趣她,“你是一個好姑娘,你很善良。相信我,你會幸福的。”

善良這個詞兒,現在雖然多數時候成了貶義。但子真的曰過,‘君子泰而不驕,小人驕而不泰’。而且,從占蔔的邏輯關系看:人的心态改變氣場,氣場改變空間風水,風水改變人的運勢。因此,占色始終相信,做人應與人爲善。好人自會有好報,善良的人,都會獲得幸福。

與艾倫通完話,她剛放下手機,卧室床頭的電話就‘叮鈴鈴’地響了起來。

接起來聽到男人低低的‘喂’聲兒,心突地就漏跳了一拍。

“怎麽這就來電話了?發生什麽事了?”

按理來說,他應該剛到部隊,打電話指定就是有事兒了。

她怕,不是好事。

男人沉默了一下,聲音有點兒緊繃,“占小幺,你在跟誰打電話?說那麽久。”

占色看了看手機,猜測大概是手機不通,他才撥的座機。

想了想,不免有些好笑,聲音很輕:“我還沒起床,剛與艾倫通了個電話。你有事找我?”

“沒事。”那頭的男人語氣怪怪的,沉吟了一下才說,“占小幺,就是爺想你了。”

額!

怎麽膩歪得像個孩子?

占色抿了抿唇,好笑地說,“權先生,你先好好做事吧,晚上回來有獎勵。”

“别的爺都不要。就要你。”

“滾!”占色悶笑兩聲兒,“晚上親自給你弄吃的。”

“這麽好?可爺就喜歡吃你咋辦?”

“……”占色無奈地被他調戲了幾句,就想到了艾倫,于是避重就輕地将艾倫的意思原原本本轉達了,也沒有表示自個兒的意見,隻是從言詞裏,巧妙的傳達給了他,自己也很珍惜艾倫這個朋友。朋友的義務盡到,至于男人要怎麽處理,自然會有他的決定,她不想插手太多,

權少皇聽完,哼了一聲,冷冰冰地說:“你個傻貨!”

占色細聲淺笑,“喂,過份了啊!”

“得了,我會處理。”

權少皇聽着她軟得跟糯米般的聲音,心裏早就軟了一片。正想再說句什麽,辦公室的門兒被敲響了。他頓了頓,給占色說了再見,才挂了電話,壓着嗓子說。

“進來!”

“四爺——”

大步進了進來,鐵手面無表情的臉,終于有了一抹怪異的情緒變化,他皺着眉頭,躊躇了一下,又咽了咽口水,才語境不詳地說,“結果出來了。”

“拿來!”

鐵手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皮兒,慢騰騰地遞了過去。

權少皇眸色沉了沉,看着他的表情,心裏不安地揪了一下。

結果,确實很讓人詫異——

占色和唐瑜,與權十三都存在生物學上的親子關系。

由于占色和唐瑜的基因型一模一樣,Dna親子鑒定,無法判斷到底誰是十三的親生母親。

根據檢測結果顯示,遺傳學專家認爲,占色與唐瑜應該屬于同卵雙胞胎姐妹。

所謂同卵雙胞胎,即單卵雙胞胎是由一個精子與一個卵子結合産生的一個受精卵。這個受精卵一分爲二,形成兩個胚胎。有着完全一樣的染色體和基因物質。因此他們性别相同,且就像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有些連自個兒的父母都難以分辨。

------題外話------

小妞兒們,遲了,不好意思。我很抱歉……

這章可能錯别字較多,我先傳上來了,再修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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