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所有知道内情的人眼中看來,這隻不過是西秦皇帝想要打仗的一個借口,而他的女兒的确在大雍身亡。
至于死亡的原因,是否是人爲的算計,這些都不重要。
兩國軍隊即将兵戎相見,這才是眼下最要緊的一件事。
大雍朝除了隐十三之外,其他武将并非不能領兵,而是因爲此番西秦除了鎮守在邊關的主帥淩帆之外,西秦太子楚延也自請入了邊關,他的身邊還跟着淩帆的兒子淩逸飛。
得知這一消息之後,九傾淡道:“所以隐十三必須離開京都趕往邊疆,這場戰争至少要持續半年時間。”
那位西秦主帥鎮守在邊關那麽多年,此番太子楚延也親自參與了這場戰争,可見淩家父子有很大可能就是太子的人。
而且,這場仗他們一定準備了很久。
隐十三作爲皇帝面前最信任的人,又是大雍第一武将,隻有他親自去,才能應付得了西秦大軍壓境。
“甯王跟西秦太子來往密切,兩人之間一定有着什麽陰謀。”夜瑾躺在涼亭内的躺椅上,張嘴含住九傾剝好送到嘴邊的葡萄,眯着眼享受,“還是娘子剝的葡萄好吃,好甜。”
九傾瞥了她一眼,唇畔噙着淡淡的笑意,“這幾天天氣總算涼快了一些,我們閑來無事的時候,可以經常出去逛逛。”
“嗯,娘子說的對。”夜瑾轉頭,看了看外面。
秋高氣爽,空氣清新,天氣非常不錯。
不過最近這些日子,大雍朝君臣子民大概都沒什麽心情去理會天氣好不好。
兩國交戰在即,就算是遠離邊疆的皇城富貴之家,也都明白戰争的殘酷——哪怕眼下,他們都還沒有感受到戰争帶來的影響。
“夜公子,夜夫人,大将軍來了。”
天香的禀報聲在亭外響起,夜瑾轉頭看去,亭外長長的青石闆小路上,隐十三穿着一襲青色長袍,邁着沉穩的步子緩緩走了過來。
夜瑾挑眉,顯然有些意外:“隐将軍離開在即,此時不在宮裏陪你的皇帝陛下,怎麽到隐園來了?”
這話裏話外都透着戲谑和玩味。
九傾淡道:“夜瑾,好好說話。”
夜瑾撇嘴,他說的是事實啊,怎麽沒好好說話了?
隐十三已經許多天沒來了。
自從皇帝給他賜婚開始,他幾乎就沒再來過隐園,後來楚沁中毒身亡,楚延領着楚沁的遺體回西秦,隐十三這段時間去的最多的地方是軍營和皇宮,連他自己的将軍府都沒多少時間回去,自然更沒時間來隐園找他們叙舊。
當然,隐十三也不是個喜歡叙舊的人。
所以今日來此,顯然是有事要說。
不過隐十三聽了夜瑾戲谑的話,卻不由得沉默了一瞬。
原本隻是一句玩笑,可因爲這些日子一直憋在心頭的疑問而不由自主地覺得有些敏感。
其實這個問題已經被他忽視了很多天,因爲忙碌讓他無暇想起,但是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