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完全想不明白主子這麽安排的理由。
但是,他們心裏同樣清楚,主子的命令隻有遵命照辦的份。
大護法青玄和四護法冥塵領命去了西秦。
五護法雲崖和祁月領命去了北齊。
這一年,西秦皇長子溫謹言才四歲,而北齊的九皇子容錦七歲。
大雍朝皇甫家的長子兩歲。
不過這一年,相比起各國皇室的消息,皇甫家的這個孩子還沒重要到引起四方城這邊的特别關注。
青玄幾人心裏很明白,這一去至少需要在這兩國長留十餘年,而十多年以後,等這些皇子們都長大,這天下或許才會真正掀起一番王者之争的動蕩。
走了四個,剩餘的五位護法繼續留在四方城鎮守。
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少年安靜地望着窗外,眉眼清俊如一副上古畫卷,琉璃般清冷疏淡的眸心浮現一抹茫然之色。
他憶起了自己的身份,前世今生,所有的記憶似乎都湧回了腦子裏。
隻是……
腦子裏某處,似乎還空缺了一塊。
“兒子。”夜瑾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腳步聲也由遠及近,“你娘親自動手做了荷花酥,邀你過去沉香苑品嘗。”
話音落下之際,夜瑾的身影已經穿過紫檀木的屏風隔斷,身姿卓然地出現在少年面前。
夜瑾的出現,似乎瞬間驅走了屋子裏的寒涼氣息。
少年眉頭幾不可察地輕蹙,慢慢轉過頭,漆黑的瞳眸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幽深難測。
“怎麽?”夜瑾走近貴妃榻,伸手揪了揪他的頭發,“你這是什麽表情?我來請你吃荷花酥,你還不樂意了?”
少年沉默,臉頰卻不自覺地抽搐,像是磨牙引起。
“什麽表情?”夜瑾皺眉,盯着他精緻疏離的小臉,“小小年紀故作高深,你就算如何高深也還是我的兒子,難道還要對我擺你的少城主架子?”
少年沒說話,隻是淡漠地看了他一眼,起身下榻。
雖然不想聽他的,但是如果不聽,待會兒那個名義上的娘親肯定也會過來找他,結果還是一樣的。
“兒子,你都長這麽大了,不會到現在還不會說話吧?”夜瑾跟他一起朝外走去,偏頭盯着他淡漠的小臉,“爲父并不相信你到現在還不會說話,因爲方才我聽到你跟他們說話了,所以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叫我一聲‘爹’?”
少年腳下不停地往外走:“……”
“兒子……”
“我有名字。”少年冷冷開口。
夜瑾挑眉:“那你叫什麽名字?”
“帝滄瀾。”他道,語氣疏冷,“你别再亂叫。”
“你爲什麽叫帝滄瀾?”夜瑾不滿地道,“你分明是我的兒子,不應該姓夜嗎?還有,我叫你兒子是表達親切的一種方式,你……”
“你别忘了,你的壽命還握在我的手裏。”
夜瑾瞬間靜默,然後眉頭緩緩擰在了一起,眼神有些古怪的看着他:“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