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臂利落輕揮,一道劍光劃過,鮮紅的血雨如花綻放,原本武功高強的黑衣人此時卻像一個個毫無反抗之力的稚兒少年,劍氣劃過脆弱的脖頸,黑衣人如斷了線的風筝般接連摔了出去。
夜瑾袍袖輕揮,強勁的真氣一掃,血色被勁風吹過,點點滴滴灑落于地上,沒有一點濺落在馬車上。
這不是一場決鬥,也不是厮殺,而是單飛面的屠殺。
夜瑾一個人,在短短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之内,将二十多個黑衣高手全部一劍斃命。
白衣飄飄,纖塵不染。
夜瑾目光淡漠地俯視着滿地的屍首,俊美的臉上矜貴出塵,手裏長劍咣當一扔,一個潇灑的旋身,翩然回到了馬車裏。
九傾倚在榻上看書,見他進來,也隻是淡然掀眸看了一眼,神情不見半分緊張。
“解決了?”
夜瑾嗯了一聲,“一群喽啰而已。”
九傾淡笑不語。
之于他們來說,這些人的身手的确不值一提,但放在其他地方——不管是在刺客行列,還是在江湖殺手之中,這些人也算得上是高手了。
此番一次性折損這麽多,派他們出來的人隻怕要心疼得吐血。
不過,這些跟他們無關,背後之人自找的。
“娘子,我受驚了。”夜瑾伸手拿下她手裏的手,扳過她的臉,“求安慰。”
九傾表情一頓,默默瞥了他一眼,“我以爲你很久沒有大顯身手了,這次剛好給你個機會,而且剛才你明明殺得很開心。”
受驚?
這是哪門子的笑話?
夜瑾撇嘴,也不浪費口舌辯解,直接低頭堵住了她的唇瓣。
他的确殺得很開心,誰讓這些人自找死路?
就算沒有捉一個人來審問,夜瑾也大概能猜得到這些人絕對跟甯王脫不了關系,而對于甯王,既然他能派出怎麽多人來截殺他們,并放言“不能活捉就格殺”,那麽他還需要對他們客氣嗎?
反正這附近沒人,馬車裏也隻有他們兩個人。
天很高,很藍,無邊無際。
夜瑾吻個天昏地暗也沒人有權幹涉。
當然,他還是有分寸的,況且兩人老夫老妻這麽多年,性子沉穩了很多,雖愛情不減,但總不可能還如當初那般沖動,總像一個情窦初開的少年般予取予求。
所以,吻了個心滿意足之後,夜瑾很快就放開了九傾,低垂着眼看她:“我們此去四方城,需要做些什麽麽?”
九傾搖頭:“不需要做什麽,看看而已,很快就會回來。”
看看?
夜瑾不解地擰眉,“有什麽好看的?”
“四方城隻是一座城池,但是對于炎國和楚國來說,卻無異于一座修羅城。”九傾淡淡歎了口氣,“我們暫時隻是去看看,以後……約莫二十年之後,或許我們會在四方城裏居住一段時間。”
夜瑾:“……”
他突然間覺得自己笨了很多,九傾說的話……他怎麽一句都聽不懂了?
二十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