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雍朝的大半權力都掌握在隐将軍的手裏,隻要皇帝和隐将軍不允許,慶王也拿他無可奈何。
可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慶王不管怎麽說也還是大雍朝的堂堂王爺,想要弄死兩個人應該也不算太難吧。
他難道就一點也不擔心?
事實證明,他們的擔心真是多餘的,夜瑾根本一點也不擔心。
大雍朝的王爺算個屁,他根本不放在眼裏。
就像隐十三之前說過的那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如果這位慶王能安守本分,别故意來打擾他們的平靜生活,那麽夜瑾自然可以當他不存在,彼此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陌生人關系。
他們朝堂上的權勢之争,君臣之間的硝煙彌漫,都可以跟他們毫無關系。
可如果他真要自尋死路,那麽最後要死的人一定不可能是夜瑾和九傾。
别問他爲什麽有那麽大的自信,有九傾這麽一個強大的愛妻在身邊,他不自信能行嗎?
酒盞裏的酒已經喝完,夜瑾垂眸給自己又斟了一杯,端起來跟九傾的酒盞輕輕碰了一下,然後仰首一飲而盡。
姿态端的是從容優雅,貴氣無雙。
衆人見狀,神情不自覺的又變了一變,眼神越發古怪複雜。
“夜公子勇氣可嘉。”慶王咬牙冷笑,顯然正在努力壓下所有的怒氣,“隻是不知師承何處?出生何地?家世又如何?”
夜瑾轉頭,默默看了九傾一眼。
要不要說實話?
師承何處?
他師承南族宸王。
出生何地?
出身西陵皇族。
至于家世……那也是正兒八經的皇子親王,而且還曾做過東幽的皇帝。
這些身份,不算低吧?
隻是,就算他把這些答案說出來,對方能聽得懂嗎?
真不是夜瑾想看低了他。
可他就是有些想不通,好端端的一場晚宴,皇帝是要感謝他們的救命之恩呢,怎麽無緣無故的就被人針對上了?
九傾今天顯得很安靜,看起來比平時更安靜,接觸到夜瑾的眼神之後,她也隻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淺笑一下,卻什麽也沒說。
“我的出身來曆,家世背景,師承何處……”夜瑾一字一句,像是把話放在唇齒間輕撚,然後慢悠悠地擡眸,笑了,“跟你有關系嗎?”
話音落地,慶王的臉色瞬間脹成了紫豬肝一樣,眼神裏刺骨冰冷的寒芒如利劍般射向夜瑾,恨不得把他刺成馬蜂窩。
“皇帝陛下,你的皇兄對我們似乎不太友好。”夜瑾轉眸,看向坐在龍椅上沉默不發一語的皇帝,語氣裏透着幾分薄涼意味,“是不是我們救了大雍朝的将軍,其實根本就是救錯了?還是說,你們大雍朝的君臣都并不懂得什麽叫做感恩?”
此言一出,殿上群臣瞬間臉色一變,慶王所有的表情也瞬間全部凝固了在臉上。
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惡人先告狀?
明明是他把慶王氣得快崩潰了,卻反過來說人家不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