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語。
“既然皇上已經有了籌謀,我們也就不再多言了。”九傾說着,将茶盞放在案上,起身道,“我跟夜瑾先告辭。”
離開了皇宮,九傾和夜瑾回到隐園繼續過他們的二人世界。
對于即墨峥心裏所做的打算并不感到好奇。
日子一天天過去,秋季氣溫涼爽,夜瑾和九傾待在隐園裏隐居,不再理會外界發生的事情,直到朝堂上傳來一個消息。
甯王牽扯了謀逆,證據确鑿,禁衛軍除了在甯王府搜出私藏的龍袍之外,還有數十份甯王和西秦太子暗中來往的密信。
密信上面一字一句皆是兩人圖謀不軌的鐵證,二人狼子野心,皇帝陛下身體裏所中藥毒也是甯王幕後主使,爲的是要皇帝武功盡廢,甚至是斷絕子嗣。
這樣的一份罪名降下,滿朝駭然。
面對鐵證如山,甯王無法爲自己辯解一個字,他甚至還處在茫然呆滞之中——真的,完全沒有一點預兆,他想不通皇帝是如何得到這些證據的。
他甚至可以确定,甯王府的防備可以稱得上密不透風,這些日子他壓根沒有聽到一點點風吹草動。
他以爲自己的計劃正進行得神不知鬼不覺,他因爲隐十三不在朝堂,皇帝失去了左膀右臂……
可即便其中還有多少他想不通的疑點,但有一點卻不容否認,皇帝套在他頭上的罪名……無一不是事實。
早朝大殿上,面對一樁樁罪名,一件件證據,甯王隻能俯首認罪。
别說他自己,就算滿朝文武,也沒有人想得通皇帝是如何得到這些證據的,可同樣的,也沒有人能替甯王辯解。
皇帝的臉色很冷,像是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并且眼底的殺意很明顯。
這個時候,聰明的人都懂得明哲保身,誰也願意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替甯王擔保脫罪?
況且他們都心知肚明,根本脫不了罪。
大殿上氣氛像是凝滞緊繃,像是臘月裏的冰霜覆蓋,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甯王的黨羽被問罪的不在少數,站在群臣前列的慶王臉色同樣很難看,雙手攥得死緊,抿得發白的唇瓣述說着他心裏的不平靜。
甯王及其黨羽很快被禁衛軍押入了天牢。
滿朝文武心驚膽戰,大雍皇城也彌漫在一片風聲鶴唳之中。
繼安王覆滅之後,又一位王爺觸怒了皇帝陛下,将于三日之後全府問斬,對于天子腳下的權貴以及滿城的百姓來說,足以造成心理上的一種驚懼。
而其中承受最大壓力的,莫過于慶王。
皇帝隻有三個兄弟,曾經他很寬容,對待兄弟雖然不親厚,但是也絕沒有要斬草除根的意思,可如今——
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之内,接連兩位王爺被誅殺,隻剩下慶王一個……
他怎麽還能做到無動于衷?
就算明知安王的死因,心裏也清楚甯王的罪名沒有冤枉,但這些都無法讓他安心,如果皇帝下定決定要除掉所有可能威脅到帝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