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馬車正在排隊進城,星晴心中有些絕望。
這一路出入每個城池的時候都有士兵對着畫像嚴格的檢查。
她也看見了士兵們拿着的畫像就是自己。
可是她已經被成婆子貼上了一張人皮面具,換了一身衣服,她已經徹頭徹尾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了!連她自己都認不不出這是自己,更不要說那些士兵了。
盡管她拼命的用眼神示意,可是她被點了穴,連眼珠都動不了,那張人皮面具讓她看上去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經曆過好幾次士兵的搜查,愣是沒有人看出她的眼神在瘋狂暗示。
馬上就輪到他們的馬車了,成婆子看了一眼星晴的表情,見她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便拿起面巾給她挂上,遮住了她的容顔。
完了,成婆子露出手中的匕首,抵在星晴的後背,威脅道:“别想着瞪眼求救了,不然你别想活命!”
尖尖匕首抵在星晴的後背,力度把握得非常好,刺得她有點痛,卻不會真的傷到她。
成婆子自然知道自己刺的這一刀會有多痛,她看了一眼星晴,見她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波動,才放下心來。
這些年幫少主劫走的女子許多,她一直都是如此小心翼翼的,因此從沒有被抓到過。
京城的城門,楚嶽厚前兩日收到楚天闊傳來的星晴失蹤的消息後,這兩天他都親自來到城門站崗。
他面無表情的看着士兵們對進城的人進行檢查,站了兩天,依然沒有發現什麽。
當星晴所在的馬車被守城的士兵攔下來時,守城的士兵問車夫:“掀開馬車的簾子,交出戶籍和路引,你們是從哪裏來的?”車夫笑着拿出戶籍和路引,恭敬的道:“我們是從天甯縣來的,進城給我家姑娘相看,馬車裏的是我婆娘和我閨女。”
士兵接過戶籍和路引檢查,同時又有士兵檢查馬車的車底有沒有藏人。
這時成婆子也撩起了馬車的簾子:“大人,你檢查一下,這是我閨女。”
說着,她扯下了星晴蒙面的面巾,守城的士兵隻見星晴對他“笑了笑”。
他拿着畫像對了一眼,發現裏面的女子和畫像的星晴郡主并不像,裏面一眼看得清清楚楚,不可能藏人,他便揮了揮手,示意放人。
成婆子和車夫笑着道謝:“謝謝大人。”
兩人都非常淡定,半點也不心虛,成婆子立馬放下了馬車的簾子。
馬車裏星晴看見楚嶽厚眼睛努力的瞪大,拼命的想動,心裏使勁的呐喊:外公!外公!是我!
可是不管她内心如何掙紮,她的身體都一動不動,她的表情也沒有一絲變化。
兩人的視線一對上,馬車的簾子便被放下了。
星晴内心絕望的閉上眼睛,表情卻沒有一點變化。
這時外面的車夫還體貼的道“老婆子,閨女坐好了,馬車要動了!”
然後他才甩了甩馬鞭,馬兒和馬車便動了起來。
沈重山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切,在馬車的簾子撩起來的一刻,看了一眼星晴,表情也沒有什麽變化,繼續看着下一輛馬車接受檢查。
一直到馬車走出很遠,快要消失在路的盡頭,他才轉頭淡淡的看了一眼那輛馬車,然後便收回視線,繼續看着守城的士兵仔細的檢查。
~
星濃和楚天闊是在第二天晚上的時候才趕到了京城。
因爲星晴失蹤,這一路都沒有消息,星濃不放心,兩人直接離開迎親的隊伍,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京城。
同行的還有晉國的幾位皇子。
星濃和楚天闊是秘密回到京城的,進城的時候,城門已經關閉了。
守城的将領已經接到了楚天闊今晚進城的消息,這一晚守夜的士兵,他全部換成了心腹。
楚天闊一行人,一靠近城門,他便做了一個手勢。
守城的士兵看見了,馬上下令:“開城門!”
于是一行人悄無聲息的進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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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濃對身後的沈瀚宇道:“三哥,你和大哥他們先回府休息,我要去見外祖,明天再聯系。”
錦鷹衛傳來消息,有了星晴的下落,她今晚就要去确定星晴安全。
沈瀚城等人雖然想跟着去,看看能不能幫到什麽忙,但是也知道不合适,于是幾人紛紛點頭:“小妹,你先去忙,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吩咐!”
“小妹,不用擔心我們,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
星濃點了點頭,然後便和楚天闊騎着馬,沒入夜色裏了。
星濃和楚天闊來到了迎賓樓天字号房,楚嶽厚等在這裏已經一個晚上了。
看見走進來的兩人,他站了起來恭敬的行禮:“微臣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
星濃立馬攔下他:“大提督不必多禮!是不是找到星晴了?”
楚嶽厚和顧氏到現在都還沒有正在的相認,因此她自然不會當着他的面叫他外祖父。
楚嶽厚點了點頭:“找到了,我已經讓人暗中保護着她,不過背後的人到現在都一直沒有現身。微臣想等背後的人現身了,才一網打盡。”
那日星晴進城的時候,面巾還沒有拉下,他就認出那雙眸子了!
當然他也一眼便看出星晴别點穴了,他之所以不動聲色是因爲發現城門處還有其他人在盯着。
而且他也想找出幕後的主使者!
那天,他發現不妥的時候,便已經用暗号示意錦鷹衛的人暗中跟蹤那輛馬車,他自己若無其事的繼續守在城門,甚至今天,他依然守在城門。
當然,更重要的是救出星晴一事不宜聲張。
星濃自然是知道隻有将背後的人揪出來,才能夠避免下次還發生這樣的事。
“星晴被關在哪裏?我想看看她。”不去看看星晴,星濃實在不放心。
楚嶽厚沒有拒絕,“星晴被帶到了一艘畫舫裏。微臣這就帶太子殿下和星濃公主過去!”
星濃臉色一變:畫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