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傾點頭,挽着夜瑾的手起身,“柏先生也不必顧慮太多,船到橋頭自然直,這世上沒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
夜瑾嘴角一抽,此時很像反駁一句:傾兒,對你來說沒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可是對于别人來說,很多事情一旦遇上了就隻能坐以待斃。
當然,柏司南并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既然提前知道了旁人要對付他的陰謀,以他的能力,至少自保不是問題。
隻是他弟弟的事情顯然很棘手……
兩人轉身往樓梯上走去,走到一半,九傾轉過頭,看着坐在沙發上沉默的男子,想了想,淡淡道:“柏先生,你的弟弟中了深度催眠,暫時不會認得你,所以很多計劃想着簡單,做起來卻難,催眠術我或許能幫他解開,但是他身體裏的毒品,卻有些難度。”
柏司南聞言,轉過頭來看着站在樓梯上的九傾,微默片刻:“催眠術你能解?”
“應該可以。”九傾點頭,“但是毒品我可能需要一段時間來研究……或者,在你弟弟救出來之前,你可以先查出他身體裏被種下的是哪一種毒,把成品給我,我試着看看能不能做出解藥。”
毒品的解藥?
柏司南眼底劃過一抹愕然,顯然是對這句話感到詫異:“毒品……不是一般的毒素,根本沒有解藥。”
九傾淡淡一笑:“我知道,但是很多事情不試試又怎麽知道?難道你想眼睜睜看着你的弟弟一輩子受毒品控制?”
柏司南沒有說話,神情卻似乎有些恍惚。
“對了。”九傾不知又想起了什麽,語氣平淡地提醒他,“聖賢書常說以德報怨,可我一直覺得以德報怨也要分性質,如此喪心病狂的舉動……我覺得隻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才能讓心懷不軌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柏司南點頭,語氣透着蝕骨的冷意:“英雄所見略同。”
他絕不是一個被人打到身上卻不還手的人。
九傾沒再說話,轉身跟夜瑾進了卧室。
“今晚他大概睡不着了。”夜瑾說道。
九傾走到窗邊,看着窗外沉沉夜色,淡淡道:“離天亮也沒兩個小時了,誰又能睡得着?”
“傾兒。”夜瑾從身後環抱着她的腰,将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宸王如今這模樣,你會不會覺得心疼?”
心疼?
“爲什麽要心疼?他是宸王的轉世,卻并不是我的皇兄。”九傾偏頭輕笑,“我們此番遇上隻是出于巧合,當然,也可以說是緣分,出于以前的君臣兄妹情誼,我對他的困境伸出援手,卻不代表我必須心疼他——而且,他也不需要别人的心疼。”
不管是以前的宸王,還是如今的柏司南,他的心智都足夠強悍,何須别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