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熙瞪大了眼:“我怎麽會嫌棄?我隻是不想他們破費。”
沈若熙以前的日子苦,顧氏每次給被人家準備賀禮或者添妝,都得花掉家裏全部積蓄,所以她不好意思收。
星濃:“那便都收下,統計一下,能賣銀子的到時候拿到拍賣行拍賣,得來的銀子到時候用來鋪路造橋,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至于百姓送來的那些吃食,檢查一下,沒有問題,宮宴上上一些,剩下的連同喜糖喜餅一起發給宮裏的宮女,太監和護衛,讓大家都沾點喜氣。另外母後再讓人取一些喜糖喜餅喜錢,再添一小包無蟲害蔬菜種子,到宮門外給每個前來添妝的百姓回一份禮,讓大家沾沾喜喜。所有百姓憑戶帖每戶都可以領一份,種子限量一萬份,領完即止。”
星濃心裏還打算将這次添妝得來的東西都拿到拍賣行拍賣,到時候得來的銀子用來建作坊,她覺得要解決了溫飽問題後,要想讓百姓過上好日子,那就得制造工作的機會,讓勤勞的人有機會賺銀子,如此一來日子自然就更上一層樓。
不過這個打算,她沒有說出來。
升平王妃笑道:“這個主意好!”
那些百姓送來的添妝自然也會有貴重的東西,畢竟也有許多富商,地主之類的家境富裕的百姓。如此一來拍賣的銀子應該不少。而且回禮上除了喜糖,喜餅喜錢還添上無蟲害蔬菜種子,這些種子百姓們最稀罕了!種子是希望,而且菜種,“财種”,播下财種,收獲财富,寓意又好!
“星濃公主英明,……”其他命婦和宗婦也紛紛贊美星濃考慮得周到。
升平郡主看了星濃一眼,抿了一下嘴:就她會無時無刻用她那種子來在百姓面前刷存在感!
沈若熙也覺得星濃這個主意好,她馬上招來了人吩咐下去。
添妝完後,沈若熙帶着命婦們到承天殿參加宮宴。
大家前往承天殿的時候,忍不住低聲讨論星濃這次收到的添妝,尤其是升平王妃送的添妝。
有幾名命婦因爲品階低,走在最後,以爲後面沒有人了,說話便放開了一些。
“升平王妃對星濃公主可真是大方啊!這麽多可以當成傳家之寶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我見有好幾樣還是她的嫁妝。”這婦人以前正好見過升平王妃的十裏紅妝,因爲太羨慕所以印象深刻。
“可不是,這麽多好的東西都舍得拿出來,要是我,我絕不舍得,留給自己的女兒做嫁妝不好嗎?!”
“哎呦,升平王妃是什麽身份?手中的好東西多着呢!有什麽不舍得的!升平郡主以後的嫁妝絕對少不了,你們這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那也未必,郡主隻不過是郡主,星濃公主可是公主!身份都不一樣,郡主的嫁妝再多也不能越過公主,而且升平郡主也不會有那麽多百姓給她添妝啊!就說你以後給郡主添妝,敢比現在還貴重嗎?”
“那哪能啊!有規矩在那裏呢!但是也不敢差别太大,定挑最好的送!隻是比現在送的要次那麽一點點的!”
“你也說次一點,次一點點終究是次一點點,.”
升平郡主因爲要出恭,遲了大家一會兒,她走出來追上衆人的步伐,便聽見幾人的對話,氣得臉都黑了。
果然,正如趙露然所說,她在晉國所有人心裏,已經不再是第一,不再是最尊貴的。
升平郡主的丫鬟知道她心裏有氣,忙低聲安慰道:“郡主,公主很快就嫁出去了,而且是嫁去别國,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後誰還記得她?”
丫鬟覺得實在沒必要爲一個過客計較!
升平郡主聞言深吸一口氣,臉色恢複如常,沒錯,明天她就嫁出去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成了楚國太子妃,爲楚國謀福祉,以後晉國的百姓不罵她就算好了!
她大步上前,經過前面幾人,吓得她們面色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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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宮宴男女分了兩邊,國國君在前殿招待前來迎親的使臣和滿朝文武。
沈若熙在後殿和四妃一起招待前來添妝的宗婦和命婦。
沈若熙愛吃孜然羊肉,星濃嘗了一塊覺得今天的孜然羊肉不錯,外焦内嫩,便夾了一塊給她。
沈若熙剛夾起還沒咬上一口,羊肉那股子特有的騷味便竄進鼻子裏,她頓時一陣反胃。
想吐!
沈若熙忍了忍,壓了下來,她皺眉又想咬一口,可是隻要一聞到那股子羊肉味,她便想吐。
實在不想吃,胃裏難受得緊,她便放回碗裏,等等再吃。
星濃見此不由道:“娘,怎麽了?不好吃嗎?”
沈若熙搖了搖頭,“不是,今天說了一天的話,口太幹了,一會兒再吃,我先喝點湯。”她這才想起她的小日子已經遲了幾天。
她本來就是季經,一個季節才會來一次,不是每個月都會來,一年才來四次,總是會遺忘。
再加上這段日子給籌備星濃的婚禮,她真沒想起過。
但是此刻這莫名其妙的反胃感有點似曾相識熟悉,可是她又不敢确定,現在更加不是聲張的時候。
沈若熙身邊侍候的宮女聽了,馬上給她裝了一碗湯。
這是熬成了金黃色的花膠鮑魚雞湯,上面的油已經完全撇掉了。
胃漲漲的,依然有點想吐,沈若熙将那個放有孜然羊肉的碗拿開,離得自己遠遠的,勺了一口湯喝,壓一壓,幸好喝湯沒事,她便慢慢的将一整碗湯喝完,又吃了點其它菜。
胃裏的不适消失了,沈若熙覺得剛才是自己想多了,幸好沒表現出來。
這時李貴妃舉起酒杯對沈若熙和星濃道:“臣妾敬皇後娘娘,星濃公主一杯,借此祝福星濃公主和楚國太子龍鳳和鳴,早生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