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蘭看着長樂郡主的儀态甚是欣慰,這是她一手一腳教養長大的,她在邊上笑道:“星晴你好好跟郡主學,身姿穩了,走起路來才會給人一種婀娜多姿又不失端莊的感覺。楊嬷嬷是宮裏的出來的嬷嬷,多少人家花高價想請宮裏的嬷嬷回府教授禮儀都請不到。星晴你這是沾了郡主的光了,要好好謝謝郡主。”
長樂郡主:“二娘說什麽沾光?我的東西就是姐姐的。要不是郡主這稱号是皇上封的,我都想分姐姐一個。”
長樂郡主看着星晴一臉喜歡:“姐姐,你好好努力,太後喜歡守規矩的人,你學好了,太後喜歡你,我向太後求一求賜你一個郡主封号。”
沈若蘭聞言心中感動。眼神是騙不了人的,這孩子喜歡星晴。
這孩子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但是從小養到大,她也視如己出,兩姐妹感情好,她非常樂意見到。
星晴以後能不能找到一門好親事,其實就靠郡主在太後面前一句話。
她對星晴有太多愧疚,希望她以後能找一門好的親事,不用再吃苦。
星晴隻是笑了笑,并沒有将她的話放心上。
郡主是那麽容易封的嗎?
一個人無緣無故對你好,必有所圖。
封個郡主她也不敢要啊!
楊嬷嬷将一隻裝了滿滿一碗水的竹碗放在星晴頭上:“星晴姑娘站穩了。等太後的帖子下來,你就要進宮謝恩了,這個站姿,今天需要練兩個時辰。下午再練行禮。”
星晴明明站着不動,卻已經感覺到頭頂的頭發有點濕了。
頂着一碗水兩個時辰,不動,這怎麽可能?
長樂郡主笑道:“姐姐,不怕,我陪你。”
星晴聞言才笑了笑:“謝謝郡主,有郡主陪着,我一定能站下去的。”
沈若蘭見兩姐妹友好相處,便放心的離開去忙了。
星晴站了一會兒,風吹發絲,撓着她的脖子,她覺得脖子有點癢,伸手去抓,碗便往下掉了!
她心一驚下意識伸手去接,手忙腳亂間碗裏的水灑了一身,順帶不小心撞了一下長樂郡主,長樂郡主被撞身形一晃,頭頂的碗一滑,掉了下去砸在她肩膀灑了一身水,然後掉落地上“哐啷”一聲。
一隻精美的碗就碎了!
長樂郡主心中閃過一抹心疼,這碗可是宋氏瓷窯的,是她最喜歡的碗之一。
花了一百兩買回來的!
她故意拿出來顯擺一下,也有信心不會掉,現在有些後悔了。
楊嬷嬷閃過心疼:“這可是郡主最喜歡的碗!”
星晴立馬道歉:“是嗎?郡主對不起。”
長樂郡主心中有氣,但是從小沒娘的她,早就學會哪怕生氣也知道藏起來,不表現出來,她笑着道:“沒關系,姐姐又不是故意的。”
一個丫鬟馬上拿披風給郡主坡披上。
擔心她着涼了。
星晴:“謝謝郡主,郡主真好。我還擔心郡主要我賠銀子,我沒銀子。”
長樂郡主笑着對星晴道:“姐姐,說什麽呢,我的東西就是你的,一個碗而已,怎麽會要你賠!”
楊嬷嬷拿起戒尺,先對長樂郡主的丫鬟道:“春花,你送郡主回去更衣。免得着涼了!”
“是。”
這時又有一個丫鬟來道:“小姐,舞陽公主府的長歡郡主給你下貼子。”
長樂郡主:“姐姐繼續學學站姿,我去去就回,一會兒再來陪你。”
說完她便和丫鬟走開。
星晴看了一眼,她信她會回來才有鬼!
楊嬷嬷:“摔一次碗打十下手心,郡主和宮裏的公主學儀态時都是這麽過來的!星晴姑娘,請伸出掌心。”
星晴:這是不許她換衣服?讓她穿着一身濕衣冒着深秋的寒風頂碗?
她不要!要頂一起頂!
星晴立馬打了個噴嚏,然後大聲道:“好冷!郡主我和你一起回去換一身衣服吧!我自幼身子差,一冷就病,病了去見太後将病氣傳給太後可不好。”
長樂郡主聞言腳步一頓,她的确不能病了,聽說趙國的使者馬上就來了。
然後換完衣服,星晴去頂碗,又被水灑濕了衣服,再換了一身衣服她就自稱頭暈,鼻塞,躺床上不起了!
~
下午的時候,星濃一行人總算到了京城。
京城,楚國的帝都,自然是熱鬧又繁榮。
城牆都比其他城池的城牆要高上一些。
城門外,都是排隊進城的百姓和商戶。
有一角城門是專門給官員和皇親國戚通過的,那一處沒有人排隊。
松柏駕着馬車來到左邊的城門停了下來,接受檢查。
松柏拿出令牌又撩起馬車的簾子,露出裏面兩個人。
守城的士兵立馬恭敬的行禮:“太子殿下。”
星濃:“.”
她猜到他身份尊貴,估計是皇親國戚之類的,但沒想到竟然是太子!
這時一輛黃花梨木的馬車從他們旁邊經過,停頓一下都沒有,直接進了城。
皇城守衛深嚴,一般來說除了皇上的皇辇,沒有任何車駕可以免檢,哪怕是皇子的座駕也要停車接受守城士兵的檢查。
但二皇子深受皇上寵愛,皇上特許他進城進宮都不用接受檢查。
所以那輛黃花梨木打造的華麗馬車能夠直接通行,因爲裏面坐的是皇上最寵愛的二皇子。
隻不過黃花梨木打造的馬車走出幾米遠便停下來了,馬車的簾子被撩起,露出了一張陰柔俊美的臉,看向松柏:“你是松柏?是皇兄回京了嗎?”
松柏在守城士兵檢查完畢便駕着馬車往前走,聞言隻能停下了馬車,恭敬的拱手行禮:“二皇子。”
二皇子立馬下了馬車恭敬的道:“皇弟見過皇兄!”
楚天闊撩起了馬車的窗簾子,隻露出了一張臉,身體有意無意的擋住了裏面星濃,冷冷的看向外面的人,淡道:“免禮。”
“皇兄多年不見,愈發豐神俊朗了!皇弟都差點認不出了!不過,皇兄你總算回京了,這些年父皇甚是挂念皇兄,我們這就一起進宮。父皇一定高興!”
“二皇弟先進宮吧!孤還要回去梳洗過後再進宮。”說完他放下了簾子。
松柏立馬駕着馬車跑了。
楚天煜看着遠去的馬車,眼裏閃過陰鸷。
孤?
呸!
還沒舉行冊封大典,孤什麽孤!
早着呢!
名不正言不順的,也虧他好意思自稱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