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司南表情頓住。
“柏先生應該熟讀過夏津帝國的史書吧?”九傾慢悠悠問道,“對于夏津帝國的曆史了解得可多?”
柏司南道:“身爲夏津帝國的公民,自然熟讀過曆史,正史野史都讀過。”
甚至也曾花費大量的時間研究過曆史。
“那麽,柏先生顯然也應該知道,夏津帝國的前生是南族,南族史上出過三任女皇……對否?”
柏司南點頭。
“第一任女皇暫且不說,第二任女皇之所以能登基,是因爲神靈的選擇——史書上是這麽寫的,對吧?”
柏司南依然點頭,目光深沉地看了九傾一眼。
“柏先生對神靈一說,可有什麽見解?”
柏司南微默,随即淡淡道:“存在即合理,幾千年以前的事情誰也沒有真正見過,隻憑史書上的記載,隻怕……”
“史書上記載的,應該全部是真的。”九傾給予确定的答案,“當初這位女皇的确是神靈所選,她天賦異禀,一己之身的實力就能抵得上千軍萬馬,再加上天生的冷靜睿智,胸懷天下的氣度連男人也自歎弗如,所以即便是在當時男權至上的制度下,也無人敢對這個以柔弱之身成爲一國之君的女子說一個不字。”
雖然做女皇期間,她以殺伐果斷的作風治理江山,統禦群臣,卻以平和低調的作風君臨天下,但是此時,九傾卻一點兒也不介意高調一些。
反正她是在贊頌那個“已逝”的女皇陛下,又不是在誇自己。
柏司南望着她平靜的眉眼,“段小姐想說什麽?”
九傾輕笑:“我真正想說的,并非這位女皇陛下的豐功偉績,而是這位女皇當政期間,有一位忠心耿耿的皇族親王,不知柏先生可知道?”
柏司南點頭:“你說的應該是那位性情冷硬,卻忠心于江山社稷,從不改初心的宸王。”
“柏先生是否見過這位宸王的相貌,了解他的性情?”九傾悠悠挑眉,“有沒有覺得他跟你有什麽相似的地方?”
聽到這裏,柏司南才赫然明白了這個女孩真正想表達的是什麽。
眉心微蹙,他緩緩搖頭:“我跟這位宸王不同,他是忠心爲國,心系天下蒼生,而我隻是爲了柏家的基業。”
“不能這麽說。”九傾淡淡一笑,“宸王心系天下,是因爲背後有女皇全心信任他,任他權勢滔天也從未猜忌防備過,所以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政務上。而柏先生如果面對一個聖明大度的總統,那麽你現在所思所想,也同樣是夏津帝國的軍政和公民的福祉,而不會花那麽時間和精力用在跟敵人勾心鬥角上。”
雖然柏司南無數次在心裏說服自己,不該再把這個女孩當成普通的學生來看待,但每一次從她嘴裏聽到這些通透的言語,他都會覺得有一種心驚的感覺。
以前面對任何人,哪怕是總統或者強勁的對手,他也從未有過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