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沐浴之後的青年穿着一襲寬松的白色浴袍,一頭墨黑的發絲散發着水汽,俊美的臉上沒什麽明顯的表情,但是垂于身側的雙手緊握,能看得出些許緊張。
兩人對視了片刻,青年垂眸,溫順地在龍榻前的毯子上跪了下來:“不得聖旨傳召就擅自離開邊關,請主子治罪。”
即墨峥盯着他頭頂看了須臾,漫不經心地道:“應該治個什麽罪?”
“三軍陣前擅離職守,算是……臨陣脫逃之罪。”
即墨峥挑唇,“那應該判你斬首?”
隐十三抿唇,垂首不語。
“爲什麽突然回來?”
“今日是十三和主子初相遇的日子,十三……”俊美冷硬的臉上浮現些許局促,“十三覺得……覺得……”
想說的話卡在喉嚨裏好一會兒,隐十三還是無法從容鎮定地說出口,隻能低着頭沉默。
“覺得什麽?”即墨峥聲音懶洋洋的,聽不出喜,也聽不出怒,“堂堂隐大将軍,什麽時候話都說不清楚了?”
隐十三抿唇,不自覺地攥緊了手,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強自開口:“十三覺得,這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所以就回來了。”
“呵。”即墨峥笑了一下,意味不明,“就這麽一句話也難住你了?瞧你那點出息。”
隐十三垂眸,又不說話了。
“爲什麽沒有事先給朕來個消息?”
此言一出,隐十三臉上悄然出現了一抹紅暈,強自鎮定地道:“十三,想給主子一個驚喜。”
話音落下,内殿裏倏然一靜。
即墨峥眼皮微擡,偏過頭,眸光定定地注視着他,看了好大一會兒,才悠然挑唇:“驚喜?的确是一個驚喜。”
說着,擡手勾起了他的下巴,盯着他白玉般臉上的那一抹紅暈,“剛回來就去了朕的浴池裏沐浴,還用了朕喜歡的香精,此時又穿成這樣出來,是要把自己當成禮物送給朕的意思?”
而且,臉紅什麽的……
素來俊美卻總是沒什麽表情的臉上此時染上紅暈,映在即墨峥眼裏,越看越覺得……真是秀色可餐。
于是他也不再多問,很誠實地遵從了自己心裏的想法,直接強勢地覆住青年柔軟的唇瓣。
大手移到了青年的腦後,即墨峥吻得格外用力,格外纏綿,似是要把分别這些日子以來的孤單寂寞一股腦兒補償回來。
隐十三動也沒動,也不敢動,任由對方蹂躏着他的嘴唇,直到雙唇傳來酥酥麻麻的刺痛感,并且感到呼吸困難時,即墨峥才放開了他。
“上來,朕現在就要辦了你。”
大腦才剛回過神,耳畔就響起這樣一句話,隐十三忍不住又攥緊了手,然後脫了沐浴之後穿的木屐,從地上站了起身,一語不發地上了龍榻。
即墨峥靜靜地看着他,目光定格在他身上的浴袍上,“這是朕的衣服?”
隐十三點頭。
“膽子不小了。”即墨峥語氣淡淡,“洗朕的浴池,用朕的香精,穿朕的浴袍,爬朕的龍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