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外,星濃眼神也沒有給這混亂的畫面一個,擡腳離開。
沈明珠痛得趴在地上起不來,看見星濃離開大聲道:“祖母,祖母,你沒事吧?星濃表姐姐不是故意躲開的。你别怪她。”
那野種走了,這場官司還怎麽打下去?她還等着上京進宮參加選秀呢!
李氏被人扶了起來,釘闆還釘在她身上,幾名捕快圍着她,正手足無措的想将釘闆拿下來,又不敢。
李氏聞言,看向星濃,見她竟然想走,忙道:“差大爺,抓住這個賤種!她竟然大鬧公堂,藐視公堂,抓她進大牢!啊!痛,.痛,痛,痛死老娘啦!差大爺,抓她到牢裏,關一輩子!我要死了,出人命啦”
一個衙差聞言趕緊來到了星濃面前,攔住了她:“你不能走!”
星濃不急不緩的擡起頭,露出一雙漂亮的狐狸眼。
那璀璨靈動的眸子仿佛揉碎的波光,星光點點,帶着蠱惑人心的力量,星濃淡淡的看着攔住她的衙差,平靜的問道:“爲什麽?”
衙差對上這雙好看的不行的眸子,直接懵圈了,忘了回答。
方縣令這時走了出來,朗聲道:“爲什麽?這還用問嗎?你大鬧公堂,還傷了人!”
四周的衙差忙行禮:“縣令大人。”
星濃視線一轉看向對方,目光清澈,坦蕩,不慌不忙的問道:“大人明察秋毫,你确定是我先動手打的人?是我傷的人?”
少女聲音清脆空靈,悅耳迷人,卻十分的冷。
明明衣着破爛,渾身卻還散發着一股子冷冽強勢氣息。
方縣令心裏忍不住咕哝,真是見鬼了,今天看見的人,怎麽一個比一個氣勢逼人?
但他到底爲官多年,當年也是參加過殿試,見過龍顔人,倒不至于失态,他冷冷的道:“剛剛你踹人了。”
别以爲他沒看見!
星濃點了點頭,那眸子清澈透亮,璀璨靈動,仿佛帶着蠱惑人心的力量,讓人移不開視線,“嗯,隻是,爲什麽啊?”
少女的聲音清脆中透着空靈,眼神清澈,靈動,讓人不自覺的生出好感,放松下來,方縣令想到剛才看到的,“因爲她掐你屁股。”
星濃點了點頭:“接下來呢?”
接下來?剛剛發生的事,方縣令看得清清楚楚,他回憶了一下:“那位婦人掐你屁股,你踹了她一腳,接下來她奪了衙差的闆子,拿闆子追着你打。”
星濃繼續點了點頭,眼神愈發的澄澈,透亮,讓人移不開視線,“結果,她沒打到我,反而打到了自己的孫女,還自己撲到釘闆上,對不對?”
方縣令點了點頭:“沒錯。”
星濃眨了眨眼:“所以,在衙門打人鬧事的是誰?”
方縣令:“.”
這麽分析下來,好像不是她,“是那個老婦人。”
星濃滿意了,她嘴角微揚,眸子比剛才更亮了,燦若萬千星輝:“大人明察秋毫,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是的。”方縣令看着那雙眼睛,心裏忍不住贊道,這孩子眼睛真漂亮。
星濃點了點頭:“謝大人,大人明鏡高懸,記得将打人鬧事的人關到牢裏。”
方縣令點了點頭:“當然。”
星濃擡腳離開。
方縣令突然想到什麽,喊住了星濃:“等等,你不報官了?”
星濃回頭,看了一眼釘闆被拔出來,慘叫連連的李氏,搖了搖頭:“不報了。報官要滾釘闆,好像有點痛。”
方縣令嘴角抽了抽:“是很痛,那你走吧!”
星濃禮貌的點了點頭,轉身擡腳離開,背影淡漠。
直到星濃走出了公堂,方縣令才回過神來,他摸了摸鼻子,眼裏閃過詫異:奇怪,剛才怎麽有種被牽着鼻子走的感覺?
不過,他想了想,那姑娘說的也沒錯,大鬧公堂的是那個老婦人。
沈明珠被李氏的慘叫聲弄得煩不勝煩,一個回過頭來便發現沈星濃那個小野種不見蹤影了!
她跑到縣令大人面前:“大人,那個野.我表姐呢?”
方縣令:“走了。”
走了?沈明珠捏住帕子,氣得脫口而出,“大人,你怎麽将人放走了?”
“她不報官,自然可以走。”
沈明珠急了,“大人,她打人大鬧公堂,還害我祖母和我受傷,應該關到牢裏啊!”
方縣令冷冷的道:“打人大鬧公堂的不是你祖母?本官看你們才應該要關大牢幾天,或者罰打十大闆!來人,這個婦人膽大包天,搶奪官差的闆子,大鬧公堂,罰打十大闆!”
“遵命!”
沈明珠:“.”
于是,衙門裏,很快又傳來“啪啪啪”聲和凄厲的慘叫聲……
~
星濃走出了衙門。
衙門外有許多看熱鬧的人,大家不自覺的讓出一條路,同時又好奇的打量着她。
看熱鬧的人中有一個高大的男人,那人額頭上有一道刀疤,他的視線一直落在星濃身上。
星濃偏頭,看了過去。
男人很警覺,在星濃看過來時便若無其事的移開了視線,然後他看見從衙門巷子裏出來一黑一紫的兩道身影,他愣了一下,然後低下頭,迅速轉身離開。
此時,楚天闊和任子麟從巷子走出來。
任子麟低聲道:“剛才那姑娘是懂催眠之術?”
“不知道。”楚天闊的視線落在那個匆匆離開的人影身上,然後又看了星濃一眼,那雙迷人的桃花眼,閃過一抹沉思,稍瞬即逝。
任子麟吸了吸鼻子,看向不遠處的烤羊肉攤子,肚子咕噜直叫,他趕緊對楚天闊道:“我去買點羊肉串。”
然後跑遠了。
楚天闊面無表情的走到一輛黑色的馬車前,又扭頭看了一眼衙門前駐足不前的女子。
松柏趕緊正襟危坐,拿好手中的缰繩和馬鞭,“主子出發了嗎?要不要等任公子?”
“查一查。”楚天闊丢下這句話,便擡腳鑽進了馬車。
松柏愣了下,不由苦惱起來了。
查?
查什麽?
主子說話可不可以不要這麽沒頭沒尾的,這樣他很難捉摸的!
要是大哥在便好了,他一定不會猜不到主子的話是什麽意思。
松柏想了半天都沒明白楚天闊說的查是查什麽,不由憨憨的問道:“主子,你剛才讓我查什麽?”
馬車裏,楚天闊一隻手搭在窗沿上,把玩着一粒金色一粒銀色的珠子。
他腰背筆直的坐在馬車裏,視線卻透過馬車車窗,落在衙門門前,那個柔弱,孤寂的身影上。
隻是那一份孤寂和柔弱很快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堅定步伐,舉手投足間的自信,灑脫。
明明一身破爛,卻像一個發光體一樣,讓人無法忽視。
“剛才衙門門前額上有刀疤的那個人.”楚天闊的視線一直追随着那道身影,他淡淡的補了一句,“還有剛才那個報官的姑娘。”
他三歲的時候,曾經看見丞相府有一個很年輕武功很厲害的護衛,他記得額上有刀疤,但這些年都不見了蹤影。
那人不知道是不是丞相府的那個護衛,而這個沒有内力卻身手敏捷的女子和他,又有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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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