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進水了?
“怎麽。”皇帝淡笑,“夜公子是不喜歡進朝堂,還是覺得朕的廟太小?”
“你的廟的确不大。”夜瑾語氣淡淡,清傲的風華自眉眼之間流轉,渾然生出高不可攀的氣息,“本公子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别說上朝爲你效力,你就是把江山讓給本公子來做,本公子也不會要。”
話音落下,皇帝眉梢輕挑,尚未說話,慶王又冷冷道了一聲:“放肆!”
兩個字剛說完,蓦然想到方才夜瑾所說的“放肆”二字本身就帶着一種虛張聲勢的意味。
臉色不由陰郁了一下,然後冷道:“夜公子可真是好大的口氣!”
夜瑾嘴角淡勾,嘴角浮現嘲諷不屑的弧度,壓根懶得搭理他。
這種人跟他多說一句話,都掉了身價。
慶王見狀,幾乎又要氣得失去理智。
“皇兄今日有些太不知分寸了。”年輕的帝王轉過頭,看着臉色鐵青的慶王,“夜公子是十三的救命恩人,是朕的貴客,也是挽救了大雍朝江山的有功之人,皇兄這麽處處針對他,不知是何道理?”
慶王臉色頓時一僵,死死地攥緊了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臣并非刻意針對夜公子,隻是他說話太沒分寸……”
“夜公子是朕的客人,不是朕的臣子,自然無需對朕誠惶誠恐……在你眼裏,這就是沒分寸?”皇帝淡淡一笑,“十三都沒說什麽,皇兄還是安靜一點比較好。”
此言一出,慶王的臉色再次脹成了紫豬肝,牙龈幾乎被咬碎,卻隻能壓下心口洶湧的怒氣和難堪,低下頭,僵着聲音道:“臣逾越了。”
隐十三坐在自己的席上,沉默地端着酒盞,在皇帝跟慶王說話間,目光漫不經心地擡了起來,朝慶王掠去淡淡一眼。
隻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仿佛對面的人在他眼裏不過是一隻蝼蟻。
而且還是一隻注定不會活太久的蝼蟻。
“朕的丞相剛被下了死牢,朝堂上缺一位丞相。”皇帝淡淡一笑,似乎還有些不死心,“夜公子真的不願意考慮考慮?”
丞相?
衆人齊齊一驚。
把百官之首的丞相之位給一個剛認識的年輕公子,隻因爲這個人救過隐十三的命?
皇上這個決定不覺得太草率了?
然,無人開口。
且不說方才夜公子已經明确拒絕,慶王三番兩次的越矩已經讓皇上不悅,其他人不管心裏想法如何,暫時也隻能安靜地等待事态發展。
如果夜公子真的對丞相一職心動了,他們再開口不遲。
“不用考慮。”夜瑾淡道,語氣很堅定,“在下對任何官位都不感興趣。”
衆人暗中松了口氣。
“夜公子就算不爲自己考慮,也應該想想自己的妻子。”皇帝目光微轉,看向安靜坐在夜瑾身邊的女子,“朕說句不中聽的,這皇城腳下權貴衆多,人品嘛,參差不齊,夜夫人容色傾國,難保不會被人打了主意,夜公子若有權勢在手,誰敢輕易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