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大不敬的話,她覺得洛潇的爹娘以前也真是瞎了眼,才會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這樣一個沒風度,還格外虛僞惡心的男人。
“譚子書。”洛潇潇淡淡開口,聲音裏染上了幾分不耐和冷意,“你要是還有點男人風度,跟我之間的事情就不要往無辜之人身上扯,這樣的行爲隻會讓我更看不起你。”
站在一旁的冷峻男子聞言,眸光裏掠過一抹訝異之色。
“譚公子在郦城也算是很多閨閣千金理想中的夫婿,我就是看在譚家和洛家多年交情的份上,才不願意把事情做得太過分,也是給譚公子留幾分面子,還請譚公子不要逼人太——”
“這種人不需要給他留面子。”冷峻的聲音響起,讓洛潇潇沒說完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裏。
譚子書臉色頓時一陣青白交加,難堪至極。
愕然轉頭,洛潇潇詫異地盯着說話的男子,忍不住輕咳了一聲:“雖然我心裏極爲贊同公子的話,但俗話說,得饒人處且饒人。”
“雇兇殺人者,理應移交知府衙門。”男子道,語調冷硬沒有起伏,“律法之中,沒有得饒人處且饒人的說法。”
呃,洛潇潇語塞。
譚子書心裏卻頓時咯噔了一下,這個人……他來了多久?
聽到了多少?
爲什麽方才他都沒有察覺到附近有人?
“那個……”洛潇潇搔了搔頭,有些不好意思,“這位公子,買兇殺人的事情可能是個誤會,還沒鬧到移交知府衙門的地步——當然,前提是譚公子答應取消婚約。”
“他會答應嗎?”
洛潇潇又是一陣語塞。
“我跟潇潇的婚事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與你何幹?”
聽到洛潇潇說還不至于鬧到移送衙門的地步,譚子書心裏一松,以爲洛潇潇對他還有感情,便有些有恃無恐。
說完,他或許也顧忌到對方畢竟是個外人,以及自己一直以來的讀書人形象,語氣微緩,卻依然透着幾分不悅:“古人雲:甯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公子無緣無故就來插手别人的婚事,不知是何道理?”
洛潇潇聞言,不由再度皺眉,“譚子書,現在要悔婚的人是我,跟這位公子何幹?你不要無故遷怒于他人。”
“遷怒?”譚子書面無表情,“他抱着什麽心思,你看不出來還是我看不出來?”
“譚子書,你說話越發過分了。”洛潇潇神色微冷,語氣也透着不耐,“我已經再三告訴過你,是看在兩家父母曾經的交情上我才願意忍讓,但如果因此而給你造成了什麽錯覺,那麽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明日一早帶着婚書到知府衙門裏見,你若不來,後果自負。”
說罷,不再理會臉色難看的譚子書,洛潇潇朝旁邊男子道:“多謝公子今日仗義相助,若不嫌棄,可否到府裏奉茶一杯再走?”
男子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點了個頭。
于是兩人轉身就往門前石階上走去。